「又一次來到這里了啊。」松田踩了踩腳下堅硬的水泥地,不知道是不是性格本身如此,還是和非人類接觸久了,現在的他對于人類的城市很不感冒,能不去就不去。
「先確認一下,這次是為了補償我才來這里的吧,所以我要的東西你都會滿足對嗎?」。裝甲空母姬站在松田身邊,帶著好奇和驚奇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充滿人類的陌生城市問道。
「是是,不就是黃金鑽石嗎,小財迷。」
「不許叫我財迷,可惡。」
金店還是很好找的,街上最華麗的那幾家店鋪就是,松田隨便找了一間店帶著裝甲空母姬走了進去,店鋪內比起裝甲空母姬的房間更加閃耀,擺的整整齊齊的黃金飾品立刻吸引了她的目光。
「您好,請問需要什麼。」漂亮的女服務員笑著迎了過來,也沒有出現什麼看不起人的情節,禮貌的問道。
「哇噢,噢噢噢,這些東西,真的能給我嗎,吶吶,是真的嗎?」。剛進入店鋪裝甲空母姬就被滿滿的金黃色光芒閃的失去理智了,要不是松田拉著她可能已經打破櫃台開始搶劫了。
「我要,全部的,商品。」松田一邊拉著裝甲空母姬,一邊用非常不熟練的本地語言和服務員交流著。
「真的是這個意思嗎?」。松田越是這樣服務員越是不敢相信,她只想弄明白松田是否真的能懂的這里的語言。
「給你。」松田只能把離島的信用卡拿出來遞給服務員,讓她先刷幾次確認一下。
「什麼嘛,你說話真差。」裝甲空母姬看著松田的窘境,突然對著他嘲諷了起來。
「你敢嘲笑我,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去學這里的語言的,雖然只能說單詞,你行你上啊。」
「是嗎?」。裝甲空母姬輕蔑的看了松田一眼,走過去和服務業非常流利的開始交流了起來,松田瞬間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
「離島沒和你說過嗎,人類的腦子可是很簡陋的。」裝甲空母姬回到松田身邊,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嘲諷。
「可惡,不買了。」松田惱羞成怒,收起信用卡準備走人。
「別,提督,提督大人,我錯了。」
數小時後
「呼哈哈哈哈,大豐收大豐收,難以置信里面全都是寶物啊。」滿身都掛著紙袋的裝甲空母姬總算知道了幸福的意味,抱著這些可愛的黃金不斷的傻笑。
「好了,這下你總開心了吧,別再提那顆鑽石的事情了。」松田心疼的數著離島的信用卡,少了三張,離島倒是無所謂,可他覺得這樣實在太敗家了,絕不能把裝甲空母姬娶回家。
「說起來,為什麼我們要買,憑武力直接搶好了啊,我比他們強啊。」
「小姑娘,看樣子你是要和我探討哲學,來來來。」松田伸出手揉著裝甲空母姬辮子上面的蝴蝶結,開心的說道,他最喜歡教棲姬做人了。
「別揉我的頭發,可惡的提督!」裝甲空母姬氣的鼓起臉頰,雙手因為都拿著紙袋騰不出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松田。
「雖然這個世界有弱肉強食的概念,但是你們不是野獸,是會思考,有感情的生物,所以這種規則對你們不適用。」
「誒。」
「打個比方,離島比你強很多對吧,那麼如果她信奉這樣的規則,搶走你的一切你能接受嗎?」。
「不,絕對不行。」
「身為人類呢,就要更加學會換位思考,站在被掠奪那一方去想想,這樣才能更好的和人交流。」
「交流什麼的,需要嗎?」。
「說什麼呢,以後你們都必須在人類社會生活,難道準備一輩子待在海底嗎。」
「誰,誰規定的!」
「我啊,因為我是你們的提督,當然會把你們往更好的方向帶著前進。」松田戳了戳裝甲空母姬鼓起的臉頰,自信的說道。
「自說自話的家伙。」
松田和裝甲空母姬一邊走一遍聊,漸漸地天色變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街上的人們也漸漸稀疏了起來,就在松田路過一條比較細小的街道的時候,前後都被人包圍了起來。
「站住,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手持鋼管的打劫者用鋼管指著松田和裝甲空母姬,包圍他們的人也紛紛掏出武器威脅著。
「他們要干什麼?根據我的分析他們的危險度只有0.1左右。」
「大概是搶劫吧,都怪你太張揚了,抱著那麼多黃金到處亂走不被盯上才有鬼。」
「任務確認,殲滅開始!」裝甲空母姬的雙眼立刻紅了起來,在昏暗的街道上就像幽靈一樣散發著刺眼的紅光,剛剛才被松田說教腦補了一番自己心愛的收藏品被搶走的畫面,現在居然真的有人來搶劫了,這真是自尋死路。
「不要隨隨便便進入戰斗模式啊,你這笨蛋。」松田敲了敲裝甲空母姬的腦袋,接著在她的紙袋里面掏出一個手鐲向著領頭的走了過去。
「我們,不想,惹事,拿了,快走。」松田把手鐲遞給了領頭的,用生硬的語言說道。
「撤。」出乎意料,領頭的拿過手鐲看了幾眼就帶著手下撤退了,現代社會高度發展,只有傻瓜才會不留後路的搶劫,再加上前不久這一代有名的老大在自己的基地被砍成了好幾塊,像他們這樣的混混能有這樣的收獲就已經滿足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保住了性命。
「什麼嘛,混蛋提督,你居然把我的收藏品隨隨便便的給別人,我要咬死你。」裝甲空母姬氣的渾身發抖,一口咬在了松田的手臂上。
「你是狗嗎!?」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殲滅他們呢,你應該知道這很簡單,我們不需要服軟。」
「你以前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在人類社會最忌諱的就是殺生。」
「口胡!人類殺雞殺魚來吃就不是殺生了嗎,你什麼邏輯。」
「話是這麼說,但是在人類看來不是同族就不是殺生,而是為了攝取營養的手段,再說你也沒看過有人無聊的天天殺雞殺魚吧,都是要吃多少殺多少。」
「既然不能殺生為什麼人類會手持武器,那些武器難道都是用來對付雞鴨魚的嗎?」。
「那只是用來彰顯自己的武力而已,並不是說真的會打起來,就像你和艦娘對陣,如果她們身上沒有巨大的主炮你也不會對她們心存忌諱吧,有忌諱就會去想打起來的後果,從而避免戰爭。」
「強詞奪理,人類明明最喜歡殺戮,尤其是對同族殺的更是多,你們人類歷史上因為戰爭死去的人類到底有多少你清楚嗎?」。
「大概有那麼多~~~吧。」松田把雙臂的距離拉到最大,夸張的說道。
「那你還說什麼忌諱殺生,呸。」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戰爭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錯誤的,而且這個世界沒有你們棲姬出現的話人類也不會團結起來,而是繼續互相傷害。」
「是吧,你說不過我了對吧,所以剛剛讓我殺了那些人類才是正確的選擇。」
「是啊,如果他們沒有滿足,而是繼續貪婪的掠奪那我也救不了他們。」松田抬頭看著布滿了星星的天空輕輕的說道,如果那些人真的不識趣,那他也不會強制要求裝甲空母姬不許殺人,就像那時候的防空棲姬一樣。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真的是人類嗎,我要殺的可是你的同族哦。」松田坦然承認讓裝甲空母姬很奇怪,她還以為松田會更加激動的攔住她呢。
「和非正常人接觸久了肯定會不正常的吧,不過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要你遵守啦,只是說給你听听讓你知道而已,做不做還是你來決定。」
「是嗎,等等你什麼意思!」
「裝甲空母姬,我們回去的工具呢?」松田站在碼頭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漆黑的海面問道,原本偽裝成礁石的 裝哪去了?
「大概已經先回去了吧,我怕戰艦水鬼那個家伙又來偷我的收藏,就叫它回去守著。」
「那請問我們怎麼回去!」松田忍不住爆發了,捏著裝甲空母姬的臉質問道。
「誒,這個,我只考慮了我自己。」裝甲空母姬訕訕地笑了,她自己確實能回去,但是松田又不能承受水壓,她也無法制造 裝上面的保護膜。
「何等自私的家伙,你這棲姬渣!」
「大,大不了我回去叫人過來接你嘛,多大點事。」
「算了,我就在這睡吧。」松田無奈的搖搖頭,隨便找了一塊草坪躺了下去。
「沒問題嗎?」。
「沒關系,這是離島充滿愛意的特質服裝,防火,防水,耐熱,御寒,還能隨時調節溫度,離島可是超級愛我的。」
「不就是件衣服」裝甲空母姬看著松田幸福的笑容,非常不爽的說道。
「嗯?你不會去嗎?」。松田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聲音,轉頭卻發現裝甲空母姬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奇怪的問道。
「我只是擔心剛剛那伙人又盯上你,反正基地的人看到我們不回去明天就回來找的。」
「呵啊,晚安。」松田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便不再多問,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亮起來啊,快點亮啊。」迷迷糊糊之中,松田似乎听到了女孩子的聲音,還帶著略微的哭腔,立刻醒了過來。
「怎麼了?」
「為什麼這些東西不亮啊,明明白天還散發著那麼耀眼的光芒。」裝甲空母姬一下子抱住了松田,身體不斷地發抖,帶著哭腔說道。
「冷靜一點,什麼不會發光,這個嗎?」。松田拿起地上散落的黃金,拍了拍裝甲空母姬的後背的問道。
「嗯。」
「這個東西本來就不會發光啊,你怕黑?」
「不,不怕。」
「那放開我。」
「不放。」
「唉,讓不讓人睡覺了。」松田無奈的抱著裝甲空母姬,果然和離島說的一樣,不是喜歡奢侈品那麼簡單的問題。
「提督,你知道嗎,在深邃的海底究竟有著什麼。」過了一會,冷靜下來的裝甲空母姬突然開口說道。
「不知道。」
「什麼都沒有,只有無限的黑暗,那是光芒觸及不到的世界,而我在那種地方度過了無數的時間,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黑暗的世界,不想。」摟著松田肩膀的手臂無意識地用力,仿佛緊緊的抱著最後一個希望。
「裝甲空母姬,莫非你收集這些東西就是因為它們的色彩和光芒嗎?」。
「嗯,只有每天看著它們,感受著光芒我才能覺得自己真的活過來了,而不是還在待在海底。」
「那麼不用擔心了,抬起頭看一下吧。」
「抬頭!」听著松田的話,裝甲空母姬抬起頭的瞬間就呆住了,燦爛的星空上無數的星星正在散發著光芒,把黑暗的天空染上了白銀的色彩,仿佛是她收藏的鑽石一般閃閃發光。
「因為科技的色彩而忘記了自然的色彩是人類的通病,這樣的場景只有在無燈區才能看到。」
「好漂亮。」
「你真是個傻瓜啊,從沒有抬頭看過嗎?」。
「似乎真的沒有。」
「不光是這些,還有人的心跳,溫度,這些都是你活著的證據,所以不需要再害怕了。」松田抱著裝甲空母姬躺了下來,讓她更好的仰望星空,順便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提督,你還欠我一件首飾哦,那時候你拿走的。」裝甲空母姬的身體主動的挨近松田,靠著他說道。
「果然還是個財迷嗎,下次會還給你的。」松田無奈的說道,好好的氣氛就不能安穩點看星星嗎,本質果然還是財迷。
「不要,你只要記著你欠我一件首飾就行了,等我心情好的時候我會問你要的。」
「是是是,我先睡覺了,晚安。」松田又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楮睡著了。
「戒指,是不是首飾呢。」在確認松田真的睡著之後,裝甲空母姬紅著臉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喃喃自語的說道——
PS,我就是哲學家,但不是哲♂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