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淺笑菲菲打賞靈獸蛋加更(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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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真的被揭下一層皮,但疼痛不亞于如此,木板床上的人身子劇烈的抖動,放在木板床上的雙手也猛的攥住。
但他依舊面向內,半點悶哼也沒有。
「朱瓚,你這又是何必呢?」陸雲旗說道。
隨著說話人從陰暗中走到火把照耀下,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這老頭手里托著一個藥碗。
被腐臭掩蓋的藥味就是從這里面散發的。
他這話出口,木板床上的人轉過頭來。
「陸小棗,你這下賤的東西,也配直呼我的名字.+du.?」朱瓚說道,「看來這幾年沒揍你,你記性不好了。」
兩邊的錦衣衛神情憤怒要上前,陸雲旗抬抬手制止,跳躍的火把照耀下他的臉忽明忽暗,依舊木然沒有半點神情。
「世子爺,其實你不用殺了黃子清的。」他說道,「就算他要彈劾你們父子,皇帝也不一定就听信。」
朱瓚抬眼看他,笑了。
「你就是這樣審案逼供構陷的?」他說道,「就你這****水平,要不是賣了良心,這錦衣衛那輪到你耀武揚威。」
這話讓兩個錦衣衛更惱怒了,但看陸雲旗並沒有示意,且眼神一暗,似乎因為朱瓚的話想到什麼。
這話也沒什麼特別啊。
但凡進了詔獄的人很多都是這樣破口大罵,或者言語諷刺。
不過陸雲旗要是因為人罵幾句就在意,那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莫非是因為罵人的是朱瓚?
一來是成國公世子身份,二來據說當初陸雲旗被分派給來京城的成國公世子牽馬。
或許是曾經有積怨?又或者是想起了為人奴僕的卑賤?
人年幼少年時的經歷總是能影響一輩子的情緒,對于這一點作為最擅長拷問逼供的錦衣衛們來說最清楚不過。
他們也很擅長利用這一點來對付落在他們手里的人。
陸雲旗不至于被這麼容易就被刺破了這個弱點吧?
驚訝間陸雲旗的眼神已經恢復如常。
「既然如此,你們就盡心點,別讓世子爺瞧不起。」他木然說道,說罷轉身邁步隱沒與黑暗中。
兩個錦衣衛頓時來了精神,對于他們來說拷問犯人已經是嗜好,就如同那些賭徒一听到骰子響就精神煥發一般。
至于被拷問的是誰,他們根本不在意,只要扔進這個詔獄,只要陸雲旗下令,皇子公主也一樣。
看著兩人伸手要將木板床上的朱瓚拎起來,跟隨陸雲旗進來一直悄無聲息如同影子般的佝僂老頭邁上前一步。
「先別急,先別急。」他的聲音沙啞干澀,「世子爺還沒用藥呢。」
「老鬼你又要用什麼藥?」兩個錦衣衛帶著被打斷興致的不悅說道。
被喚作老鬼的老頭咳咳的笑,舉著手里的藥碗上前,看著門板上的朱瓚,火把照耀著他被杖擊的傷口。
老鬼的臉上也浮現激動和歡喜,就如同看到了青樓里的花魁玉體陳臥在面前。
「這宮里的太監們行刑的手法越來越厲害了。」他說道,「看著傷口多漂亮。」
他說著伸出手按了上去,在血肉模糊中揉了兩下,就如同孩童玩泥巴。
朱瓚的身子一抖,卻依舊沒有痛呼出聲。
「草。」他說道,皺眉看著這老鬼,「真該送你去鎮北,讓你玩個夠。」
老鬼嘿嘿笑了,將手拿了起來,手上已經滿是血跡。
「世子爺,您別罵我。」他說道,「我是要給你治傷,你別誤會,我可不是他們這樣的壞人。」
他說著咳咳的再次笑起來,露出嘴里的豁牙。
「我是一個大夫。」
「我是專門給受刑的人看病的,免得你們受不住刑死了。」
他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兩個錦衣衛。
「他們有一百種讓人死去,我則有一百種辦法讓人死不了。」
他越說越激動。
「听說那個君小姐能斷生死起死回生,我這算不算也是如此?」
這句話出口,不待朱瓚說什麼,旁邊的兩個錦衣衛沉臉喝了聲。
「老鬼,做你的事,少說話。」他們喝道,「君小姐是你能提的。」
那老鬼顯然也察覺失態,原本歡喜的臉上浮現幾分不安和惶惶。
「我不是故意的。」他嘀咕一句,「我這也不是不敬,我對君小姐很是敬仰。」
說著伸手從藥碗里挖了一把,將黑乎乎的膏藥如同刷牆一般抹在了朱瓚的傷口上。
這動作以及這藥讓朱瓚的身子在抖動,他的手也緊緊的抓住了床板兩邊,牙關緊咬,悶哼依舊沒能沖出口。
「用了我的藥,他們就能對你用刑法了,就隨便用,不怕你受不住死了。」
老鬼的聲音在逼仄的牢房里碎碎念念,火把將他佝僂的身影投在牆上,如同風中搖擺的枯枝老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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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從床上坐起來,外邊的天色蒙蒙亮,很顯然還沒有到她習慣的醒來的時間。
大概是因為她做夢了。
為了讓自己保證睡眠,很多時候她睡前都會用一些辦法。
這些辦法讓她能夠睡好,且不會做夢。
做夢最是能擾亂人心神的。
但這一次她還是做夢了。
夢很短也很簡單,不嚇人也不感傷。
她夢到了成國公,成國公還坐在父親的書房里,沖她伸出手。
攤開的手心里一顆蜜餞。
「你喜歡吃?」他溫和的一笑,整張臉如同日光般燦爛,「拿去吃。」
她沒有接過蜜餞,人就驚醒了。
看著窗外春末的濃綠景致,君小姐吐出一口氣,起身下床。
「你要出去?去哪里?最近沒有人求醫。」
吃過早飯,听到君小姐的話,方錦繡皺眉說道。
這個時候這麼亂,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我不是去找人看病,我是去找張寶塘。」君小姐說道,「我想知道他們打算怎麼救朱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