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不好,是指成國公此舉是過河拆橋嗎?
氣氛變的有些不安。
方承宇更是跟著君小姐連連點頭,一副不好的意思。
「你想什麼呢,不要不識好人心。」朱瓚立刻說道,「你以為有這個世子夫人的名號有什麼好?那是麻煩,我爹這是為你好,女人就是感情用事。」
「你想多了,男人。」君小姐看他一眼說道。
挑釁!朱瓚瞪眼。
君小姐已經不理會他看向成國公。
「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她說道,「對國公爺你沒好處的。」
成國公笑了。
「做事也不能以有沒有好處論啊。」他說道。
「你這樣做,把功勞分一半甚至更多都給了我,國公爺,你應該也知道如今很多人並不願意看到此時的功勞在身。」君小姐說道。
「是啊,這樣順水推舟更好辦事。」成國公含笑說道。
就像奉詔進京,他本可以不來,但算定了朝廷這邊迫切的要把他哄來,不管什麼條件都會答應,所以為了青山軍分兵成軍,為了夏勇楊景等人的封賞,所以選擇了回京。
現在知道因為懷王的事惹惱了皇帝,皇帝忌諱他的功勞以及民間的聲名,巴不得他削功減名聲,所以這時候提出給予君小姐功勞,皇帝一定不會拒絕,反而會要多少就給多少。
「國公爺,這樣沒必要。」君小姐說道,「我要這功勞不如你有用。」
方承宇立刻又跟著點頭,是啊是啊。
朱瓚沒有說話,握著筷子不知道想什麼。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管有沒有用。」成國公說道,制止了君小姐再說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但是我始終認為沒有千日防賊,防是防不住的,如果為了一些顧忌就不去做想做的事,人生有點無趣。」
君小姐有些想笑。
一個武將發出文人墨客般的感慨,但又有些莫名的酸澀和羨慕。
「所以國公爺你回京城來,是因為你想回來看看,你去懷王府,是因為你想去懷王府看看。」她說道,「所以你想給我正名,是因為想讓大家知道我的功勞。」
成國公溫和點點頭。
「好啊。」君小姐笑著點點頭,起身施禮,「國公爺您敢讓,我就敢接。」
方承宇也露出笑臉再次跟著點頭。
郁夫人笑了。
「那說好了吧?」她說道。
「說好了。」成國公說道。
郁夫人端起酒杯。
「那就喝一個吧。」她說道。
除了朱瓚,成國公君小姐方承宇都笑了,大家都舉起酒杯,有酒有茶一飲而盡。
吃過飯成國公夫婦歇息,讓朱瓚招待方承宇在府里玩。
「你先自己玩去。」
朱瓚對方承宇說道。
方承宇有些委屈的看著他,又看看君小姐。
「好的,哥哥。」他低下頭說道。
不帶君小姐皺眉說話,朱瓚就先攬住他的肩頭。
「這次不用做戲。」他低聲附耳說道,「我們馬上兩清了,我要跟她說清楚。」
方承宇臉上綻開笑容。
「好的。」他笑嘻嘻的看著君小姐說道,「九齡,我先去轉轉,國公府風景很不錯。」
君小姐點點頭,看著方承宇跟著僕婦丫頭走開了。
「你跟他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她說道,「別帶壞了承宇,他跟你不一樣。」
朱瓚嗤了聲。
「你放心吧,這小子不用帶也是壞的。」他說道。
君小姐呸了聲。
「說正經話。」她說道。
「你才說的不正經話呢。」朱瓚說道。
君小姐翻個白眼轉身就走,朱瓚忙跟上。
「哎。」他在後說道,「你能這樣想開,還真讓我意外。」
君小姐嗯了聲。
「什麼?」她不解問道。
「你懸崖勒馬,放棄沒有結果的感情,認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朱瓚說道,「不再痴纏與我。」
君小姐轉頭看著他。
「啊呸。」她說道。
「好啊好啊,我不說了。」朱瓚攤手說道,「我心里明白就行了。」
君小姐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
「你既然心里明白,那怎麼補償我?」她似笑非笑說道。
朱瓚警惕的看著她後退一步。
「賣藝不賣身。」他說道。
君小姐忍著笑。
這家伙分明是要感謝她對他父親的關切,卻鴨子嘴硬不說正經話。
她的視線隨意的看了眼,忽的微微一怔。
視線里不遠處的院牆就是她曾經翻過的,院牆外的大樹郁郁蔥蔥。
「你,家里有狗洞嗎?」。她忽的問道。
這莫名其妙的話題,朱瓚皺眉看著她。
「喂,說正經話做正經事,你可別故意折辱我。」他說道,「狗洞我是不會再鑽的。」
再?
君小姐注意到這個字。
「這麼說你以前鑽過?」她笑問道。
朱瓚看著那邊的院牆,原本帶著幾分的嬉笑不羈的神情有些沉沉。
「管你什麼事。」他說道。
朱瓚說話很有意思,這些日子君小姐已經了解了,他這人看起來是整天胡說八道沒一句正經話,然而又非常古怪的不說假話,寧願沉默反駁,也不肯說一句沒有或者不。
比如現在,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鑽過狗洞,卻又不想否認,便說出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毫無意義的話來。
是什麼原因他卻不想否認,似乎一否認這件事就不存在了,鑽狗洞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啊,除非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君小姐看著高牆,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子從樹上一咬牙跳上來。
咚的一聲。
聲音不大,不會被巡邏的侍衛听到,但聲音又不小,驚得牆下跳起一人。
「有刺客!」公雞嗓子的男聲很是難听。
一聲喊嚇的女孩子差點栽下來,她來不及看清牆下埋伏的什麼人,就看到四周涌來無數的護衛,她也隨之被打下牆頭,天旋地轉中只看到牆邊有人連滾帶爬的跳到了涌來的護衛身後,影影綽綽模模糊糊,怎麼看也看不清。
「我發現刺客了!」
「是我抓住刺客了!」
耳邊有這公雞嗓子喊著,帶著迫切要邀功。
這聲音很快被護衛們的呵斥聲掩蓋,人也圍了上來。
「我是令九,我是張先生的徒弟…」
君小姐看著被打下牆頭的女孩子跌在地上喊道,她的嘴里也喃喃說道。
令九。
她看向朱瓚。
「原來你真鑽過狗洞啊。」她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