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零一日ソ物語（中下）
「我說啊，眼看線索就在眼前了，就這麼走人好麼？」
鈴奈庵漸漸地遠離，小鈴伸著懶腰張羅門面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轉角。悠寧落後著靈夢一步，用慣常的聳肩和語調開口。靈夢回過頭來瞥了悠寧一眼，然後走著自己的路，無喜無悲地，平靜地回應了。
「因為，沒問題的。」
「啊？是嗎……我可沒有憑著直覺行事的習慣啦。」
「……那，悠寧你也，相信一下我的直覺吧。」
悠寧撓了撓頭。一般來說，靈夢這樣子愛理不理的話，多少是帶一點情緒的。說實話，悠寧還真有點小怕。是哪里又惹到她了呢……
「哈。這樣嗎。那我就，全拜托給博麗的巫女小姐咯。」
姑且這樣回答。
「你不也ˋ是松了口氣了麼。總是最淡定的樣子，這次一開始就慌了手腳呢。」
「啊……這個啊。」悠寧的指尖從後腦移到臉頰，然後，露出了安心的神色，雙掌合十，眼楮溫和地笑成彎彎的縫隙。
「古咩古咩……我剛才在想，紫現在是在干什麼呢。另外，我可是提前把報酬從稗田那里討來了哦。呆膠布嗎？」。
「呀……如果那了什麼就要許諾對等的回報的話，不就和沒有得到一樣了嗎？」。
靈夢似乎，也有了點笑意。街道上漸漸有了人氣，陽光在紅色映襯的黑長直上漾起波瀾。還是那樣慣常的，讓人不能不笑著寬容的任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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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的！就算是紫大人！要拿走幽幽子大人為宴會準備的酒也絕對是不行的！」
白玉樓的廚房里，妖夢像是護著骨頭的餓犬一樣地——要哭出來了。
「啊啦，阻擋咱的話意味著什麼，你是知道的吧？小妖夢∼∼」
咕地一聲，妖夢吞了一口口水。按住劍柄，整個人繃得像琴弦一樣。
「我當然明白。也有這樣的覺悟。就算對手是紫大人……我也，唯有這守護幽幽子大人的劍而已。」
「啊呀呀，似乎是成長了呢。小妖夢。那麼，你該不會想要就在這廚房里迎戰吧？」
「欸？不、當然不是……」妖夢的氣勢瞬間像穿孔的氣球一樣癟了下來。然後，怏怏地走到了白玉樓的院子里，扎開架勢，理順腦袋里的亂麻，穩穩地調整起呼吸。
「小妖夢∼∼猜一猜，我會從哪邊攻過來呢∼∼」
八雲紫的聲音在妖夢背後響起。
「來吧！紫大人！」
拔劍在手，妖夢已然無所畏懼。這樣凜然地回答。一陣冷風路過白玉樓的庭院，被妖夢凌厲如鋒刃的氣勢不留情地切開。
——然後，八雲紫輕巧地拿起桌上的酒瓶，輕輕嗅了一嗅。
「哎呀呀，妖夢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讓人省心呢……」
一揮袖，隱入隙間之內，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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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種時候還開張的哪家不是要糊口啊小子？！」
「薄利多銷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啊大叔？！」
悠寧這邊殺氣騰騰地和漫天起價的老板大眼瞪小眼，後面的靈夢已經無聊得冒泡了。
「悠寧，好啦。」
听到靈夢的催促，悠寧眼中精光一閃。看來是安逸了以後整個人都疏于鍛煉了呢。連這種程度的交涉都不能秒殺了嗎。悠寧面色森然地推了推眼鏡，瞬間店面里精確到每一片菜葉的無數瑕疵如雷達捕捉一樣映現在眼中。
「啊！是巫女小姐！……」
在悠寧準備欣賞30秒後老板的青白臉色的時候，靈夢已經平價拿下了宴會所需的一份材料。悠寧的氣勢瞬間垮了下來。
原來巫女的身份這麼好用啊……
「走啦。」
路上的行人不多，但是注意到靈夢，都略微地讓路。緊隨的悠寧，也多少享受到了一點奇怪的情緒。
人間之里自然是認得這巫女服的。對于這村子的保護神，無疑是充滿了尊敬……還有些許的，畏懼的。
靈夢平日，也是……這樣走過人間之里的嗎？
現在反倒是悠寧無聊起來了。靈夢像是收割一樣穿行過街道，輕松地在悠寧腳邊堆起一包一包的食材。
「……給我好好看著東西啦。」
這次靈夢提過來的是一瓶黃酒。是最重要的東西要留到最後挑選嗎。靠著牆的悠寧將手中的半成品對著靈夢比劃了一下，然後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手殘沒治啊……殘念。——欸？」
卻是靈夢似乎饒有興致地取下了悠寧手中無聊時的消遣之作——拿博麗的符札作原料的，折得有些歪的一朵紙花。然後，稍稍沉吟了一下。
「嘛……這個是我們那邊流行的折紙。我也是學了個半熟而已。說起來，也差不多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啦。」
悠寧以舉重一樣的架勢扛起幾個大包小包。之前詢問過阿求，在采購路線的終點附近，靠近人間之里邊緣的地方有一家不錯的小店。雖然手藝很好，但是因為偶爾會去中有之道開流動攤點，客流很稀少的樣子，正適合靈夢。不過對于悠寧的體力來說，這麼一段路也足夠呼哧呼哧地喘上好一陣子了。
——「啊……解月兌了解月兌了。這麼一想真是好同情妖夢啊……」
嗯，那以後就換種捉弄的方式好了，就是這個意思吧。
「來嘍——連妖怪都無法抵抗的美味壽司哦——」
天然包場的小店。獨力打理整個店面的可疑老板退去了，不過，現在的悠寧完全沒有對他感興趣的意思。
「靈夢……別因為晚上有一頓大餐就空著肚子喔。……來，啊——」
面對悠寧哄小孩子一樣遞到嘴邊的壽司，靈夢沒有生氣卻也沒有絲毫回應。不知道是只當作玩笑還是根本沒有在意。然後，露出了手中已經完工的紙花。看到靈夢似乎想搭在自己頭上試試的樣子，悠寧帶著點對靈夢那直覺的無奈開口了。
「本來就是一腦袋紅白了，再加上這個成什麼樣子了啊。」
「啊……是嗎？」。
靈夢順手將後腦的蝴蝶結抽了出來，扎住的高馬尾如瀑布般垂翳。除了那紅白的花沒有任何裝點，只是柔順地長發披肩。稍稍頓了一下，靈夢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張嘴去叼那塊壽司，不過卻咬了個空。
「抱歉哈……稍微沒有忍住。因為你之前那樣子就像賭氣的小孩子一樣嘛。讓我想起了點舊事啦。」悠寧模著腦袋有點尷尬地笑著。「摘掉蝴蝶結之後看起來一下子長大好多了呢……」
「那，也好。」
靈夢的嘴角似乎微微揚了一下。
靈夢安靜地吃著午飯，悠寧雙手抱著後腦仰在椅子上出神。把這小店當成神社一樣悠閑了呢。
「啊，靈夢。」悠寧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出聲了，「你頭頂的頭發，有點亂喔。」
靈夢抬起頭來，伸手撫了一下。
「有麼？一直是這樣的吧。」
「啊……錯覺吧。話說回來，我剛才有看到街那邊有節慶的余興活動呢。下午去看看嗎？」。
就算是看起來褪掉孩子氣上升為了少女，靈夢還是那樣不懂交涉也不會拒絕。很輕易地就達成下午安排的協議了。
悠寧還是那樣子出神。又看了靈夢一眼。自己的新發現，並不是錯覺。數以億計的發絲……就算是再怎樣宛如出塵的少女，也不可能像畫中那樣青絲如瀑縴毫不亂。那麼，是自己現在突然在意起來了麼？還是說是，自己以前，看不清嗎……
……
……
「好啦！這樣就沒人找得到了！」
不知道悠寧對著那一堆食材動了什麼手腳。類似于公園的地塊旁邊，原本排在長椅背後的包裹，存在感漸漸地降低直至隱去形態。
悠寧與靈夢走入到開始回復了生氣的人間之里。這一邊，紫的聲音輕輕響起。
「哎呀呀，差點就疏忽了呢。那麼，咱就不客氣咯。」
PS︰章節容量規劃不周……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