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的鑰匙在星辰大海!
清晨,陽光伴著涼風從打開的門里透入,有些炫目。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著門口,長長地吐了一口郁氣。我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里屋,想到昨晚的事情和仍然睡在我床上的靈夢和魔理沙,就忍不住點了根煙來試圖抽出肺里積澱的憂郁——一陣猛咳宣告了我的慘遭失敗。並不會抽煙啊。
早飯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了。應該是什麼來著……想起來了,廚房要借道里屋才能進去。只能等她們睡醒了嗎……但願不會因此而遲到吧。
之所以造成了現在的狀況,還要從昨晚發生的事情說起。在觀察過了宿舍樓的第一批成員之後,突然領悟到「等等!這不都是根本沒法與同學好好相處的怪人嗎!原來是其他宿舍的燙手山芋嗎!」這個道理的我,在灰白化的狀態下糾結了一個下午,結果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了背著行李的靈夢待在香霖堂的門口。雖然時間出乎意料,不過我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唔,不如說還有一點期待。然後——
我,沒,有,鑰,匙。
宿管沒有房間鑰匙這樣的事情,也只有那個思維月兌線的校長才能干得出來吧!
而且魔理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香霖堂里的啊!
可想而知,昨晚我的臥室就這樣貢獻了出去,而在櫃台下面打了一夜地鋪的我這麼形容憔悴也是理所當然的。我站在臥室門前猶豫著要不要叫門的時候,門卻吱呀一聲突然打開了。我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香霖,你在這里做什麼呀?」
明明是剛剛起床,魔理沙卻已經是精神十足,而靈夢顯然還在同起床氣做著斗爭。我克制了一下探頭進去的念頭,無視了只有我自己覺得尷尬的氣氛,盡力冷靜下來回答了。
「我去廚房準備早餐啊。三個人的分量的話,要提前開始好好做才行的。」
「那個呀,我們去食堂吃的啦。」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說「香霖的手藝還不如食堂的大鍋飯」嗎!我差點就賭氣起來,不過還是讓那一點自知之明給制止了。啊啊,怎麼變得這麼沖動了啊。果然是睡眠不足的緣故嗎。
靈夢和魔理沙離開後,我一邊對付著早飯,一邊考慮著今天的安排。首先是找紫討鑰匙,其次要好好地了解一下我所管理的宿舍樓究竟有什麼內容。像昨晚那樣的糟糕情況,絕對不能夠再出現了,在心中下了這樣的決心。我打起精神,在店面上掛了今日歇業的牌子,滿懷著新鮮出爐的理想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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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特西私立高校的校長八雲紫是個神神秘秘的人,幾乎所有的學園成員都贊同這個說法。比如虛虛實實的言行。比如不明真相的年齡。又比如,學園的行政樓中,並沒有她的辦公室。
——那樣的話我到哪里去找她啊!既然靈夢在那里拿過關于我的合同,可以確信是有這樣一個地方的。但是就算是慧音給的地圖上也沒有標示,我在路上問到的普通學生也並不知曉。難辦了啊。
我仔細地想著。我所認識的有可能知曉這種隱秘的,除了靈夢之外,就只有慧音和文文。也許永琳大姐算是無所不知,但是進了八意研究所以後,先要考慮的就是能不能出來的事情了。最後我還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兩位身上了。如果連她們也無法解決的話,那麼——第六宿舍樓是神馬?我不知道有這個玩意。——就這樣決定了。我甚至連後續的香霖堂的推銷詞都想好了。
第一節下課的時候,我在格致系歷史科的教師休息室里找到了慧音。休息室里布置得樸素而傳統,滿是書香的感覺。然後慧音在這樣環境中,用人類使用頻率最高的三個字粉碎了我的幻想。
「不知道。你也清楚這是私立的高校吧?校長的喜好,只要不過分就無人能夠指摘,這是當然的。我們的校長總是把一切交代給秘書處理而自己不見蹤影,大家也早就習慣了。」
「但、但是……」
紫看起來,雖然那種優雅根本不是平民階層能有的,但是那年輕得過分的外表實在是讓人沒法想象她會擁有有足夠開辦如此高校的財力。不過事實就是這樣,我很快就憑借著自己的特長,把這念頭拋開到一邊去了。我取出地圖來,確切地找到了校長秘書辦公室的位置,又向慧音詢問起我的備選目標的事情來。
「慧音,你知道一個叫做射命丸文的學生嗎?她好像是新聞社的……」
「當然知道。怎麼,她在那報紙上造了你的謠了嗎?」。
這個,為什麼會想到那邊去啊。從慧音的態度上看,似乎是經常性地遇到這種事情。原來文文的名聲不太好嗎……我以為文字工作者多少會受到一些額外的尊重的說。
「不,並沒有。我只是想,能不能從她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喔,這個想法可行哦。她是天道系元素科的學生,不過很少去上課,你大概也找不到她的。」
「天道系?這名字——」
我在意的地方稍稍偏移了一點。天道,听起來相當霸氣的名字啊!我也想要當那個系的學生啊!
「是啊。那其實就是把不適合分到其他系的科目統合起來拼湊的雜牌系啦。玄派的家伙們就是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名號。」
听到這些,我也不敢再發表言論了。我可不想摻和什麼派系之爭,敬而遠之還來不及呢。
辭別了慧音之後,果然,在文文的教室一無所獲。我趕緊跑去新聞社,卻被留守的部員告知了「射命丸接了采訪校長的任務離開了」這樣的消息——
于是我還是要找到紫,否則一切免談。
——「哎呀,靈夢?」
臨近中午時分,我回到香霖堂,卻發現靈夢已經坐在我的櫃台後面吃著零食了。雖然感覺到拮據的未來好像朝我更近了一步,卻還是著實地欣喜了一下。我感覺到不解的是,明明門還是關著的,門上歇業的告示牌也好好的沒有挪動位置,她是怎麼進來的呢……不過這些年來,我已經習慣了靈夢的神出鬼沒,很快就不再在意了。
「香霖,你最近記的帳里沒有一筆是收入呢。」
「托你們的福啊。說起來,魔理沙呢?」
「——我今天忽然想起來我是風紀委員,就把她給抓回國中部去啦。」
靈夢輕松地說著,槽點太多以至于我沒辦法回話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靈夢,你知道紫的辦公室在哪里嗎?」。
「不知道。」
「那就拜托……誒?你說什麼?」
「紫的屋子的話,想見到的時候就能見到咯。」
不不不,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我一邊想著,一邊走向里屋。為了下午的搜尋工作進行,補充能量是必須的。我推開里屋的門……
「嗚啊!這、這是……」
這扇熟悉的門後面,不是我熟悉的狹小臥室,而是一整套寬敞典雅的西式廳堂。紫就坐在那與她氣質很搭的長桌後面,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哎呀,有什麼事情呢,森近老師?」
「……校長大人」
「叫紫喔。」
「——紫,」我糾結了一會兒,總算是做到了對圍繞著紫的怪異視而不見。「我就簡單說了。雖然我是宿管,但我手里沒有鑰匙啊。」
「哎呀,鑰匙不是在你身上嗎?」。
「那是……咦?」
我模了模腰間。原本我的鑰匙串上只有香霖堂的鑰匙,不知何時卻變成了沉甸甸的一大串!我清楚地記得,我回來開門時還是往常那樣的——
總之,我的使命完成了。在那之後,靈夢進到里屋里去翻行李的時候,也沒有進入紫的辦公室。到底是為什麼呢,在感到深切的不可思議的同時,我也悲哀地學會了放棄理解。下午的時間,總算能好好地坐在店里招待客人了吧。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用力地推開了101宿舍的大門。
「轟!」
爆炸一樣的聲音。
然後,我就被屋子里噴涌而出的灰塵淹沒了。
PS︰終于從神獸嘴里搶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