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入侵者Sakuya！
「哈啊！」
突然從床上驚坐起來。我使勁地按著額頭，看向外面，已經日上三竿了。做夢夢見鬼壓床了……對了，昨天可是干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活啊。因為這個，我才能安安穩穩地在床上睡著，而不是依舊從地鋪上醒了啊。不過，現在首要的任務還是工作。就當是早飯前的晨練吧。
「能操作水來做清潔還真是方便呢。」
我這樣自言自語著，從宿舍樓的旁門走了進去。在有荷取和文文幫助的情況下，清理一層樓的宿舍大概只需要一兩個小時，但是我自己忙活的話，就算是一整天也打掃不出第一批住戶所需要的屋子來的。
雖說如此……我戴上自制的口罩，背著荷取留下的機器一步一腳印地登上二樓。前天拿到鑰匙的時候就該注意到的，昨天發現的時候可讓我驚訝了好久。一層樓的宿舍只有一把鑰匙，換句話說，那只是一間宿舍。奢侈得過分了啊。
我朝著里面走去，心里回想著宿舍的構造。進了門之後是過道，說是過道其實也足夠容納幾個人同行。跟過道隔著牆的是儲藏室，也是昨天工作的尾巴。沿著過道到頭就是大廳，連著兩個單間，還有獨立的衛浴——啊啊，比我自己的住宿條件好多了啊。
想到儲藏室那麼大的空間還積滿了灰塵，我就忍不住有點糾結。荷取這家伙，不知道是該說她靠譜還是不靠譜呢……明明用水沖洗一遍再自然晾干就好了，她卻從這個聯想到宿舍樓的排水系統，然後又考慮到地面的硬化，最後設計了一套看了就嚇人的大工程出來。不，那之後又為了方便，開始設計負責出力的機器人，和負責造機器人的機器人……于是我們到了傍晚還是一事無成。工程師的思維都是這麼超凡的麼。
「嘩——」
桶里存放著昨天用剩下的水，我從窗戶里倒了下去。靈夢早就上課去了，因為中午之前一定會干所以不要緊，也完全不用擔心淋到…人……？
「哇啊！抱歉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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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地馬賽呆西塔！」
香霖堂的店面內，我五體投地地向面前被我弄得渾身濕透的少女道歉。一邊說著，我抬頭悄悄地瞄了一眼。嗚哇，銳利得像刀子一樣的眼神啊。
「唔……冒昧地問一下，能告訴我名字嗎？」。
搖頭。自討沒趣了啊，我正這樣想著，她卻突然開口了。
「十六夜夜。」
十六夜夜麼。看她的樣貌，我以為會是西式的名字呢。
「那個，我叫森近霖之助，這里是我的雜貨店香霖堂。總之，抱歉了。」
搖頭。不說話啊。沒有相應的信息的話，是沒辦法解決這個囧況的。我試著向她搭話。
「話說回來，你是因為什麼到宿舍樓的門口來的啊？」
搖頭。
「那，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可以嗎？」。
搖頭。我說，一言不發就算了，能別用那眼神看著我嗎。明明只是個嬌小的女孩子。
「那是說，無家可歸嗎？」。
這次沒有得到回應。我漸漸從負罪感中走出來，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就外表來看，這位叫做夜的少女還不足上高校的年齡。夜的衣服顯然是女僕裝的典型樣式，和頭發一樣都是干淨的銀色，即便是濕透了，邊邊角角也都沒有什麼污漬。無家可歸顯然不可能，可是實在不像是學校里的學生，也沒听說過學校里會雇用童工——雖然在紫的家里就發生著這樣的事情。
「……這樣吧。不介意的話，我去找一些干的衣服，你先在這里稍等。」
還是搖頭，不過這事可沒得商量。我起身去了臥室，取了幾件看上去還算中性的衣物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她在我的店里走動著。我正想叫她，看到她的樣子，一下子噎住了。
——那裙角一副輕飄飄的樣子，女僕裝上的花邊也挺著，上身側面也看不出內層衣服的稜角，完全就是一點沒有沾水的樣子。難道說她也是學員嗎，還是說，在範特西高校之外，也有著這樣超越常人認知的存在嗎……
雖說通往外面的道路，只有翻過後山往東的那一條，不過幻想鄉的入口並不止一個。我當然是知道的……在我出神的時候夜突然看了過來，我一驚，心中的疑問不自覺地發成聲音了。
「過一段時間，就干了。」
這個回答，好像有道理，但絕對不是那麼一回事。我不再去想，轉而在意起她的位置——那是有趣的雜物和飾品擺放的貨架。就算是看起來這麼高冷的夜，對這些亮晶晶的小玩意沒什麼抵抗力可是女孩子的通病呀。
「這個，要銷毀。」
「喂喂，那是我的商品啊！」
我完全想錯了。不過作為商人，是不可能對自己的商品見死不救的！對方是女孩子也一樣！何況那還是從西方神學系的舊倉庫里淘到的真銀十字架！無論用什麼方法——
「嗯，這些錢夠了。但是，為什麼呢？」
「這個東西不行。大小姐會討厭。」
終于有提到其他人了。但是我再問的時候，還是搖頭。話說回來，既然她的衣服已經干了，也就沒有了以顧客以外的身份呆在我這里的理由。我留下我的顧客在店里，回去給自己準備遲來的早飯了。
——芒刺在背。我猛一回頭，看到夜用毫不避諱的眼神盯著我。啊，差點忘了這事了。
「你也沒吃飯嗎？雖然我這里不賣早點……」
「這個水準不行。大小姐會討厭。」
「欸？」
我還一點都沒反應過來，灶台就被佔據了！嗚喔！這只能看到殘影的動作！雜技一樣飛舞著的食材！我好像看見鍋里的東西在發光啊！這真的只是在做飯嗎！
半小時後，我的怨念被美食一掃而空。雖然我也有擔心過會不會下了毒，但是一看著夜本人就沒有這個顧慮了。事實上如我所想，只是，當我又回到宿舍樓打算繼續工作時，她也跟進來了。
「那個，不是本校學生的話是不能隨便進入宿舍的哦？」
我對宿舍的管理規定沒有什麼了解，但這些最基本的東西我還是多少知曉的。但夜只是搖頭，我再看見她時已經在我前面上樓去了。
「什麼啊這都是。」
我知道自己追不上，就一層一層慢慢地看過去。夜沒有鑰匙，所以只能在一樓或者二樓……我一模口袋，鑰匙不見了。什麼時候……？！
在頂樓的樓梯間，夜還是那樣對我說著︰「這個效率不行。大小姐會討厭。」這個時候，本來想立刻討還鑰匙的我，又一次受到驚嚇了。
這這這，這一塵不染、地板反光的屋子，真的和那棟被灰塵淹沒的宿舍樓是同一個次元的嗎？我上樓來，一共也沒幾分鐘，這怎麼可能——
我從打擊的深淵中艱難地浮了上來，意識到這樣的事情。顯然，這位名為十六夜夜的少女是一個干活的超級能手，比我強的份額無法計算的程度。如果能留下來應對即將到來的住客們的話……
「夜，你為什麼來這里的呀？」
「因為大小姐要來住。」
「大小姐……是蕾米莉亞•斯卡雷特嗎？」。
意外地猜中了，夜終于點了一次頭。我好像知道夜為什麼對我那樣的態度了。是為她的大小姐打前站嗎……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在這里住下對吧。這個，我暫且同意了。反正有這麼多空閑的地方，相對的，你得幫一點忙哦。」
搖頭。
「那，你想要什麼呢？」
「請搬出去。」
「差不多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PS︰書評區沒辦法回復了！不知道點娘又在搞什麼鬼！但是我一直都有關注的啊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