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那店鋪,也證明這個三叔還真的不適合經商,並且也不能吃苦,這麼個小店面請什麼伙計?那伙計的工錢一個月不得四五百文呢,何必花這錢呢?
張氏親自給三人倒水︰「這大冷天的,中午我給大哥二哥炖肉,你們兄弟三個好好喝一頓。」
玄妙兒真的佩服張氏這個心態,就是不說正事,這還打算給喝醉了就了事了?玄妙兒看向玄文濤。
玄文濤伸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弟妹別忙了,我這來是有正事的。」
「哎呀,你看大哥,這來兄弟家吃飯不也是正事麼?什麼事吃完喝完再說。」玄文誠也趕緊展開攻勢。
玄文江此時有點壓不住氣了︰「老三,弟妹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這一句冰冷的話語出來之後,房間里瞬間的降了幾度,也一下安靜了。
玄文濤`.``拿出那被毀了的年畫,打開包袱︰「三弟,弟妹看看吧,這是清兒故意用水潑的,我都拿來了,咱們算一下價錢吧。」
玄文誠和張氏也裝不下去,臉上也沒了剛才的笑容。
「大哥你看你說的,好像咱們不是一家人似的,這不就是孩子間鬧點別扭麼?至于這麼認真麼?」玄文誠好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老三,這不是孩子間的別扭,這東西的價值你知道,一張多少錢你也知道,這些加一起一兩二百四十文。不是小數目,這錢還得拿去給牧小子治傷呢,並且我們靈兒的事情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這錢對于你們也許是小打小鬧,對于我們都是救命的。」玄文濤語氣平穩但很堅定的道。
玄妙兒其實挺佩服自己的父親,這個男人盡管一生務農,可是斷文識字,知書達理,說話辦事都是沉穩冷靜的,這些年如果不是馬氏壓著。也許早就發達了。
玄文城听了這個數目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玄清兒回來時候沒說具體的價值,就說潑濕了一摞的年畫。沒想到這麼點東西這些錢,但是他也是買賣人,心里算了一下,確實這個價錢。
但是出乎預料的是他們大房三天畫的年畫。竟然值一兩多銀子。這是沒什麼概念?他這鋪子一個月去掉店鋪租金和成本,也就是剩四五兩銀子,並且還要打點有些客戶呢,還有在鎮上的花銷也大,糧食菜都要自己買,還請了個伙計和老媽子呢,幾乎真的沒什麼剩余。
玄文城忽然心思變了,這舍得小錢是不是以後能收獲更大的︰「大哥。你們這日子過好了,可別不管我這弟弟啊。這事是清兒不對,我讓她出來給你們道歉,這銀子我賠,錯了就是錯了,只是希望大哥別與我們生分了,這分家了,可是咱們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不是。」
玄文誠說完又給張氏遞了個眼神,語氣嚴厲的道︰「去把清兒叫出來,給大伯道歉,這孩子必須得好好管管了,還有紫兒呢,大伯來了,他們也不出來。」
玄妙兒看著玄文誠態度的變化,心里也是看懂了幾分,這是有別的打算?把別人都當傻子麼?不過今天的錢要來是正事,不管他們什麼心思,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與他們劃分清楚就是了。
玄文濤心里還是有點顧念這親情,再傷也是親兄弟,不是一個肚子爬出來的,可是也是流著玄家的血,既然能這麼了了,他也高興︰「那好,零頭抹了,一兩二百文吧,老三,清兒這性子不行,也不小了,在祖父母身邊終究比不上在父母身邊不是。」
玄清兒在內室听著父親要賠錢,嚇得腿都哆嗦了,這要是賠了一兩多銀子,自己還不挨打麼?不過大伯最後的那句︰在祖父母身邊終究比不上在父母身邊。讓她覺得被打都是值得的,她真的想要回來。
玄清兒沒有玄紫兒長得好看,再加上一直在鄉下,每次她與玄紫兒在一起的時候心里都是自卑的,以前有玄妙兒墊底,自己還算是想的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己在老宅子就是最可憐那個,她不想回去。
「大哥說的是,可是我們這的情況大哥也知道,你看這房子就三間,馬上又要填一口人了,以後總不能讓你佷子跟我們擠一起吧?」玄文誠說的可憐,可是他裝錯地方了。
玄文江冷笑一聲︰「老三這話說的,我們這麼多人一直擠在西廂房,不也沒把孩子扔出去麼。」
玄文誠臉上不那麼好看,正好這時候張氏拉著玄清兒走出來了。
玄清兒心里百轉千回,就想著怎麼留下,既然現在大伯和二叔因為她不懂事,勸說玄文誠留下她,那她就不如繼續鬧下去。
玄清兒出來就指著玄妙兒的鼻子︰「我就是看不上你,潑你水了怎麼了?這跟旁人有什麼關系,這就是咱們兩的事。」但是她卻沒敢上手,因為她知道沒人真的護著她。
玄妙兒沒反應過來,這玄清兒瘋了,有台階不下了,這是要鬧什麼呢?她站起來,做好了防御對方攻擊的準備︰「玄清兒,我不想與你鬧。」
「我就是要與你鬧,我要是回了河灣村我就每天找你麻煩,讓你的日子不安生,我今天能潑你的畫,明天也能,只要我回去,沒你好日子。」玄清兒口口聲聲強調回去自己不會安分。
玄妙兒听了這番話才明白玄清兒的用意,看來這個堂姐也不簡單啊,要不是自己有個成熟的內心,還真的被她利用了。
「清堂姐不想回去可以與三叔三嬸說,別利用我,我不想參與。」
玄妙兒可不用給玄清兒留情面。
玄清兒本來想著與玄妙兒吵起來,這樣至少可以在家呆幾天,年下了,她也想買身新衣服什麼的,這要是回了河灣村,又是要等著穿玄紫兒穿剩下的了。
這時候玄紫兒走出來︰「大伯二伯來了,剛剛清兒在內間與我鬧別扭,她不小心弄髒了我的衣服,我這換了才出來見兩位伯伯,真是失禮了。」說著微微福身施禮,帶著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