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智和銀竹因為說開了,兩顆心貼的更近了些。
這一夜自然也是說不盡的溫柔,道不盡的甜蜜,到第二日太陽高升,兩個人才起床去給肖老爺請安,肖老爺喝了銀竹敬的茶,又給了紅包,囑咐幾句也就算了,並不曾有任何的為難。
銀竹這一天倒是過的挺自在。
肖智為了成親請了十來天的假,到成親這一天已經過了四天,後頭還有六天,他跟銀竹兩個人自然要好生安排。
給肖老爺請過安吃過早飯,趁著天色還早,肖智和銀竹陪肖老爺到瓦舍看雜耍,又去戲樓听了一回戲,中午飯是在外頭尋了酒館吃的,晚間的時候三個人買了好些點心回去。
又睡一晚,成親三天頭上就要回門了,肖智和銀竹帶了半車的禮物去了齊家,其間齊家自然好酒好菜的招待著,齊顧氏悄聲問了銀竹,知道她日子過的自在才正經放心。
因為家里只有肖老爺一人在,肖智和銀竹也不能在娘家久留,到晚間就回去了。
等到肖智這十天假期過完,肖老爺也要回鄉了,肖智苦留不住,只好收拾了好些長安城的特產,又叫銀竹買了些最近流行的布匹還有一些小玩藝給肖老爺帶著,等回家送人之類的。
送走肖老爺,肖智正式去翰林院開始了窮翰林白首皓經的工作。
而銀竹開始打理家務,幫著肖智應酬各色人等。夫妻倆倒也是有商有量,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銀竹嫁人不久,謝家就開始催著銅鎖和謝定國完婚,齊家本來才打發了一個姑娘,本身就舍不得,再加上準備婚事又累人,齊顧氏到底年紀大了些,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不樂意早早的叫銅鎖嫁人,可謝家托人催了好幾回。又听說長樂公主和雲瑤向來交好。就又托到長樂公主頭上,齊家也沒法子,只能勉強答應了,又開始新一輪的嫁女工作。
幸好雲瑤早就料到這些事。當初準備嫁妝的時候是六個姑娘的嫁妝一起準備的。銅鎖的嫁妝之類的倒也不用著忙。只別的瑣事上頭還得忙活一圈。
這里才開始準備起來,那頭,承平帝也跟著催了起來。
卻原來。十二皇子先頭那些哥哥們都抱上兒子了,就是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差不多大小,庶女已經抱了三個,嫡子今年也抱上了,可十二皇子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承平帝覺得臉面上有些難看,就著急給十二皇子完婚。
可齊寶盒先頭還有好幾個姐姐沒嫁人,怎麼都輪不到她,沒辦法,承平帝只能做回壞人,催著齊家嫁姑娘了。
他這一催,倒是叫魯善和于龍樂呵起來。
原來,這哥倆淨盼著娶媳婦呢,原來還說等齊三姑娘嫁了人還要再等好一段時間,可如今瞧著承平帝急的這樣,怕是他們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媳婦抱上炕頭了。
因此上,這哥倆有事沒事的就往齊家跑,看著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極為熱情周到的幫忙,以期齊銅鎖早日出嫁,他們哥倆能早點討到老婆。
隔壁關姑太太一瞧也樂了,平日沒事就開始念叨趙五對齊寶鈴不上心,盡趕著趙五往齊家跑。
趙五這孩子本是害羞靦腆的,可被關姑太太數落的多了,也只能豁出去厚著臉皮隔三岔五去一回齊家。
銀竹出嫁雲瑤就舍不得,輪到銅鎖了她自然更加不舍,一邊準備銅鎖的婚事一邊生悶氣,本來心情就不好,看著魯善、于龍和趙五這仨貨整日的跑來跑去的,跟惡狼似的盯著自家妹妹,哪里就能忍得住,氣的時常尋些事情為難他們。
不過魯善幾個很是通情達理,也知道別人家養了那樣大的姑娘便宜了自己,人家心氣肯定不順,為難一下是應該的,要是連這些為難都忍不了,如何能娶媳婦,因此,全都樂呵呵的,不管雲瑤怎麼挑刺他們也不氣,反倒搞的雲瑤更氣了。
這廂齊家急急忙忙嫁女兒,那邊,祁潤終于養好了傷。
等他生龍活虎的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頭一件事情就是到官學去堵雲瑯。
說起來,雲家這些日子過的倒也挺不賴的,雲重兩口子雖然懶,然極有經濟意識,很能從女兒身上牟利,當初雲珊給方縣令做妾的時候雲家就從方縣令那里摳出不少錢來,雲珍嫁人的時候,雲家也得了不少財物,到雲瑤這里,更是獅子大開口跟齊家幾乎要了天價的銀子。
模著錢了,雲重和雲李氏就拿這些銀子在蓮花鎮投了幾樣買賣,買賣都是掛著方縣令的名頭,倒是也賺了一筆,雖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貴之家,然也是小康之家。
這一回他們來長安就是帶著全部身家來的,到了長安也沒花費什麼錢,就是典房子也不過是象征性的給了對方二百兩銀子,剩下不老少的財物,等安頓下來,雲重眼瞧著承平帝看重雲瑯,就腆著臉靠上去跟劉瑞搭上了關系,借著劉瑞在長安城弄了個小本的買賣叫雲瓊經營著,也沒多長功夫,就小賺了一筆。
雲重見賺了錢,想著長安到底機會比蓮花鎮多,就又拉關系走門路的弄了個雜貨鋪子,如今開了張,買賣倒也挺不賴,以至于叫雲重極為得意。
雲瑯見家里安定下來,心下也高興,再加上先前他和祁潤打架將祁潤打成那樣,祁家屁都不敢放一個,叫雲瑯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官學里越發的能裝,顯的整個人清高的都帶了仙氣。
這一日,雲瑯才上完課,和幾個相好的同窗約著走出官學去買些筆墨。
誰知道一到官學門口就看到祁潤帶著幾個大漢堵在那里,雲瑯嚇了一跳,心里是挺害怕的,可面上還得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祁潤,你別仗著家世欺負人。」
「喝!」這話倒惹的祁潤笑了︰「什麼叫我仗著家世欺負人了,你會說話不,不會說話倒是放個屁啊,你連屁都不會放。」
雲瑯一听氣的臉都紅了,甩甩袖子道︰「粗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祁潤冷笑著一梗脖子︰「我祁家本就是行伍出身,自然說話粗俗了,比不得你,本就是土里刨食出來的,偏裝作五谷不分六畜不認的樣子,你假不假啊。」
眼瞧著祁潤和雲瑯就要吵起來了,幾個同窗趕緊過來相勸。
雲瑯憋著氣跟同窗解釋幾句,又看向祁潤︰「上回出手打你是我不對,不應該打的那麼重,你要是帶人打我我也沒意見,我挨了打,咱們這筆帳兩清了。」
說出這話來的時候,雲瑯心里是挺憋屈的。
說起來,雲瑯打了祁潤才知道這是駙馬的佷子,他挺後怕的,後來見沒事才安下心來,時間一長,就有幾分得意。
今兒見祁潤堵了他,還以為祁潤來找場子的,雲瑯怕挨打,先前硬了幾句,也把自己的立場表明了,這會兒自然願意服軟以期祁潤放過他。
誰知道祁潤根本不是來揍他的,祁潤似笑非笑的看著雲瑯︰「我可不是來揍你的,我是來謝你的?」
這一會兒官學門口的學子多了,好幾個人都以看傻子的眼光看著祁潤,心說祁潤沒病吧,不會是傻了吧,怎麼挨了打反倒要謝人的。
雲瑯也有些傻眼。
祁潤冷笑一聲︰「要不是你打了我,我也不會因禍得福被陛下親自舉薦進國子監讀書,今日除了感謝你,我還是來跟同窗好友告別的,從今兒起啊,我不在官學讀書了,我去國子監跟那些舉人老爺一起學習去了。」
說到這處,祁潤很得意,用驕傲的姿態看著雲瑯︰「雲瑯,我在國子監等著你,說不得等上個十年八年的,咱們還能當同窗。」
雲瑯這個氣喲,好懸沒氣個跟頭。
祁潤更加得意,笑了笑跟幾個路過的學子拱手道︰「今兒我高興,一會兒我請客,誰要看得起我就跟我去,豐澤樓擺的席面,保管吃好喝好。」
有那好熱鬧的學子一听祁潤請客,均表示一定要去。
還有的學子一听祁潤要去國子監都來道喜,口中說著祁潤前程無量的話,再沒一個人去理會那快要氣死的雲瑯。
雲瑯氣過之後眼看著祁潤得意的不像樣,就有幾分妒意,硬撐著道︰「不就是國子監麼,也不是什麼難事,我早晚有一天也會去的。」
「那我可等著呢。」祁潤笑了笑,扔在雲瑯腳底下幾個銅板︰「雲瑯啊,小爺我說話算話,這是給你的謝禮,收好了。」
說完,祁潤也不管雲瑯表情如何,招呼著眾多同窗一起吵吵鬧鬧去了豐澤樓。
等祁潤走後,雲瑯才一腳踩在那幾個銅板上,滿面猙獰︰「什麼狗東西,不過仗著家世好才進的國子監……」
雲瑯身後,一個穿著舊藍衫的學子弱弱的說了一句︰「雲學弟,國子監不是仗著家世就能進的,國子監里的學子必要有出色的本事,能叫先生看中才成,不說依著祁家的家世子弟進不了國子監,就是當朝宰相的公子沒真本事怕也進不去的,除非得了天子莫大看重,天子開口叫你進去才成,不過,天子每年也只能舉薦一人進國子監,祁師兄真是走了大運才能進的。」
雲瑯听了這話,好懸沒噴出血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