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清晨,賢王夫婦來拜年,按照蘇洛冉與依蘭的原定計劃,我們打算這一天一起去燒香還願。
寺廟中,蘇洛冉與依蘭在吃素齋。「洛兒,我已經聯系到滄月了,你到那邊之後記著一定要寫信回來告訴我和炘烙,這個是炘烙給我的信物,說是驛站和邊關守將看到這個,不會難為你,你如果有一天不願意再滄月那里呆了,可以憑借這個回來,也可以直接讓驛站接待你,幫你傳信件給我們。」依蘭給蘇洛冉邊夾菜邊說道,說著說著,淚水就浸濕了衣衫。
「依蘭別哭,我們還會在一起的。」看著依蘭哭泣,蘇洛冉也濕潤了眼眶,拿手絹幫依蘭擦了擦淚水。
「你在那邊好好的,無論如何你是最重要的,知道嗎?」。依蘭抓住蘇洛冉的手對蘇洛冉說道「你保證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我保證,安心。」蘇洛冉心暖暖的,但淚水卻泛濫了。
「洛兒,我在你的馬車上動過手腳,如果駕馬車的人換別人,你可以動下窗口的機關,這個機關打開就可以把窗戶當做門一樣推開。這是一把匕首,你揣在懷里,必要時候,你就用它。」依蘭似乎話中有話。
「碧綠去哪里了?」蘇洛冉一臉疑惑。
「炘炎似乎發現了什麼,片刻就會來親自為你駕車回玉王府。炘烙發現炘炎的異動,就提前把碧綠送到滄月那里了。你記住在下山的路上,看見第一棵樹上有紅色標志,就打開機關,到第二個的時候就從窗戶跳。」依蘭把機關的鑰匙給蘇洛冉。
「烙也來了?」蘇洛冉猛然發現依蘭的語病,駕車是炘炎,那依蘭的肯定是炘烙。
「是,但是烙不希望炘炎打擾你,幫你看緊炘炎。」依蘭擦拭著眼角。
「謝謝,今生有你們,足以。」蘇洛冉抱緊依蘭,閉著眼楮,平息著心里的不舍。
「時辰也不早了,走吧。」依蘭拉著蘇洛冉走向寺外,蘇洛冉看了一眼炘烙,點頭示意了感謝,看也未看炘炎就入馬車內。
隨著馬車的快速奔馳,蘇洛冉從袖口悄悄的拿出鑰匙,打開機關,看著紅色的第一棵標記樹,預備著第二棵標技樹。接近第二棵標記樹的時候,突然前面依蘭的馬車歪倒,依蘭順著馬車掉入山谷,而炘烙用輕功飛奔下去,眼角淚水再次涌出,他們拿自己的生命危險換自己的自由,這份情誼,我蘇洛冉記住了。
蘇洛冉毫不猶豫的在第二棵標記樹的地方打開窗戶,直接從窗戶掉入山谷,身後傳來炘炎大喊「蘇洛冉,敢離開我,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折磨你,報復你。」
蘇洛冉張開胳膊,飛向山谷,期待著自己的重生和自由。就在蘇洛冉越加開心的時候,蘇洛冉發現炘炎竟然飛奔下來抓住了自己的手,連帶著把自己拽回懷里,一只手拿著匕首插在懸崖上,低頭看著自己「蘇洛冉,你想離開我,這輩子想也別想,你還沒有還清你欠我的,怎麼可以就此離開?」
「如何才算還清?」蘇洛冉看著炘炎,目光中閃現出了憤恨。
「我暫時沒想好。」炘炎看著蘇洛冉,環緊蘇洛冉,打算帶蘇洛冉返到上面。
「我不想跟你走,我恨你。」蘇洛冉抽出懷里的短劍,找了一個不會傷及炘炎性命的部位插了進去,企圖他放開。
「你想我死?」炘炎眼楮瞪大,看著蘇洛冉匕首上的血漬,目光陰冷。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再也不要。」蘇洛冉發現炘炎抱得蘇洛冉越發緊,似乎那傷口對他不起作用。
「恐怕由不得你,竟然敢刺本王,你給我記住後果。」炘炎陰狠的說道。
「由不由得,恐怕也不是你說了算。」一身月白色的滄月輕踩樹枝,一手執劍,一手擦劍,閑適的說道「你如今已經受傷,還不交出我的洛兒,從今以後,她不在屬于你。」
「你想讓我交出,除非我死。」炘炎輕靈一動,躍上另一棵樹枝,一手環著蘇洛冉,一手抽出腰間的軟劍,指向滄月「素問滄浪國的三皇子文武雙全,今日本王就在此與你一較高下,輸者離開,如此君子比武可好?」
「甚好,本王也不想勝之不武,你找個安全的樹枝讓洛兒坐著。我們比武。」滄月點頭同意炘炎的協議。
「洛兒,等為夫來接你。」炘炎從袖口甩出純白的絲綢把蘇洛冉甩起,又輕輕甩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只見炘炎躍上樹枝把白綢綁在樹干上,又把白綢綁在蘇洛冉的腰上,輕吻了蘇洛冉的額頭說道「哪怕我們在打斗中不小心震動了這棵樹,你也不會摔傷。」說罷,手執軟劍與滄月在樹枝上進行打斗。
即使炘炎受傷了,蘇洛冉也看出滄月跟炘炎打成個平手,足見炘炎的武功之高。雖然他們在惡斗,但是是那麼的飄逸。炘炎湖藍色的長袍在空中翻飛,黑亮的長發舞出漂亮的弧度,仿佛並非在戰斗而是在舞蹈。
打斗了好久,他們身上都各自掛了彩,蘇洛冉也越來越緊張,不知道是否能逃離炘炎的魔掌。就在不安中,突然有人靠近自己,在自己還沒叫出聲的時候發現竟然是炘烙。炘烙看了蘇洛冉一眼,拿劍砍斷了白綢,低聲跟蘇洛冉說「你走,我就帶你下去。你留我就幫我那蠢弟弟追老婆。」
「暫時,我希望逃離。我要走。」蘇洛冉看著炘烙,明確心聲。
「好吧,那我送你一程。抱緊我。」炘烙抱起蘇洛冉,往山下飛。
「公玉炘烙你做什麼?!洛兒!!不!!不要離開我!!你不要小炎炎了嗎?!洛兒!!!!!」身後傳來炘炎撕心裂肺的吼聲。
我猛然回頭,心下一驚,怎麼小炎炎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
「滄月王子,還我個人情,擊暈我九弟,我們交換。」炘烙抱著蘇洛冉,繼續往下飛奔。
滄月在炘炎神智大亂的時候,擊暈了他,並揪著他與炘烙同時落地。
「好,既然你幫我和洛兒,我換你這個人情,我也不希望兩國就此發生戰爭。」滄月表示謝意。
「如此,謝過。」炘烙放下蘇洛冉,走到趴在地上的炘炎跟前,把他撿起來背在身上,迎著依蘭走了過去。
「洛兒,我們走吧。去滄浪國吧。」滄月拉起蘇洛冉的手,看著蘇洛冉的眼楮,問道「你可願意?」
「你有藕粉嗎?」。蘇洛冉歪著頭笑了,目送著炘烙他們緩緩離去,心不由得輕松起來。
「平湖秋月看不了,但是藕粉卻早已備好。」滄月揉了揉蘇洛冉的頭發,牽著蘇洛冉走向馬車,與蘇洛冉走向滄浪國。
初五的玉王府甚為冷清,低氣壓讓每個人都謹慎異常。而玉王府的主人玉王炘炎,呆呆的坐在洛水居的角落里,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筆,邊喝邊畫著蘇洛冉的畫像。唏噓的胡渣子,皺巴巴的衣服,帶血漬的繃帶,讓平日里風華絕代的玉王爺——公玉炘炎邋遢不堪。堆成小山似的酒壺,讓洛水居里酒氣沖天。
「蘇洛冉,本王跟你就是一對怨偶。哈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愛上你?」炘炎濕潤的眼眶看著畫中的佳人,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著「你告訴本王,本王哪點不好,為什麼你願意跟滄月走?本王哪點比不上他?他武功有本王高?如果不是你狠心刺了本王一刀,我會輸給他?如果不是小炎炎突然沖出來,本王會被打暈?都是你這個賤人,讓本王方寸大亂,都是你這個賤人!!!!!!!!」氣到頭上,又把剛壞好的畫撕了個粉碎。
「蘇洛冉,在我有生之年,我定要報這一刀之仇,本王一定會加倍的回報你!!!哈哈,蘇洛冉,本王一定要你永遠也忘不了我,永遠也不!!!!!!!」淚水涌出炘炎的眼眶。
「洛兒,我真的愛上你了,怎麼辦,現在我一點也不想見到梅兒,怎麼辦,洛兒,你會回來嗎?你還會回來嗎?難道你忘記了,是你自己說的要嫁給我,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你怎麼可以忘了?」炘炎爬起來,走到蘇洛冉的床上,躺了下來抱著枕頭陷入夢鄉。
炘炎仿佛又回到七八歲的年紀,那時候的洛兒也就四五歲。他記得第一次遇見這個粉雕玉琢的娃兒的時候,正是春夏交季,蝴蝶紛飛的時候,小小的人兒甩開宮女跑到他母妃的宮門前捉兔子。他記得第一次他看著這個笨笨的女娃就覺得好有趣,肥嘟嘟的小身影張開胳膊四處攆兔子,氣喘呼呼的追著兔子。他記得兔子跑到他跟前的時候,為了捉弄這個女娃,他用銀針處死了兔子。看著兔子死在腳下,惡作劇的笑了起來,當看到蘇洛冉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小女娃並沒有想象的難過,而是跑過來拉了拉他衣角說「大哥哥,你為什麼處死兔子呀?難道你要吃它嗎?」。就在他詫異的時候,蘇洛冉環顧四周,發現他母妃的宮殿早已破舊不堪,甚是憐憫的看著他「大哥哥,你希望吃兔子肉,肯定是很久沒有吃過肉肉了,我以後會帶很多好吃的給你。你是洛兒見過最好看的大哥哥了,比烙還好看。」
當炘炎听到炘烙的名字時,瞬間不開心起來「不允許你提炘烙,我討厭他,你听見沒。」想也沒想的就一巴掌甩在女娃的臉上,因為炘炎知道,就是因為炘烙的出生導致他母妃失寵,他與母妃呆在了這類似冷宮的地方,而他的親哥哥四皇子卻從來也沒看過他,他不曉得四皇子究竟是不是他的親哥哥,這個皇宮里到底有沒有親情。
「大哥哥,你的手好涼。」小小的女娃並沒有哭,而是看著炘炎的涼手發現了他手上的繭子。「大哥哥你是誰哇,為什麼你的手與洛兒的不一樣?」
那時的炘炎好尷尬的抽回手,他覺得在蘇洛冉面前好難看,他身為一個皇子,就因為母妃不得寵,而遭受牲畜不如的生活,不但要幫母妃洗衣服,還要給下人們洗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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