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烙洗完石榴,用竹盤盛著石榴便走了進來,看見自己老婆毫無形象的大吃水果,蘇洛冉低頭淺笑,蘇軾不敢苟同的表情,炘炎憤懣不甘的眼神,滄月一派自得的神情,不禁搖頭,今晚只是多事之秋,看來自己的九弟要跟著滄月斗一斗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波及自己的王妃。而且自己的王妃也太給自己露臉了,完全沒有貴婦形象,連蘇軾這一介布衣都不能認同,自己的面子有種被踩在腳底的感覺,但是回想一下又如何呢?畢竟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不管在外如何不堪,依舊是自己的心頭血,打不得罵不得。但是光看著這些沉默不語的人,不能就這麼冷場下去。想罷,便把石榴放在八仙桌上,清了清嗓音說道「今夜皓月當空,當是風景雅趣,絲竹繞梁的好時節,不如想點什麼樂趣,大家一起笑笑如何?」
依蘭看自己相公回來,拿出懷里的手絹擦了擦手,又去拿ˋ了兩個石榴給蘇洛冉一個給自己一個,便剝石榴邊說「男人比女人多,洛兒我們這次不能吃虧,要看他們男人表演節目娛樂我們。」
蘇洛冉接過石榴,邊吃邊點頭,「是了,今晚要看看他們男人的才藝雙馨才是。」
炘烙一听倆女人的這話,知道今晚終要有一個人鬧笑話,不禁看了看蘇軾,覺得這個布衣實在可憐,不如拉他作壁上觀,看旁邊這倆斗雞眼似的男人對打好了,隨即笑了笑「娘子,本王無才無德,就不用本王演了吧。至于這位布衣,本王是天元的八皇子,賢王公玉炘烙,你是•••••」
蘇軾連忙起身作揖道「在下蘇軾,字子瞻。」
「哦,子瞻兄。這位子瞻兄初來乍到,與大家都不熟,不如暫時觀看兩位人中龍鳳才藝表演好了。你看呢子瞻兄?」炘烙牲畜無害的笑著,眼神中帶著威脅,要求蘇軾最好听他安排。
「哦,是的,子瞻才疏學淺,正好借此機會向國主和王爺討教學習。」蘇軾倒是不傻,立馬領會到炘烙的話中意。
「不好。既然你先發聲,我代洛兒做主,你去那里給我做個表演,不然•••••••••••••••」依蘭看著炘烙打算打退堂鼓的樣子,堅決不同意。
「那王妃希望本王做什麼呢?」炘烙溫柔的笑開,自己的王妃還是喜歡沒事就折磨折磨自己,想當初依蘭可是對自己百依百順呢,這得寵的女人就是喜歡站在男人的頭頂上。隨即拿著一杯小二遞過來的茶水,用余光看向盯著桌上菜肴發呆的炘炎以及慢條斯理吃菜的滄月,心中嘆息加重,如果自己表現的過好,搶了這兩位風頭,只怕日後還會有些許尷尬存在,如果自己表現的不好,又怕依蘭不高興,做好人真是難呢。
「額•••••••••••」依蘭歪著頭想著。
「如此,本王就給各位表演一番醉酒吟好了。」炘烙看著自己媳婦躊躇的傻樣,會心一笑,心想不如耍一套醉拳,讓依蘭覺得自己才華橫溢,動靜也大了一點,可以讓九弟回過神來,好好思考今晚如何表現,如此一箭雙雕也不失一場美事。
炘烙喝了一口茶,等小二拿來一壺酒一個精致的酒杯,便起身離席走到空敞的位置耍起醉拳來。只見炘烙眉頭一挑,將酒倒入酒杯,未等酒滿杯,便將酒杯拋到空中,空中的杯子灑落數滴酒,炘烙幾個翻身用嘴巴接住低落的酒釀,一直空出的手卻神準的接住即將落地的酒杯。斜雲壓界的身影,讓炘烙的頎長的身形盡顯美意。一個輕佻的壞笑,讓依蘭臉立刻紅了起來。隨即炘烙一個回身,仰頭灌下杯中的清酒,修長的手指一彈,酒壺隨即從手中飛出,一個飛撲,小指微勾酒壺的把手,下落的酒壺流CHU了芬芳的美酒,半空中炘烙用酒杯接住。又見一個回旋踢,將酒壺踢的更高,自己卻斜躺于地,滿滿的喝著杯中酒。杯中酒盡,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的時候,剛好手接住落下的酒壺。此時炘烙斜倚庭柱,含笑注視著依蘭,嘴里微微有些醉意「王妃知曉本王酒量不佳,如此就這般罷了如何?」
依蘭臉紅紅的點頭,甚是害羞。蘇洛冉則是拍手為炘烙鼓掌叫好「烙的武功造詣如此之好,如果是馬背上飲酒雜技,說不定更有看頭。烙接酒壺的本事還真不差。」
蘇洛冉一語剛落,引來炘炎的注目和滄月的皺眉,蘇軾一臉崇拜的看向炘烙,緩緩而起「小子敬賢王一杯,不想賢王文武雙全,在下敬佩之至。」
「子瞻過譽了。」炘烙拿起酒杯與蘇軾踫杯,豪爽的喝下杯中酒,喝罷便說道「九弟,到你了。」
炘炎看向蘇洛冉,希望蘇洛冉點名目讓他好好的表演一番,比下滄月這個礙人眼線的家伙,心中早就憤懣不堪,正好借由此處好好的表現一番。蘇洛冉注意到炘炎期待的目光,也同時覺察了炘炎投來的陰冷眼神,似乎這一刻自己說了什麼太明顯的話,就會刺激兩人當場打起來,垂下眼,想了片刻對著炘炎提示道「閑散玉王,最擅長的玩意樂趣就好,無需再施展武藝。」
炘炎眉眼一亮,點點頭,招手小二,竊語一會,小二點頭便離去。自己則閑適的拿起酒杯,合起來,心里卻有著深深的盤算。
滄月看著炘炎胸有成竹的樣子,眉頭皺緊,看向蘇洛冉有些受傷的眼神,讓蘇洛冉看看錯開眼,不敢再跟滄月對視。炘烙看三人的波濤洶涌,搖搖頭夾菜給依蘭,囑咐依蘭快吃,蘇軾也覺察到炘烙和滄月的角逐,低下頭盡量讓自己不存在。
過了一小會,小二帶來很多蠟燭,在地上排成十排,每排10個蠟燭點上。又拉來一個大的幕布,幕布對面有一個案桌,案桌上有筆墨紙硯。炘炎看一切準備就緒,便起身對著蘇洛冉笑道「為夫不才,閑適最喜好飲酒作畫,如今為夫就給娘子畫薔薇花開滿庭芳的意境。」說罷,走到案桌旁,用紅色綢布裹住毛筆投擲到幕布上,靠著對綢布的控制,在幕布上畫著薔薇的枝葉,畫著花園一隅,只是畫上不見薔薇花瓣。只見炘炎甩著紅綢如同七節棍一般,有張有馳的在幕布上畫著。待枝葉畫好,回身對著蘇洛冉,一笑傾城,驚得蘇洛冉臉頰微紅,美得蘇軾屏住了呼吸,看得依蘭如痴如醉,賞得炘烙暗暗叫好,醋得滄月在八仙桌下攥緊拳頭,呼吸微微急促。
炘炎妖媚的笑道「娘子,你乃是四月初二出生,午時驕陽艷艷,薔薇花開正茂,你出生的那時景色,為夫展現給你看,那紅艷嬌羞的薔薇,那惑人心魄的薔薇。」說罷,嘴角邪笑綻放,抽出身畔懸掛的佩劍,接下毛筆,纏上佩劍劍柄。一個錯身,快如閃電將正在融化的珠淚沾在劍身上;一個用力,拿捏極準的將珠淚甩在幕布上,一朵朵綻放的紅艷薔薇躍然而出。雖然紅燭薔薇不如真實薔薇那麼美麗,可是依舊驚艷了在座的眾人。似乎炘炎還嫌不夠,解下紅綢,提劍飛入紅燭中,腰身一軟,開始舞動著絢麗璀璨的劍舞,劍花紛飛,紅燭接連熄滅、移位、錯位、換位、變位。飛揚的情絲,傾國傾城的陰柔相貌,曼陀羅般耀眼的紅色長袍拖曳飄飛,不似人間,恰如天神。一曲劍舞結束,眾人定楮一看,紅燭已變,紅燭化字,字中含情,情如蜜濃郁不散,令人不勝須臾。那已變的紅燭演化的字便是「愛妻蘇洛冉」那幕布上薔薇盛開,但是細看,便看到紅色薔薇也連成字,那字卻是「炎」。
炘炎收回劍,走到案桌旁,微微沾墨,走到幕布旁,用小篆寫了如此一段詩句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寫好,手中筆輕率一扔,眼中似有化不開的濃情,嘴上嚅喏的說著「娘子,你看如何?」
滄月閉上眼,惹著心痛听著蘇洛冉的話,哪怕泣血也要知道,他滄月不是懦夫,不過自己不得不承認炘炎該死的真會討女人歡心,讓他該死陷入如今的兩難境地,看樣子華宴結束,他必須提早要納洛兒進宮,盡早趕走炘炎才好。
蘇洛冉撲哧一笑,對著炘炎說道「這首無題,乃李商隱的詩詞。描寫的是閨怨,莫不成你閨怨了?」
「娘子,為夫就是閨怨。」炘炎點頭承認。緩緩踱步到蘇洛冉跟前,低頭嚅喏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有美人兮,思之如狂。」
「九弟,眾人都在。」炘烙咳了下,提醒九弟守禮看場合,也身為如今九弟生冷不禁,臉皮厚黑而感到臉紅。
「滄浪國主,你的樂子又是何?」炘炎看了看滄月挑釁道。
「孤不似玉王喜動,孤喜靜。」滄月立刻睜眼看向蘇洛冉,卻說與炘炎听「孤與洛兒都喜歡美酒,更愛雞尾酒。不如孤給你們這些古人看一眼我們那個年代的雞尾酒做法。」說罷,整了整衣冠,吩咐小二去搬來一些酒,又讓小二收拾好案桌,待一切準備好,撩起長袍端坐在案桌旁。緩緩說道「孤與洛兒那個時空有一種酒,名叫雞尾酒。雞尾酒是一種量少而冰鎮的酒。它可用檸檬片,水果或薄荷葉作為裝飾物」
只見滄月便儒雅的邊說邊拿出隨身攜帶的搖酒壺,按照心中的計量,以楊梅酒為底酒,佐以其他清香果酒倒入搖酒壺中。隨即站起來,耍著搖酒壺雜技,引得依蘭嘖嘖稱贊,蘇軾刮目相看,炘烙咂舌不已。不同于炘炎的張狂與熱烈,滄月用著儒雅和敏捷耍著屬于他自己的帥氣。
搖酒壺一會在身前,一會在身後,一會飛在天,一會似落地,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搖酒的滄月手上,隨著搖酒壺起起落落。雞尾酒做好,滄月倒入夜光杯中,心靈手巧的拿著薄荷葉裝飾著雞尾酒。端著兩杯雞尾酒分別交予蘇洛冉和依蘭,君子風度的說道「請嘗下孤的手藝。」說罷,便紳士風度的坐回原位置。
關注官方QQ公眾號「17K小說網」(ID︰love17k),最新章節搶鮮閱讀,最新資訊隨時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