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雪眼楮里有了思量,炘戎雖然有些氣惱但是奈何炘炎說的是事實,炘辰覺得九弟還是孺子可教,知道如何抓重點。其余兄弟則是暗暗稱奇,心里有了自己的小思量。百官則是側耳靜听,玉王爺這麼說,只怕太子的羽翼要被傷到了。
炘炎看著父皇並未打斷,垂眸並不看慶雪國主「父皇,您也知道兒臣七月開始神思恍惚,炎炎出來的這段時間,兒臣有心無力,真的無法控制局面,真不知怎麼會有這個局面。按照慣例,如果一方州府稅收和進項有突破,則該方州府理應在吏部得意嘉獎和晉升。」
炘炎轉過頭,去看田岳之,示意田岳之出來繼續。
戶部尚書田岳之出列,做君臣禮,拱手屈身「回吾主,在與玉王研討之後,岳之職責所在需通曉吏部尚書從空大人,因此臣昨夜前往吏部,告知從大人戶部的決議。」
吏部尚書從空出列,做君臣禮,躬身屈身「回吾主,這是老臣與岳大人的奏折,請國主御覽,」
太監拿過奏折,慶雪國主看了幾頁,眉頭皺的老高,抬頭看向主管吏部的英王炘辰,語氣微微沉重「炘辰,你主管吏部,針對此事,你準備如何處理?」
炘辰出列,做君臣禮,站直而言「父皇,兒臣竊以為濟南府趕超了帝都杭州的繁華與稅賦,這是不符合兒臣所認知的,因此兒臣昨日已派出御察使和言官一同前往勘察此事。」但是言語間似乎欲言又止。
慶雪國主點點頭,甚為滿意「炘辰如此不算辱沒了你英王的封號。朕看你似乎還有話說,何事?」
炘辰看父皇似乎開始關注此事,心頭一轉,惡念隨即而起「回父皇,濟南府的府尹和山東的太守乃是一人,名叫祝一基。而這祝一基的生父則是江南織造祝勇,而這祝勇嘛,雲景雲大人,您該不陌生吧?」
雲景一個哆嗦,花白的胡子微有些顫抖,立刻跪下對慶雪國主顫聲道「吾主,這祝勇是老臣的妹婿,但是老臣不會糊涂到誤了朝綱。」隨即又一拜「英王殿下,老臣雖然是那祝一基的舅父,但是老臣也是天元王朝的臣子,不會因為私家的事情,而誤了天元的大事,而誤了吾主的江山社稷。」說罷一甩袖子站直,微微慍怒著。
炘辰露齒一笑「竟然雲尚書如此,那是本王多慮了。只是父皇,兒臣派去的兩位大臣勢必官位略小一些,這前往濟南府的路上勢必遇上江南織造祝勇的地界,同時,這回來的路程也必經過。無論是證人該是證詞,這要是有個萬一,兒臣就不敢做他想了。」
慶雪國主低頭沉思起來,而炘戎就有些站不住了,立刻出列,行君臣禮「父皇,二弟口口聲聲在說懷疑雲尚書的公正和祝織造的公允,這二人都是兒臣的下屬,如此攻擊,兒臣不明二弟究竟是作何?」說完怒瞪炘辰。
炘炎看著這兩個即將發生爭辯的人,看了看其他兄弟幸災樂禍的樣子,暗自笑了起來,怕是父皇還在想祝勇是否有膽子毀尸滅跡,祝一基是有可能動搖國本,雲景是否應該為了太子留著。若是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可不是自己出這一招的本意。
炘炎出列,做君臣禮,說道「父皇,天賜食于鳥,而不投其巢;地饋恩于人,而不憫其墮;乾啟道于事,而不藏福禍;坤明理于物,而不存偏倚。」
慶雪國主,抬頭凝視炘炎,心中對于炘炎的能力而微微動容,便問道「炘炎,這是何意?」
炘炎作揖回道︰「天道賜生于萬物,非勞而不獲;天道酬勤,有準備的汗水撐起智慧的舞台,有行動的思想實現夢想的藍圖,有經歷才會有甘甜。因此兒臣以為,濟南府,定是努力成為我天元王朝的天酬之福地。」
炘戎緊皺的眉頭舒展,炘辰的臉微微變黑。
炘炎回頭看向百官︰「各位大臣,地道賜恩于眾生,非善而不得;地道酬辛,用給予的雙手架起勤勞的橋梁,有雙贏的共鳴呈現理想的夢想,有善心才會有感情。因此兒臣以為,濟南府,定是與民同福,不爭民利,才獲得了地酬之福果。」
百官點頭稱是,而炘辰的臉色越來越黑,炘戎看向炘辰有了不屑。其他皇子則有了深思,小九今天的表現有些不對勁。
炘炎頓了頓繼續侃侃而言「乾,五行八卦之陽,乾道存于事理,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事情總是會出現雙刃劍,但是陽光之下必有大道,雙刃劍的哪一面更有利于事情的發展,如正午之竿,午時立竿而影最小,減小最小的負面,黃金分割點,最好的不是極致的兩端而是那四分之三的妙處。因此,兒臣以為這濟南府,定是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以小博大換的了最佳的進項也博得了最好的稅賦政績。只是•••」
慶雪國主眉頭微挑,對著小九今天的表現有了小小的訝異「只是何事?」
炘炎轉過頭直視慶雪國主「坤,五行八卦之陰,坤道存于事物,事有偏倚,物有偏愛,人有包庇,事物的本質懸浮于個人感情之下,假象則主導事情的發展,致使最正確的戰略導致了最偏離的戰術,最終依舊是滿盤皆輸;萬物之陰,明示世間的是現象的本質,需要靠偵查的論據和實踐的檢驗來揭開假象分析得來。」
慶雪國主看向小九,對于小九先揚後抑的手法有些滿意,順著小兒子的話繼續說下去「那小九的意思是?」
炘炎拜了拜
「無,空穴來風;僅,有根之水;
無,空降高山;僅,積土成山;
無,空想黃粱;僅,登高遠志;
無,空手暴富;僅,白手起家;
無,空有本事;僅,厚積薄發。、
兒臣,竊以為,三個月就趕超百年積澱的帝都,這個事兒,還是有待考量的,濟南府的事情,是空而不是實。」
公玉慶雪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向炘辰「炘辰以為小九的說法可對?」
炘辰本來越來越黑的臉色驟然燦爛起來「兒臣以為小九說的極是,只是這天家之事必當天家來辦,不知兒臣是否可以親自勘驗?」
公玉慶雪微眯了下眼,看了看有些錯愕的太子炘戎,不滿在心里埋下「擬旨,封英王炘辰為欽差大臣,督辦此事。戶部和吏部暫不晉升濟南府,此事就這麼辦。朕累了,退朝吧,只是小九和太子跟朕到暖意閣。」
眾人陸續走出,太子與炘炎擦肩而過的時,恨恨說道「小九,你是個有能耐的,本王竟然以前看錯你。」
炘炎略側頭,依舊傻萌的說道「太子,小弟說心中思慮也不成嗎?」。
炘戎一甩袖子,率先留下一臉霧水的炘炎。
炘辰慢慢走來,拍了拍炘炎的肩膀,笑得好生得意「九弟,二哥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是那種先倨後恭之人?這一招先揚後抑用的漂亮啊。」
炘炎傻乎乎的看著炘辰,莫名其妙的問道「二哥也覺得小弟說真話錯了嗎?為什麼太子這麼說,你也這麼說?」
炘辰狐狸般的一笑,不置一詞,搖頭走開。
待眾人走遠,清影走到炘炎身邊「主子,接下來?」
炘炎抬頭看了看接近正午的日冕,嘴角邪笑乍起「父皇怕是覺得本王開始可堪大用的,稍後會對本王褒揚對太子懲戒吧,只是這又有什麼用呢?能換來洛兒的回朝嗎?」。
風輕輕的吹起來禁軍侍衛前的皇族之旗,炘炎眯了眯眼,陰狠的說道「那個位子終將是本王的,本王要讓這路上的人一一鏟除。」說著拿出懷里蘇洛冉給他的錦帛,細細的摩挲道「以君之力,一國之本,護你一世安;如不能,則覆了這天下又何妨?」
炘炎慢慢走到了暖意閣,在太監的通報後,隨之入大殿。只見太子炘戎跪在一側,而慶雪國主,則一副很是惱怒的樣子,地上滿是攤開的奏折。
慶雪國主一看來人,立馬緩和了臉上憤怒的神色,溫和的問道「父皇叫小九來,小九可知為何?」
炘炎單膝跪下,佯裝不知「父皇,兒不曾猜出,不知為何?」
慶雪國主看了一眼炘戎,一副不成器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小九兒,你在朕的面前好好說下你大哥的下屬,雲景的外甥,那祝勇的兒子,那個祝一基到底怎麼回事?」
炘炎心里過了一下,這父皇猛然單獨叫自己跟炘戎一處,非要自己來說道說道炘戎屬下的不是,這似乎在自己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定了定神色,回道「父皇,兒臣只是但從那幾月份戶部的陳報上看出的不妥。總覺得濟南府超過帝都杭州一事有些奇巧,恰又逢年底吏部政績考核,這吏部歷來都是以戶部的數據來作為重點考核依據,今年又是父皇整頓吏治最關鍵的一年,兒臣不好隨意,知得例行程序的上報天听。」
慶雪國主看著小兒子滴水不漏的回答,雖然有些教條但卻是無可挑剔,沉默了下,猛然怒瞪炘戎「太子,你是監國又是眾皇子表率,事出在你身上,你可有什麼話說?」
炘戎看了看願做小人的炘炎,怕是這個九弟就在今晨已經被二弟炘辰那個小人收買了,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奈何父皇在上,不好發作,只能語氣陰沉「父皇,兒臣不知這祝勇的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年前祝勇還跟兒臣說祝一基在山東一任甚是用心,由于祝一基並非兒臣直接下屬,兒臣也不好都加審視,怕是這祝勇以為兒臣無太多非見,就縱容這個祝一基了,也可能是祝一基背著祝勇這個織造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
慶雪國主看著炘戎一副為自己開月兌的樣子,有種胸無大志不堪大用的感覺在心里醞釀,「太子,祝一基並非你的下屬,但是雲景和祝勇卻是,你蠢笨到連旁枝末節都管理不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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