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久勇看著玉王夫婦也只能嘆息一聲,應之終究是錯過了。家宴雖然熱鬧但終究是要到曲終人散時。
玉王炘炎以蘇洛冉剛至興安,身體稍有不適為由,在家宴看看結束之後,便攜蘇洛冉回到菩麗元中。此時炘炎正斟上一杯好茶,遞給蘇洛冉,商量著今日的家宴之事。
炘炎撫著下巴「娘子,你覺不覺得這個盧應之有些奇怪。」
蘇洛冉端起香茗,眉間輕蹙「夫君是指哪幾個大木箱子嗎?」。
炘炎眨著大眼楮,撫模著下巴,嘖嘖稱奇「一個嫡出次子,竟然如此猖狂,晚到家宴不說,還帶著八大箱貴重珠寶直接引進門。這不避鋒芒,不藏拙不藏珍的做派,實在不像一個商人所為。」
蘇洛冉放下茶杯看向炘炎「夫君可是覺得這應之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不成?回想一下他今日的做派,似乎處處針對應耍?蓿?恚? 擔?W.++???皇竊僦圃焓裁匆е裕?貿溝準芸章?λ?穡俊蓖?惶?幀 br/>
炘炎眯了眯眼「為何我覺得不是呢?」
蘇洛冉好奇心驟然而起「夫君可是想到了什麼?」
炘炎繼續模著下巴,手不自覺的敲打桌面「八大木箱皆是世間珍奇,這份財力真是盧家所有?那些家僕身段和手法沉著有力,本該八人共抬的箱子,只二人便輕而易舉。泉州而來,馬不停蹄?」
炘炎停下敲打桌面,轉向蘇洛冉「娘子,可猜到?」
蘇洛冉有種不祥的預感「莫不是滄月來了?」
炘炎冷哼一聲「怕是。」
蘇洛冉細細回想著盧久勇的態度,蹙眉而思「只怕這盧久勇吩咐盧應之采買的是滄月的帝王之心吧。才換的這珍寶信物。」
炘炎搖了搖頭「滄月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也是用錢之時,怎可推出錢財與歸順的人,而是接納錢財。這財物不去泉州而是來興安,怕是來迎接滄月。」
蘇洛冉有些不快「夫君認為,這滄月何時會到。」
炘炎垂眸而語「只怕今夜已至。」
蘇洛冉握住茶杯的手有些發顫,撒了些茶水出來「今夜可在盧家?」
炘炎走到蘇洛冉身邊,摟住她「不在,娘子放心。只是今夜怕是會夜探盧家吧。娘子有沒有興趣跟為夫走這一遭,做一次梁上君子,看上一看,觀上一觀,听上一听。」
蘇洛冉環住炘炎的脖頸,嬌俏一笑「有君在,即便是梁上,也是天堂。」
炘炎輕啄蘇洛冉,笑得很是得意「娘子這般依戀為夫,甚好。這夜重霧大,娘子要帶上斗篷才是。」
炘炎抱著蘇洛冉在空中快速掠過,穿過重重護衛來到盧應之房外,只見炘炎一躍跳至房外走廊的長梁上,雙指穿破紙窗觀看著。
盧應之房內,果真見到滄月坐在主座上凝神听著盧應之的稟報,僅僅蹙著眉毛,面上毫無表情。盧應之雖然說的口沫橫飛卻依舊自信飛揚。蘇洛冉訝異的看著墨易站在滄月身後,似乎並未發現房梁上的自己和炘炎,不禁回頭看向炘炎,卻見炘炎神秘一笑,似乎對當前的現狀一點不以為意,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蘇洛冉見自己的夫君如果自信,便也安心下來,順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觀看著房內的一舉一動。
盧應之見滄月始終無所動搖,似乎在听自己說,又似乎神游在外。隨機停下話語,躬身作揖「不知國主,對應之的安排以及謀略可有何指點之處?」
滄月終于動了,看向盧應之有著不容置疑的霸氣「你說洛兒棄你而選擇敢于承擔的應雙?」
盧應之沒想到滄月國主如此不給他面兒的直指中心,臉上有一瞬的黑色,隨即化掉「回國主,應之竊以為是玉王和我大哥是舊友的關系,滄浪皇商更願意選擇盧應雙。」
滄月看向盧應之,有些偏執「你剛說,洛兒覺得你大哥可繼承她的一些私家置業?」
盧應之有些臉上掛不住的說道「回國主,應之父親懲罰了盧應雙一年的收益,故而滄浪皇商出手相助。」
滄月看向盧應之,依舊執拗「盧應雙尚無半點人情世故之能,亦無吞吐日月之量,也不懂商道供給之道,為何洛兒不選你這能人反而選擇盧應雙這廝?」
此時盧應之有些窩火,但是依舊神色淡淡「回國主,應之也甚是不解,明日應之打算好好說與滄浪皇商,希望能改變她的看法。」
滄月低頭,看著手上把玩的玉佩有些愣神,似乎對盧應之的說法不甚關心。
盧應之握緊拳頭,有些不甘冷落「不知國主對應之的安排可滿意?」
滄月沉默,墨易看主子似乎陷入沉思,站出來朗聲而語「應之公子,國主甚為滿意,明日駕臨盧府,還請應之公子多多費心。」
盧應之看著發呆的滄月,再看向強勢的墨易,拱了拱手,一副順服的模樣,只是垂下的眉眼里投射出了惱怒之意。
蘇洛冉在外面,小聲的湊向炘炎,問道「夫君,為什麼滄月那麼在乎我對應之的看法,莫不是我的個人喜好能決定這應之的存留?」
炘炎刮了下蘇洛冉的小鼻子,寵溺道「娘子定奪乾坤之能,竟然不知自己的一些情緒能左右他人的存留大事?」
蘇洛冉吐了吐舌頭,嬌俏的訥訥而言「我以為只有夫君才會如此在意洛冉,沒想到這滄月也是如此。」
炘炎醋意橫生「既是如此,娘子心中也只可有為夫一人,他人只不過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蘇洛冉重重點點頭,抱住炘炎不再言語。
炘炎抱緊蘇洛冉,眯了眯眼楮,這滄月來的倒是快,自己和娘子才到興安二日,他便趕來,這怕是來者不善。自己在這滄浪尚處于孤立無援,得好好想想辦法,莫要那應雙答應自己和洛兒的事情被滄月這個變故毀壞才是。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滄月再度抬頭,只是此時眼楮里只剩下了威儀「盧應之,孤听聞貴府上的盧映月愛慕炘炎可真?」
盧應之眼楮轉了一轉,心中過了千百遍可能,思索片刻,挑選最有利于自己的說辭「回國主,這玉王來興安的當日,便得到了擲果盈車的貴女迎接。那日恰巧,舍妹正在那人群中,本是湊熱鬧去的,卻不想還是被玉王的俊顏所吸引。」
滄月握緊茶杯問向盧應之「應之是作何想的?」
盧應之笑的很是無辜「應之既然是映月的親哥哥,自然這有情人終成眷屬便是最佳。這成全鴛鴦之事當屬天下最好的美事,應之理當成全,也必當促成。」
窗外,炘炎的手猛然攥起,低頭看向蘇洛冉,眼中有了怒意。蘇洛冉眯了眯眼看向炘炎,看著夫君有了憤怒之意,連忙小聲安撫道「夫君,他們只是想,只要你不接受,誰也勉強不了。洛冉知道這是他們的詭計,不是夫君之錯,夫君莫生氣。夫君,咱們該想的是法子破解,而不是光生氣卻傻傻的被人牽著鼻子走。」
炘炎摟緊蘇洛冉「娘子,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蘇洛冉點點頭,唯恐炘炎一個控制不住,破窗而入,便宜盧應之和滄月,讓這兩人有惡毒借口來欺辱炘炎。
炘炎深吸一口氣,抱緊蘇洛冉「娘子不誤會為夫便好,只是他們想塞個女人給我,便能給我嗎?真是可笑。」
蘇洛冉配合著笑「夫君可是有了主意。」
炘炎狹長的丹鳳眼一挑,計上心來「滄月不怕後宮熱鬧,便盡可亂來。反正,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只能自嘗苦果。」
蘇洛冉看向炘炎,眼眸中有了些許的安心「如此,那洛冉就靜等夫君的好消息了,只要不給我的悠揚添後娘,什麼都好。」
炘炎撲哧一笑「你呀,什麼都想著悠揚。」
蘇洛冉抱緊炘炎,悄聲的笑了起來。
窗內,滄月眯了眯眼「即使如此,那就入了映月的願望吧。」
盧應之長袖作揖「謹遵國主指令。」
滄月點點頭「應之,明日孤來到盧府,你可有什麼說辭?」
盧應之看滄月終于問起細節,隨即露出謀士的嘴臉「應之會說這次采買的珠寶皆是謹獻給國主,本來在泉州就已經修書一封,遞交名帖給國主。沒想到國主巡查諸省,親自來到興安。國主感恩應之一片誠心,故來盧家一看。」
滄月點點頭算是滿意「那故進入盧家之後,落腳何處?」
盧應之看著滄月很是在意住處,想了想蘇洛冉的住處,變通透的說「滄浪皇商與玉王居住菩麗元,這一水之隔的便是竹麗閣。應之安排您住在那里。」
滄月歪了歪頭,想了想「明日盧家可有什麼大節日?」
盧應之世故的頭腦里閃現出一個計策「明日盧家雖未有大節日,卻是興安民眾祭天祈福的日子。」
滄月點點頭,似是明了盧應之的意思「那便如此辦吧,有勞了。」
盧應之一拱手「為國主分憂乃是應之的榮幸。」
滄月站起來,預備走人。炘炎一看滄月準備走人,抱緊蘇洛冉,一個縱身,快速奔出。
墨易感覺門外有人,隨機大喝一聲,追出。
滄月覆手而出,對著盧應之有些不滿「盧家的護衛該換上一換了,有梁上君子來都不知。」
盧應之冷汗頻頻,有些緊張的伏地而語「應之管教不周,一定對盧家護衛好好的鍛煉,已解君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