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冉咯咯直笑「夫君既然有臥龍之才,為何不自己說說?」
炘炎看娘子難得開心,嘴角嗜著笑「娘子所說甚有道理,那就讓為夫來解上一解。這朱筆御批之所以是二哥炘辰,有三個動機。第一可以讓天下皆以為是太子炘戎鏟除異己所為。第二可以讓朝野認識他炘辰的手段和能力以便他炘辰收納幕府,以便他炘辰馴服歸來之臣。第三可以讓太子了解他炘辰有辦法讓炘戎無還手之力。」
炘炎頓了頓看著蘇洛冉點頭,繼續說下去「這朱筆御批之所以是二哥炘辰,有三個原因。第一年前太子手下的祝勇父子傷了父皇的聖心,導致太子勢力大幅度萎縮,而此時能幫太子的臣工是少之又少,而此時能幫炘辰的臣工卻很多。第二太子沙場點兵氣勢過強,雖無謀算之心擔憂謀國之力,亦會讓父皇發 ,這聖心一旦猜忌,太子做事勢必掣肘。」
炘炎在蘇洛冉的幫助下依靠床柱坐好,繼續說道「而此時炘辰卻極容易得到父皇的幫助甚至是暗中相助,這帝王之心一向講究平衡之道,而我又身在滄浪,只能扶植另一方勢力。第三也與第二點相關,父皇想扶持自然不會只有二哥炘辰一個選擇,這時二哥炘辰只能先下手為強的鏟除威脅。」
蘇洛冉為炘炎塞好軟墊,隨口問道「那六王七王怎可束手就擒?」
炘炎笑得好生得意「難得娘子還有想不通的,六王七王當然不肯束手就擒,也不肯坐以待斃,必定會抓住這個時機一舉翻身。這個時機抓的對,只怕六王七王月宮折桂成功,成為父皇眼中的好臣子,成為臣工眼中的炙手紅人,成為重臣大將眼中的新君人選。」
蘇洛冉坐在一幫,吹了吹清月留在案桌上的蓮子羹,喂給炘炎「然後呢?這踉蹌入獄是??」
炘炎張嘴吃著銀耳蓮子羹,鳳眼眯起,一臉享受「這六王七王怕是只看到了時機不可遇,但是忘記了二哥炘辰不是好相與的,也忘記了父皇只是選擇更強者繼承皇位。」
炘炎看著蘇洛冉眼中有了主意一樣,笑得很是奸詐「娘子你猜這六王七王如何入獄?」
蘇洛冉一臉無知「夫君既然都不知,洛冉怎可知道?」
炘炎眼珠轉了幾圈「娘子號稱百曉生,竟然不知道是如何嘛?枉稱霓凰之女,白叫了女中諸葛了,哎,可惜可惜。」
蘇洛冉有些不服道「那依夫君之見,洛冉該是如何才算配的上這霓凰之女的稱謂?」
炘炎抿了抿薄唇「直到六王七王如何入獄,這麼保密的信息如若獲得,才算配的上娘子的霓凰之謂。」
蘇洛冉嘴角彎起「好你個炘炎,拐著彎問我易羅冠搜集到的信息,變著法兒的問我滄浪皇商的落腳點查詢到的訊息。」
炘炎像個小狐狸一樣,眼角彎彎的笑起「是又如何?」
蘇洛冉沒好氣的說道「手中本無一物,卻似有千軍萬馬,激將敵人吐露真言?可惜夫君的耐性不佳,區區數語便讓我知曉了你的用意。」
炘炎嘴角翹起,笑眯眯的說著「為夫只覺得跟娘子點到即可,點到為止,莫要太過,省的娘子反感為夫自作聰明。」
蘇洛冉自己喝了一口蓮子羹,斜眼問道「你真想知道?」
炘炎點點頭「至少為夫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能耐,短短十日光景,竟然讓2位親王鋃鐺入獄。能讓易羅冠的易門門主皺眉的,怕是個厲害角色,為夫真是有些期待呢。」
蘇洛冉放下手中的湯碗,擦了擦嘴角「你倒是有洞察力,只是醒來匆匆一瞥就知道我們當時在說什麼事情。」
炘炎臉上綻放出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亮晶晶的眼楮睜大「不然為夫怎麼稱得上四國之首的炎公子?」
蘇洛冉一看炘炎開始臭美起來,配合道「是是是,我的玉王,我的炎公子,您傾國傾城,您才高八斗,您閉月羞花,您汗牛充棟。」
炘炎收起笑容「娘子,為什麼我感覺你的話里酸味很重呢?你這是嫉妒我的如花美貌呢,還是嫉妒我的天縱英才呢,還是嫉妒我的萬人迷戀呢,還是嫉妒我的口燦蓮花呢,還是嫉妒我的灼人身段呢,還是嫉妒我的天籟嗓音呢?」
蘇洛冉撇撇嘴「你就臭美吧。」
炘炎撲哧一笑「不鬧你了,趕緊說些正經的吧,你的皇商織網和我的易羅冠都打听到了什麼?」
蘇洛冉笑了一下「皇商織網在天元皇都杭州探得來的消息是六王七王攜府兵勤王救駕,但是卻被反誣意圖逼宮篡位。皇商織網在天元商阜皇商探得來的消息是六王七王攜營兵刺殺太子,濫殺重臣,意圖破壞朝綱,被英王炘辰擒下,被慶雪國主朱筆御批入獄。」
炘炎輕敲桌面細細的思考「顯然皇都的信息是皇宮內放出的臨時信息,皇商的信息是皇榜落地的信息,這都不可信。易羅冠怎麼說?」
蘇洛冉皺了皺眉「易羅冠只打听到三件細節,並無全貌。」
炘炎停下敲打桌面,問道「哪三件?」
蘇洛冉回憶道「第一件事,六王七王攜帶慶雪國主御賜的上書房行走腰牌帶兵進宮。」
炘炎手指無意識的繼續敲打著桌面「進宮帶上書房腰牌做什麼?」
蘇洛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炘炎點頭「第二件事呢?」
蘇洛冉皺著眉頭,思考著「第二件說來也很是蹊蹺。」
炘炎來了精神「如何蹊蹺?」
蘇洛冉眼神轉了一圈,有些納悶道「六王七王攜兵進入宮內後,竟然先去見的太子。」
炘炎也皺了眉頭「這倒符合了黃山的傳謠,但是這蹊蹺之處是什麼?」
蘇洛冉很是奇怪「蹊蹺之處在于,六王七王連同所有的兵士解刃于地而去的太子偏殿。」
炘炎臉上有了一絲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如此。」
蘇洛冉好奇道「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炘炎擺了擺手「娘子不著急,為夫一會為你解惑,這第三件事可是更為蹊蹺,如果第三件事沒有,你還能理解第二件事情,但是第三件事情發生了,你開始覺得矛盾了?」
蘇洛冉點點頭「的卻如此。這第三件事,據易羅冠來報,六王七王所帶去的兵士都是身纏軟件,竟然與鎮壓的官兵抗衡整整一日才被消滅殆盡。而這期間六王七王帶去的兵士都未曾奔向慶雪國主的宮殿,僅僅是圍繞在太子的偏殿不散。」
炘炎了然的笑道「這倒像是老六的作風。」
蘇洛冉很是奇怪的問道「何意?」
炘炎撲哧一笑「娘子可听說過有一女子名為綠珠?」
蘇洛冉有些茫然「綠珠?」
炘炎點點頭「綠珠。那個曾言我本良家女,將適單于庭。辭別未及終,前驅已抗旌。僕御涕流離,猿馬悲且鳴。哀郁傷五內,涕位沾珠纓。行行日已遠,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廬,加我閼氏名。殊類非所安,雖貴非所榮。父子見**,對之慚且驚。殺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積思常憤盈。願假飛鴻翼,乘之以遐征。飛鴻不我顧,佇立以屏營。昔為匣中玉,今為糞土塵。朝華不足歡,甘與秋草屏。傳語後世人,遠嫁難為情的綠珠。」
蘇洛冉喃喃道「石崇巨賈的愛妾?夫君說這個典故,莫不是六王或者七王的寵妾被太子搶去?」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趕忙捂住了嘴「不會吧?」
炘炎裂開嘴笑的很是歡樂「可不就是,只是這寵妾並不是六哥的而是七哥炘夜的,那妾室名為霓裳。」
蘇洛冉眼楮瞪大「霓裳?」
炘炎點點頭「我也只是听聞,這霓裳當真是個天降的人兒,美若天仙,聲若天籟,顧盼生輝,見之令人不忘,听之令人難忘。」
蘇洛冉疑惑道「怎麼我卻不知你提起過這霓裳?」
炘炎看娘子有些醋意,連忙討好道「這霓裳本就是一個優伶歌姬,貌也沒本王美,聲也沒本王美,才也沒本王有,本王自然瞧不上一個只知道我見猶憐,依人傍人無所事從的菟絲草了。」
蘇洛冉撲哧一笑「你還真敢說,你大哥炘戎強搶也要得到的美人,你竟然說成菟絲草。」
炘炎咧開嘴角「不然呢,霓裳也未見過有什麼佳績出來,出了蠱惑男人有些本事。」
蘇洛冉點點頭「那你的意思六王替七王出頭,兩人本打算先禮後兵,卻不曾想被你二哥鑽了空子,逮到由頭亂扣個帽子就下獄了。」
炘炎點點頭「怕是如此。這一細算,這京城內,只有我,炘烙,我四哥炘卓相安無事了。這炘卓向來是個獨行者,自然炘戎和炘辰不會拉攏,老八向來是個啥也不管的,自然也不會拉攏,那他們只剩下我了。」
蘇洛冉皺了皺眉「那你可不就前景堪憂了,這被兩王夾擊的滋味可是不好,你做好準備了嗎?」。
炘炎抱住蘇洛冉,嘴角翹起「沒做好準備又如何,做好準備又如何,都得走過去不是?只是你家夫君我,倒是明白為何卓異如此的皺眉頭了,這霓裳可是個禍水,到哪里都是為禍,易羅冠里怕是有人沉迷于霓裳這妖女了,只怕這回去還得讓為夫好生整頓一番才是。」
蘇洛冉抱緊炘炎「一切小心為上,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霓裳不是個善茬,她似乎在為誰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