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女謀江山 第一百七十二章 洛陽才子

作者 ︰ 納蘭烙烙

黛泱樓上,一個身穿華服的女子矗立在樓上,臉上帶著一個月白紗巾,銀色的鏈子垂下來,叮咚作響。只見女子擰著秀眉看著底下猜著謎題的年輕人,專注的傾听著。

蘇洛冉撩起車簾看向樓上,露出看好戲的表情「夫君,這女子便是晏殊的二女兒嗎?」。

炘炎點點頭「正是。」才說了幾句話便咳嗽了起來。

蘇洛冉趕緊輕拍炘炎的後背,有些氣憤的說道「你四哥炘卓真下的去手,如果讓我逮著他的不是,一定給他難看。」

炘炎咧開嘴笑起「是你夫君我太過體弱怨不得別人。話說這晏幾道的姐姐當真如此清秀嫻靜嗎?」。

蘇洛冉揚眉「夫君竟如此了解那女子?」

炘炎笑起「娘子吃醋了?我不過是好奇一隅所說的強征女婿從何而來,這明明是以文會友。」

蘇洛冉∼揚起笑臉「還可以啊,知道轉移話題。」

炘炎笑起「如果不機敏,怎麼讓娘子對為夫放心,不是?」

蘇洛冉白了炘炎一眼「就你鬼心眼多。」

炘炎掩口笑起「娘子可知道這晏家二小姐是什麼人嘛?」

蘇洛冉再度掀開車簾,看向樓上的女子。這女子娉婷裊裊,體態縴細,面容秀美,十指蔥白,是個體面仔細的人。既然是這樣的人,那麼也應該是個好勝心強,體面認真的人,這就有了些執拗。看她習慣性的頻頻皺眉,又喜歡皺眉傾听,怕是不苟言笑也心思細膩。

蘇洛冉扭頭對著自家相公玉王炘炎說道「執著,好勝心強,要面子,不肯認輸,認死理,木訥不善言語。」

炘炎噗嗤一笑「有這麼明顯嗎?」。

蘇洛冉挑眉「我說對了還是說錯了?」

炘炎撫了撫蘇洛冉的鬢發「一半對,一半錯。」

蘇洛冉看向炘炎「錯在哪里,又對在哪里?」

炘炎頓了頓手「錯在她是晏殊的女兒,自當長歌善舞,能善言辯。對在她的確好勝。」

蘇洛冉眯起眼楮「晏殊的女兒,晏幾道的姐姐,繼承了浮夸紈褲子弟的性子了,果然還是喜歡奢侈的。」

炘炎一個使勁將蘇洛冉拉入懷里「娘子果然是個聰穎的。不過你沒注意看這個以文會友的文狀嗎?洛陽子弟,少年才學,雁滿回樓,夢鶴而生,訪客解答,這不是強征嗎?」。

蘇洛冉笑起「夫君,果然好眼力,的確如此。」

炘炎自得一笑「為夫的武功也不是完全花架子,總得有點用處。」

外面嘩然響起,只听好事者在說道「快看快看,洛陽才子,富弼,富彥國來了,看來晏家二小姐這次是盼來有情郎了。」

蘇洛冉再次掀開窗簾,看向車外,只見一個玉面公子,紙扇慢搖,藍衣怡人,俊秀的臉上帶著幾分自信有著七分玩世不恭,修長的手指拿出紙扇指著文狀上的鶴字,揚起嘴角,幾分痞子味「夢鶴而生,晏家二小姐,是指我嗎?」。

樓上的晏家二小姐,揚起嘴角「是又如何?」

只見玉面公子模了模自己臉「听聞這文狀名為廣招天下書生,實則專為我一人而設,我說晏家二小姐,這是何意?你我初次相見吧?」

晏家二小姐輕輕笑出聲,黃鸝般的笑容帶著幾分傲氣「你若對的上此文狀,便回答你。」

玉面公子挑眉「你這是在說沒有能力就沒資格听你解釋嗎?」。

晏家二小姐搖頭「高山流水,不遇知音,彈琴何用?」

玉面公子嘩的一下打開扇子,搖著「你這文狀到有些意思,不考詩歌不考對子,只考即興一首?」

晏家二小姐點點頭「即興一首,才有韻味,才是本心。正如詩仙李白,酒後出詩章。」

玉面公子搖頭大笑「我這等蓬門子弟也可以跟你這富家小姐對詩一首,也罷,稱得上一段佳話。」

玉面公子,仔細看著文狀上的考題思索起來。

蘇洛冉放下車簾,深嘆一口氣「哪怕時光流轉,該誰的女婿還是誰的,誰也跑不了誰。」

玉王炘炎笑起「娘子那個時空也有富弼此人嗎?」。

蘇洛冉點頭「富弼,字彥國,洛陽人,慶歷二年出使遼國,以增加歲幣為條件,拒絕割地要求;次年任樞密副使,與範仲淹等共同推行慶歷新政,條上所擬河北守御十二策。慶歷五年被排擠,出知鄆州、青州(今山東益都)。時河北大水,難民四處流亡。富弼動員救災,以地為食,募數萬饑民為兵。

至和二年與文彥博同為宰相,後因母喪罷相。宋英宗即位,召為樞密使,又因足疾解職,進封「鄭國公」。熙寧元年入朝,宋神宗趙頊問他如何處理邊事,富弼說︰「陛下臨御未久,當布德惠,願二十年口不言兵。」富弼多次出使遼國,對西夏情形也十分關注,他認識到遼國「委實強盛」,西夏「日漸壯大」,與古代夷狄大不相同,已是中原文明的勁敵。富弼利用自己對宋、遼、西夏三國關系的透徹了解,助宋朝撬開遼夏同盟,使宋、遼、西夏三足鼎立的格局逐漸穩定下來。熙寧二年,再度復相,因反對王安石變法,又求退,出判亳州(今安徽亳縣)。拒不執行新政青苗法,聲稱「新法,臣所不知」。後退居洛陽,仍繼續請求廢止「新法」。元豐六年去世,享年八十,臨終前上書神宗割地于西夏,已達到修兵息民。謚號「文忠」。」

玉王炘炎揚眉「富弼倒是個長壽的,那這個翁婿可以佳話?」

蘇洛冉想了想「範仲淹做媒算不算?」

玉王炘炎咧嘴一笑「娘子說說看。」

蘇洛冉笑起「富弼成名後,被譽為「洛陽才子」。當時範仲淹已經頗有名氣,認識富弼後,對富弼大為贊賞,說他有「王佐之才」,把他的文章推薦給當時的宰相晏殊。晏殊是奇才,不到20歲就考中進士,寫出「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這一名句。他一眼看出富弼有發展前途,就問範仲淹︰「這位洛陽才子可曾婚配?」範仲淹回答︰「尚未婚配。」晏殊滿意地點了點頭。當時晏殊尚有一女待字閨中,正托知貢舉陳祥幫忙選婿。陳祥對晏殊說︰我觀富弼之文章氣度,有宰相之才。範仲淹見晏殊喜歡富弼,就和陳祥從中撮合,富弼終成為晏殊的東床快婿。」

玉王炘炎笑起「這個洛陽才子倒是一個跟王安石政敵的人,還出使遼國,折遼國,莫不是如今的雪域國?」

蘇洛冉點點頭「正是。」

玉王炘炎掀開車窗的簾子「可惜了,跟司馬光是摯交好友。」

蘇洛冉一愣「司馬光?」

玉王炘炎點頭「可不是。」

蘇洛冉思索了起來「青苗法頒布後,富弼認為這樣就會財利聚集于朝廷,而人心分散,堅持不執行。提舉官趙濟彈劾富弼不執行聖旨,侍御史鄧綰又乞求交付有司進行審問處理,于是以僕射判汝州。王安石說︰「富弼雖受責罰,還不失于富貴。從前鯀由于違命被誅殺,共工由于貌似恭敬而內心傲狠被流放,富弼同時犯有這兩條罪行,只奪去相位,又怎能阻止奸邪呢?」宋神宗不答應。富弼說︰「新法,臣下不知曉,不能用來在我的郡縣實行。願回洛陽養病。宋」神宗同意了這一請求。于是富弼請求告老回鄉,加拜司空,進封韓國公致仕。

富弼雖然居住在家,朝廷有大事,富弼都知無不言。郭逵征討安南,乞求詔令郭逵選擇有利地位以便進退,來保全軍隊;契丹爭執河東地邊界,對朝廷說不能允許;星象發生變化,請求廣開言路;又請求盡快更改新法,來解除百姓倒懸之急。難道富弼真的不支持青苗法?」

玉王炘炎思索了起來「這個富弼是個賢才,棄之可惜,得好好想想。不過你那個時代的宋神宗也是個不果決的,只怕需要我這個時代的帝王非要果決才好。」

此時外面傳來了玉面公子富弼的聲音「朔方之兵,勁于九土。

尤勁而要,粵惟定武。

兵勁在馭,用則羆虎。

失馭而勁,驕不可舉。

曰保曰貝,閉壁連阻。

武爵新守,束手就虜。

皇帝日噫,汝武曷取。

有敝必革,以儒于撫。

公來帥定,始以威怒。

有兵悍橫,一用于斧,

連營怛之,胸粟腰傴。

既懼而教,如餔如乳。

以剌以射,以鉦以鼓。

無一不若,師師旅旅。

列城自剌,靡不和附。

陰沴為梗,降此大雨。

大河破洩,在河之滸。

民被黯墊,田入莽污。

流離蕩析,不得其所。

公慼日吁,予敢寧處。

迺大招來,迺大保聚,

乃營帛粟,寒衣饑茹。

民歸而安,水下孰御。

強弱死生,由公復慮。

曰義曰仁,震肅春煦。

合和蒸天,天順以序。

公境獨稔,爰麥爰黍。

公俗獨樂,夫耕婦杼。

人雖曰康,公亦奚豫。

謂此一方,民與兵具。

務劇任重,稽古其裕。

人皆謂公,與古為伍。

公文化民,公武御侮。

何思古人,公不自許。

遂擇奇匠,繪于堂宇。

列其行事,指掌可數。

前有古有,在我門戶。

後有來者,依我牆堵。

斯堂勿壞,有堂有故,

堂之不存,來者曷睹。

寵乎煥乎,千載是矩。」

話音方落只听玉面書生揚起傲氣的臉「晏家二小姐,這軍旅之事,你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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