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相貌本來應該很好看,從他沒有被毀去部分的容顏與臉型看,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然而,現在的他,臉部留著一塊難看的、顯得壞死的無皮傷疤,仿若強酸毀過一樣。
此刻,在位于東京邊緣商業街的一家舊書店中,少年輕輕撫模著那里,盤坐在木桌的前面。
「姬啟,又在想些什麼?」一個有著刺蝟頭的少年走了過來問道,這個少年長著一張貌似很平凡的面孔,但是卻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種類型,按照他女乃女乃的話來說,就是容易吸引女性的類型,是完全與毀容少年相反的類型。
「沒有什麼,護堂。只不過是在想即將到來的東京武偵高中的入學測試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事。」姬啟笑了笑,發出有點低沉沙啞的聲音,只不過這笑容的左嘴角由于在毀去的皮膚內,所以顯得並不怎麼好看罷了,而聲音,也讓人有點不太舒服。拖ˋ這幅外表與聲音的福,姬啟小時候沒少受排擠,甚至被稱為「遭受上天遺棄的孩子」,若不是有比自己大上6個月的護堂以及妹妹靜花,恐怕他的童年還要更糟糕些。
——武偵,顧名思義,即是武裝偵探的意思。即在法律框架內(不排除少數例外),解決個人或組織的委托,彌補警察的不足,維護社會和平的武裝偵探。
在一場警察無法應對的世界範圍內的治安危機當中,產生了一種在法律限制內解決個人或組織的委托以彌補警察不足的職業——武偵。而這種武偵職業,被設立了專門的學校,有能力的學生甚至在初中的時候便有實力單獨出行任務。武偵允許配槍,因此在校園內動不動就發生槍戰也不是不可能的。
總之,這種神奇的職業很快的成為政府部門的強力助手,雖然有專門的武偵法限制,但社會確實給了武偵最大的自主權與特權。
在等級由高到底劃分為R~F的幾檔武偵中,出去全球只有不到一千人的S與只有7人的R,能夠評級為A的少年已經可以被稱作佼佼者了。
「吶……如果他們還活著,一定很欣慰吧?」姬啟喃喃道,旋即他便自嘲的說,「真是,我都有多久沒自怨自艾了?可能是這次的任務讓我想起往事了吧。」
護堂沉默不語……或者說,他根本沒法往下接下去。
——姬啟是草薙家的養子。
據說,他的父親與草薙一朗,既護堂的爺爺,是好朋友。有一天,在門口發現小孩子以及一張紙條,才知道是故人的孩子。但是爺爺對于父親的描述,總是這樣的︰「那個人啊,是個很奇特的人。正義感十足呢,對于看不下去的事情,是不會放手不管的。」
姬啟那個時候,就已經被毀容了。
因為懷著對父親身份的期待,所以才入行武偵;因為身懷一些奇異的地方,所以才入行武偵。
然而,父親與母親——他們的身份一直在少年心中縈繞不去。
「算了……」姬啟面癱臉上笑了笑——本來就很希望渺茫的事情,又有什麼好期待的呢?
「喂,姬啟……」護堂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姬啟揮手打斷了︰「嘛,我明天要出一個任務,做成的話,對于入學考試的評級也有很大幫助。靜花那邊你要幫我應付住哦!」
「啊?靜花啊……可惡,這太困難了吧?」聞言抱怨起來的護堂使勁揉著自己的頭發,妹妹靜花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毒舌小女王,要是知道本來約好一起過暑假的姬啟又接了個任務遠走異國的話,肯定會非常非常的生氣。那麼呆在家里的護堂就容易稱為她發泄的對象。
姬啟擺了擺手,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只有一道聲音遙遙傳來︰「自求多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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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到屋中,就開始沉默了。馬上就要任務了,得全力以赴了。他默默的打開了那個神秘的雇主贈予的箱子——據說,完成此項任務這件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輕輕推開箱子,卻是一條木鞭,呈玄黃色,鞭長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節,每一節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
「什麼嘛……這種東西……」姬啟嘆了一口氣,「什麼任務需要這東西?跳大神嗎?」。
不過,少年卻不敢輕視這東西。因為作為一位武偵,服從雇主的一些要求是必須的,而且,這看似無頭無腦的要求,說不定會對自己產生大作用,甚至是保命也沒準。
他又看向箱子旁的刀,這是雇主贈送的武器,因為少年使用的武器雖然多變復雜,但是冷兵器還是以中國劍與日本刀為主,尤其是身處日本的他,對于日本刀可謂相當的熟悉。
「印度啊……那倒是充滿掛逼的神奇國度,希望自己可以適應吧。」懷著這樣的想法,少年將東西收拾好,開始準備明天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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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嗒……」直升飛機緩緩降落,姬啟從上面一躍而下。
一個胖胖的印度人走了過來,對他說著古怪的印度英語自我介紹,寒暄過後,他便開始直入主題︰「您就是來調查曼西里鎮不明原因的雷暴的武偵姬啟先生吧?麻煩您了。上面說有人雇佣您來幫我們,這實在是再好不過。那里本來是個繁盛的小鎮,現在卻因長達一個月的烏雲與不間斷的雷暴而多處被毀,鎮子里的人認為是天神降下了刑罰,大多都搬走了,只剩下一座空城……」
姬啟點了點頭,他見官員畏懼的神情,知道自己的面容與身份讓他誤會了什麼,于是,他轉身朝向早已準備好的越野車,道︰「我會盡力的。這里離曼西里鎮多遠?」
「由于雷暴的緣故,指南針與GPS都無法使用了。」官員道,「不過您沿著這條小路走下去,按著指示牌走,就一定可以走到那里!」
「我知道了。」姬啟道,「請等我的好消息吧!」
「祝您凱旋而歸!」官員忙道,卻悄悄松了口氣,少年的一舉一動,不知為何,給了他莫大的勇氣與信心——他覺得,這個少年一定會完美的解決這塊困擾他許久的心病。
姬啟沒有說話,發動機「嗚嗚嗚」的響起,之後,越野車便開始在顛簸的鄉間小路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