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啟奔跑起來,極速的奔跑,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在城市間疾馳,然而其掀起的氣浪,將古典的樓房敲打成碎片。在他身後,黑馬戰車載著那個無雙的冥王,將死亡的腐朽氣息降臨大地,所有飛濺來的碎塊都將化為灰燼,它們腐朽衰退,如同從未出現。
姬啟猛地停住腳,黑馬戰車緩緩停下,冥王一躍而下,剛剛腳著地,卻見姬啟一個瞬間便閃爍到了冥王面前——比之前沖向他的速度要更加快!
哈迪斯將三叉戟耍的如同風一樣,姬啟一拳猛地小巧發力,哈迪斯倒飛而出。
姬啟得勢不饒人,再次化作藍色的光芒沖上去,又是一拳!
下一刻,姬啟立刻升起一絲警覺,他剎住腳,努力側過身,緊接著左肩立刻傳來巨大的沖擊力,他倒飛而出,撞在牆上,磚瓦牆如同豆腐塊一樣,土崩瓦解!
姬啟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疼痛,想要爬起來,然而,接連傳來的危機警告卻迫使他原地一滾,馬上三叉戟立刻從他之前所在的地面上揮過,即便如此,戟尖仍然擦著,把他一下子挑了起來,飛了出去!
黑馬戰車猛地沖向姬啟,將他撞飛,踐踏在腳下!
「咳……咳咳……」大口的血從姬啟的口中吐了出來,他努力想站起來,劇痛什麼拼命地忍耐,然而,爬起來似乎依舊是個荒唐的想法,死亡無時無刻不侵蝕著他的身體。
「那麼,落幕了嗎?」。哈迪斯俊美的面孔上閃過一絲意猶未盡,「真是可惜,但也算享受呢,弒神者。新生的魔王啊,準備好吧,冥界可是美好的地方,尤其對你這種並沒有太多罪惡的半天人。雖然是弒殺了一柱神明,但吾哈迪斯寬容的容忍了你的罪惡!」
姬啟死死盯住對方,拼命想要爬起來,但是,對方的三叉戟已經高高舉起。無論如何壓榨身體,想要瞬間修補好這殘破的身體簡直是痴人說夢。
「偽•螺旋劍!」近乎三千尺之外,楊羽把全部的魔力,甚至透支了魔力,凝聚出傳說中轟碎三個山頭、愛爾蘭英雄之劍的仿品,緊接著,一劍射出!
哈迪斯一揮三叉戟,畢竟只是低劣的仿品的劍矢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吾乃因陀羅,乃是常勝不敗的諸天主宰!」活化咒力的言靈從口中吐出,姬啟的身上出現了藍色的光芒,然而,身為希臘十二大主神之中的三大神王之一,實力甚至比諸宙斯的冥府主人,他僅僅一插就把姬啟挑起,掄飛!
「愚蠢的凡人竟然冒犯偉大的吾!」哈迪斯有點惱怒,正當他準備給予那個愚蠢的弓箭手死刑的時候,子彈向著冥王傾瀉!
「你這個家伙!自己不行就不要硬撐啊!」亞里亞強撐著雙槍齊射,「武偵守則第一條,相信伙伴,拯救伙伴!」
哈迪斯靜靜的站著,子彈根本無法觸及他︰「很好,不是聖甲蟲這種低端的生物,而是某種神奇的東西。很好,吾很好奇你體內的東西了,竟然可以讓你在死亡的風中依舊活蹦亂跳。」
神明表達好奇的方式很顯然並不那麼美好,一股死亡的黑雲刷的擊向亞里亞!
少女的心中立刻涌出了無限的恐懼——那是生物,對于死亡,最本能的反應,那是凡人,對神明,最本能的畏懼!
「啊——」姬啟發出痛苦的咆哮,忍受著,那黑雲的撞擊,雷電墊在他的背上,然而,那沖擊力,還是透過電網,穿透入肺腑。
「姬……啟?」亞里亞不可置信的說著。
姬啟干巴巴的笑著,髒亂的臉配上那條刀疤還是有點難看︰「听楊羽說,你最害怕打雷了,為什麼還要過來?」
亞里亞還沒有回答,姬啟,卻跌入了,那個莫名的世界——
屬于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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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那個少女。
那個被稱作機器人,叫雷姬的少女。
自己,是見過她的。
沒錯,當在武偵考試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便認出了她。
那個本該死去將近兩年的女孩,連同那個叫兀魯斯的、只有女人的部落——
在他還僅僅12歲的時候,他犯下了致命的錯誤,因為他的驕傲自大,因為他的一心尋死,因為愚蠢——
他,還記得,那個燃燒的草原,以及自己的罪惡。
他在武偵考試犯下的錯,在第一眼看見她開始。
……
「真是慘痛的回憶,現在你就應該意識到,那是神明的所作所為了吧?」因陀羅在潔白的除了姬啟與她什麼都不存在的地方顯現,說道,「而這個叫亞里亞的女孩,將和那個部落一樣,這麼毀去。」
少女緩步走著,不急不緩。
「你很憤怒,在殺死我的時候。那個時候,你想起來了吧?那如同地獄一樣的場景。你,憤怒。」
神明微微一笑,誘人,包含少女的青澀。
「現在,告訴我吧——我們沒有時間了——厄毗修斯之子啊!面對肆意將喜怒哀樂發泄在人類身上的神明、面對肆意主宰人類生死的神明、面對將你珍重的事物一件一件奪走的神靈,你甘心嗎?你憎惡嗎?你憤怒嗎?對于自己的無力與弱小,痛苦不堪嗎?」。
姬啟沉默著,旋即,冷冷的直視著神明——
「我的力量——真正的力量,你所得到的,可不是雷霆的權能啊——雷電,只是其衍生而已。」神明誘人的笑著。
姬啟一言不發,他猛地一步上前,一抓——
「給我……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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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憐的勇士啊,可惜你既沒有赫拉克勒斯的勇武,也沒有奧菲斯那樣值得吾動心的歌喉與故事。」哈迪斯低聲嘆息,如同阿喀戎河的嘆息——這條痛苦之河,緩緩流淌,承載從古至今渡往冥府亡魂的嘆息。
他舉起了三叉戟︰「那麼,勇士啊,就此訣別吧!」
——!!
「吾把此物賞賜給大英雄迦爾納!其面對吾為吾子的欺騙,將其黃金的太陽贈與了吾,吾便賜予其這把長槍——吾令汝,拿出此槍,即使是天上的諸神,也可肆意擊殺!」
雄渾的言靈從姬啟的口中吐出,一字一句都清晰可聞,然而卻難以看清其嘴唇的嗡動速度,「吾之名乃因陀羅,駕駛戰車的城堡破壞者,成就諸天天帝之人!」
藍色的雷電,化作長槍,從哈迪斯的月復部,猛地貫穿而出!
姬啟看著早已經暈倒的亞里亞,笑了笑,他手上出現了天羽羽斬,從亞里亞頭上揮過,之後——
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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