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麼說來,所謂的魔王僅僅是因為你們擁有了別人無法違逆的力量?!」
伊斯坎達爾瞪大了眼楮。
「那你呢?征服王?你該不會認為人們追隨你僅僅是你的夢想與描繪的藍圖吧?」姬啟抿著酒,「權力這東西這東西之所以令人這麼陶醉是有他的原因的。世界畏懼的武力也好,令眾人俯首帖耳的地位也好,都是你手中的權力。人們可以听見你的言語,信奉並追隨你,是因為你的位置。你如果在世界的頂點,你自然是王,愚王也好,昏君也罷,那也只是不稱那個位置罷了。」
Rider豪邁的笑著︰「啊,確實是這個樣子。那麼你心目中的王道是什麼呢?」
「我嗎……」姬啟放下了杯子,眯起了雙眼,那張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所謂的王,應該是先驅吧。王向前奔跑著,認同他的人追隨著他,跟著他一起奔跑,那就是他的子民,王為他的子民引領道路,為他的子民披荊斬棘,但是,並不是一個人奔跑,也不是替別人在奔跑,而是帶領著大家奔跑,這就是所謂的Leader(領袖),你可以稱呼他為皇帝,王,領主,君等等。人民追隨領袖,而非領袖遷就人民。」
「看似賢王,卻藏著霸道啊。你這個人,真是一個不簡單的王啊……」伊斯坎達爾端起酒杯感嘆著。
「等等,姬啟。要是那個王的道路錯了,怎麼辦?」Saber忽然一臉嚴肅的說著。
「這個世界是不存在錯路的,即使那結局並不是美好的,那也是你和追隨你的人,所期冀的道路。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這是最基本的事情吧。」姬啟很是隨意的,「而我只是守護著別人的選擇而已。我不是大慈大悲的聖母,也不是為了自我而犧牲其他的暴君,我只是不退縮,只是做我想做的,去貫徹我的法罷了。」姬啟這樣的話並沒有換來Saber的認同,只是看著她的眉頭皺的更加深。
「那麼,讓我嘗嘗英雄王帶來的酒吧……哦,美味啊!!」
Rider呷了一口,立刻瞪圓了眼楮贊美道。這下就連Saber也被喚起了好奇心。原本這就不是一個看誰更體面的比賽,而是以酒互競的較量。
酒流入喉中時,Saber只覺得腦中充滿了強烈的膨脹感。這確實是她從未嘗過的好酒,性烈而清淨,芳醇而爽快,濃烈的香味充斥著鼻腔,整個人都有種飄忽感。
「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類釀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著不惜贊美之詞的Rider,Archer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不知何時他也坐了下來,滿足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
「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物庫里都只存最好的東西——這才是王的品味。」
「開什麼玩笑,Archer。」
Saber吼道。平靜開始被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了。
「听你夸耀藏酒听得我都煩了,你不像個王,倒像個小丑。」
Archer嗤笑著看著充滿火藥味的Saber。
「不像話,連酒都不懂的家伙才不配做王。」
「行了吧,你們兩個真無聊。」
Rider苦笑著示意還想說些什麼的Saber。
「這個酒會在我眼中已經無聊的要爆了。」姬啟不合時宜的插嘴。
Rider苦笑著,扭頭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Archer,你這酒中極品確實只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杯不是用來盛酒的。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杯資格的聖杯問答,首先你得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想要聖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才有資格得到聖杯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爭奪’聖杯,你這問題未免與這前提相去甚遠。」吉爾伽美什如此宣言著。
「嗯?」不只是伊斯坎達爾,所有人都心生疑惑。
見Rider訝異地挑了挑眉,Archer無奈地嘆了口氣︰「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于我的藏品,但因為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Rider問道︰「那你就是說,你曾擁有聖杯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不。」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問。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于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吉爾伽美什這樣說著。
這下輪到Saber無語了︰「你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止他一個啊。」
「你就吹牛皮吧。你的世界也就是印歐語系那麼大的地方而已。」姬啟一臉面癱的說著。
「難道聖杯是東方的東西嗎?」。吉爾伽美什絲毫不在意的說著,「而且,有著本王存在,即使是東方的寶物,也要收入囊中!」
「哎哎,怎麼說呢。」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麼時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說起來,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果然只有你這一個啊。」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只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杯?」伊斯坎達爾問道。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吉爾伽美什如此說道。
「難道你舍不得?」Rider暗含挑釁的問道。
「當然不,我只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Archer嘲弄般對Rider微笑道,「或者Rider,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那麼一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你了。」
這句話無疑充斥著火藥味,讓征服王投降簡直如同笑話一樣。
「……啊,這倒是辦不到的。」Rider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感到對方的條件實在開得太高,于是干脆扭過了頭。
「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杯對你也無所謂吧,你也不是為了實現什麼願望才去爭奪聖杯的。」征服王道。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家伙,這是原則問題。」英雄王嚴肅的說著,喝著酒。
「也就是說——」
Rider將杯中酒一干而盡。
「也就是說什麼呢?難道有什麼原因道理嗎?」。
「是法則。」Archer立刻回答道。
英雄王難得的流露出認真的神色來︰「我身為王所制定的法則。」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為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吉爾伽美什針鋒相對的說著︰「未必。只要你來犯,我就能制裁,這沒有絲毫商量余地。」
「那我們只能戰場上見了。」吉爾伽美什舉起杯。
Archer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斗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舍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只得默默坐在一邊看著二人。片刻後,她終于向Rider開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杯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騎士王嚴肅道。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著問道︰「那麼你為什麼想要得到聖杯?」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想要成為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用彈指迫使Master安靜下來之後,Rider聳了聳肩︰「笨蛋,怎麼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這第一步托付聖杯實現。」
「雜種……居然為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連Archer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韋伯原本認為不喜歡靈體化、堅持以實體化現身是Rider的怪癖。確實,Servant雖然能像人一樣說話、穿著、飲食等等,但其本質也不過和幽靈差不多。
「為什麼……那麼想要?」姬啟不由得感興趣的問。
「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伊斯坎達爾注視著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
Archer仿佛在認真傾听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只是默默地喝著酒。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他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他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杯,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Rider粗狂地大笑起來。但此時還有一人,雖然參加了酒宴但至今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參加了宴會的Saber在Archer與Rider的對話中一直沒能找到插話的余地。這兩人談論的王者之道與她所信奉的相去甚遠,所以她與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只隨自己的意志——
這不是王應有的想法。以清廉為信念的Saber看來,Archer和Rider不過只是暴君而已,甚至連姬啟在她眼中,也不是正道。
就算對方再怎麼強大,在Saber心中都燃燒著不屈的斗志。
只有這三個人是自己不能輸的對手。絕對不能將聖杯讓給他們。Archer的話根本沒有道理,Rider的願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願望。而且,那不過是身為人類所有的開端。與他們的願望相比,Saber胸中的願望不能不說比他們的更為高潔。
「——喂,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吧。」
Rider終于轉向了Saber。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依然抬起頭,騎士王直視著兩名英靈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Saber毅然說完後,眾人沉寂了許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卻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話充滿了氣勢,但對方也不是輕易會低頭的人。就算這話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話語啊。
清楚明白,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這是她的王者之道。無論是贊美或是反駁,都應該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沒有人說話。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听錯了吧。」
Rider終于打破了沉默,不知為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是多麼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一定能實現——」Saber驕傲地斷言道。
到現在為止Saber終于知道了為什麼這三人間的氣氛會如此奇妙——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啊,Saber?我想確認一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伊斯坎達爾問道。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Saber聞言,語氣更加堅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不意間,有人哄然笑了出來。那是種低俗的不顧任何理解的笑聲,而這笑聲,是從散發著金黃色光輝的Archer口中發出的。
面對這莫大的屈辱,Saber臉上充滿了怒氣。她最最珍視的東西竟然被Archer嘲笑。
「……Archer,有什麼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憤怒,黃金之英靈邊笑邊斷斷續續地回答道︰「——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個不停的Archer身邊,Rider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注視著Saber。
更加令人不悅的是,姬啟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眸子里閃爍的竟然是——同情。
「等等——你先等等騎士王,你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歷史?」Rider問著,臉上看不出喜怒來。
從未對理想產生過任何懷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會被他問倒︰「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為王,我為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麼不對?」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陣爆笑︰「喂喂,你听見了嗎Rider、魔王?!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什麼‘為國獻身’!」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漸漸深沉的沉默。這對Saber來說,與被嘲笑是同樣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麼好笑的。身為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為本國的繁榮而努力!」
「你錯了。」Rider堅決而嚴肅地否定了她的話。
「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王。這一點你別弄錯了。」
「你說什麼——」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聲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嗎!Rider,Archer,你們這麼當王才是天大的錯誤!」
「確實。但我們不光是暴君,還是英雄。」
Rider平靜地回答道,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結果感到不滿意,那只能說明他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勁。」
與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從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鎖起雙眉,用鋒利的語氣反駁道︰「伊斯坎達爾,你……你所一手創建的帝國最終被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心嗎?難道你不想重來一次,拯救國家嗎?」。Saber質問著。
「不想。」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著胸,直視著騎士王嚴厲的目光,「如果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子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麼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我絕不後悔。」
「怎麼會……」騎士王顯得無比震驚。
「更不要說企圖顛覆歷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築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
對于Rider傲然的話語,Saber否定道︰「你這樣說只是基于武者的榮耀。人民不會這麼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Rider聳了聳肩失聲笑道,「不明白啊!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嗎?」。
「這才是王的本分!」這回輪到Saber傲然開口道︰「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征服王這樣說著︰「那你就是‘正確’的奴隸嗎?」。
「你要這麼說也行。為理想獻身才配做王。」沒有一絲疑惑,騎士王點了點頭。
「人們通過王能夠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體現的不應該是那種會隨著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東西,而是一種更為尊貴的東西。」騎士王訴說著一種信念。
看著依然堅毅的Saber,一邊的Rider仿佛在可憐她似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人會選擇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為王,那就不能奢望過普通人的日子。」
為了成為完美的君主,為了成為理想的體現者,她願意舍棄身體扔掉私情。名為阿爾托莉亞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將那把劍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徹底改變了。從那以後,她就成了不敗的傳說、贊歌和夢幻的代名詞。
有過痛苦,有過煩惱,但那里面包含著勝利的榮耀。絕不改變的信念,至今支撐著她握劍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這種只顧自己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個被沖昏頭腦的霸王!」Saber厲聲喝道。
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睜大了眼楮︰「沒有的王還不如花瓶呢。」
Rider的怒聲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軀體,使得他讓人覺得更為可怕︰「Saber,你剛才說‘為理想獻身’。確實,以前的你是個清廉的聖人,聖潔到無人能及。但有誰願意期待為理想殉教?又有誰會日思夜想盼著所謂聖人,只能夠撫慰人民,卻不能引導人民。只有展示、謳歌至極的榮華,才能將國與民引向正路。就像姬啟說的那樣,即使那是魔王的道路,那也是向前奔跑的道路,不是為了人民而跑,佔據主導的是王而不是追隨他的人民!」
將杯中酒喝干後,征服王接著糾正道︰「身為王,就必須比任何人擁有強烈的,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應該是一個包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只有這樣,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這樣的治理……那麼正義何在?」騎士王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沒有。王者之道沒有所謂正義,所以也沒有悔恨。」伊斯坎達爾理所當然的說著。
「……」他斷言得太過干脆,Saber已經憤怒得不行了。
都以使人民幸福為基本準則,但兩人的理念相去甚遠。
一邊是祈禱和平。
一邊是希望繁榮。
鎮壓亂世的王與卷起戰亂的王,兩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地開口道。
「身擔騎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義和理想可能一時救了國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會被傳頌至今吧。不過,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來的是怎樣的結果,你不會不知道吧。」伊斯坎達爾的話語無疑直擊要害。
「你說——什麼?」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腦中復蘇。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你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征服王斷言著「我……」
想要反駁的話語有很多,但每次開口,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金蘭灣目睹的那副光景。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著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親人。
從岩石中拔出劍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預言。她知道這意味著破滅,她原本已經有了覺悟。
但,為什麼……
當親眼看到這慘景時,她會感到那樣意外,她覺得除了祈禱之外無能為力。
也有魔術師預言過,想要顛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想,如果奇跡真能出現的話……
一個危險的念頭佔據了Saber的腦海。
如果自己不作為救世主守護英國。而是作為霸王蹂躪英國的話——
亂世只會因為戰禍變得更加混亂。首先,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無論站在什麼角度,名為阿爾托莉亞的她都不會選擇這個選項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其結果與劍欄之役相比,哪個更加悲劇化呢……
姬啟開口了︰「啊,抱歉啊征服王。我不認同你的說法——在某些地方。」
看著眼中重新閃爍著某種讓他覺得可憐的希冀,他也毫不留情的說︰「自然,我跟你的想法也有著沖突,Saber。」
伊斯坎達爾哈哈笑著︰「那麼,我可期待你有什麼高見呢,魔王啊。」
「人民與國家為王奉上一切……征服王啊,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個世界,是互利的世界。王付出了,人民也回饋了。沒有人民的王只是個英豪,沒有王的人民只是徘徊的孤魂。」姬啟平靜的說著,「但是,Saber,人民的奴隸,即使再光鮮華貴,也只是奴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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