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腦袋被人重重敲了一下,水洛雅猛地從思緒中驚醒。她抬眼看軒轅燼,正巧對上了他如同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眸。那眼眸深不見底,像一層層漩渦會令人情不自禁淪陷。
若是以前,水洛雅可能會覺得他很有魅力,可是現在,頭上的疼痛深深的提醒著她,這個家伙方才打了她。
她眼眸微眯,嬌小紅潤微微開啟,吐出了一連串與形象不符合的句子。「軒轅燼你竟然敢打我,難道你不知道女子的腦袋是不能被打的嗎?你到底還想不想我好好配合你演戲了。若是你在這樣的話,我立馬毀約。」
「毀約?」軒轅燼挑眉,神色沒有多大變化,似是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他起身,身子慢慢朝著她傾斜,水洛雅的心突然緊張了起來,他向前她就往後,直到兩人的距離僅剩一厘米時,軒轅燼才停止了動作,性感唇角微微勾起,「水洛雅——,到底是誰不配合,到現在身上還穿著別的男人衣服。你是真的當我不存在?還是說我給你的自由太多了?」
水洛雅感覺此刻呼吸都已經停止了,他的呼吸溫潤如一陣清風,徐徐吹動著她的心弦。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手將軒轅燼的身子往後推了推,自己這才勉強松了口氣。她潤了潤嗓子,盡管如此,聲音還是因情緒的變化而有些沙啞。「這跟你沒什麼關系,我們當初說好不管各自私生活的。除了表面的那層關系,你只是你,我只是我。所以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我可不想天天對著一張死人臉。」
嘶!空氣一下子變得冷凝,軒轅燼沒有說話,漆黑如黑夜的鳳眸之中,閃過一絲刺眼精芒。那抹精芒雖然短暫,卻還是被水洛雅發現,令其心髒狠狠跳了跳。
水洛雅心想,難道是自己叫他死人臉他生氣了?還是她那句讓他對她客氣一點他不樂意?不是吧,他堂堂東夜太子難道就那麼小氣?她心塞,瞬間有些後悔自己方才所言了。
兩人相對無言,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隱隱約約流動著淡淡的冷冽,氣氛也是略有些壓抑。水洛雅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軒轅燼凍死,無奈之下只好開了口。「就當我剛剛的話沒說吧。既然你不想說話那我就回去了。」話落,她便是匆忙準身離去。
在那一刻,她心中隱約有些期待他可以叫住她,無論接下來他說的話是什麼她都會覺得知足。可是,他安靜的像一個無生命之人。她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冷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現在的她一刻都不想看到軒轅燼,真的不想。
空蕩蕩的屋子中此刻只剩下了軒轅燼一個人,他面無表情,一向溫潤的臉龐變得無比的冰冷。
「太子。」水洛雅走後,寒風便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又鬧別扭了。方才見太子妃那模樣,就好像是這輩子都不要在踏進了寒風閣了。寒風看了看軒轅燼,見他臉色難看,忍不住勸說道。「太子,太子妃來之前您遣走了所有的下人,不就是想和太子妃和好嗎,可是現在為什麼又變成這樣子了,您也真是的,對別人都可以溫潤如水,就連對司徒郡主和賀蘭郡主都是笑臉相待,怎麼對太子妃就是……」寒風忽然止了聲,震驚的看著軒轅燼。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軒轅燼第一次禁他的言,封了他的啞穴。寒風一開始還只是單方面以為太子對太子妃有點興趣,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改變想法了,僅僅是因為自己多嘴就禁了他的言,這種感情怎麼可以只用興趣二字就可以概括。
太子這次……或許是動心了。
「記住,以後別說多余的話。」
突兀的聲音,令得寒風心中一驚,啞穴也被軒轅燼解了。他收起多余的心思,立馬恭敬的點頭答應。在他心中,唯有听軒轅燼的話才是他最應該做的事情。既然沒辦法勸說,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祝願太子和太子妃能和好如初了。
「去書信給南離王,南離太子不能在呆下去了啊。」軒轅燼吩咐,鳳眸中隱隱閃過一絲淡淡的妒意。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寒風心中一喜,樂呵呵的出了門。以他對太子的了解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子是吃醋了呢。只是可憐了太子妃,估計又被太子氣的半死吧。
寒風說的沒錯,水洛雅的確被軒轅燼氣個半死,出了寒風閣之後,水洛雅氣呼呼的回到了清水澗。清水澗里的下人見主子如此生氣個個都嚇的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一見水洛雅如此,宮千千就知道自家主子又在太子那里撞壁了。雖然水洛雅生氣的時候她也不敢與她多說話,可是以前這種情況,都有公孫艷那個冰美人出頭。如今只有她一個人,就算她怕死了也得去啊。
宮千千剛進水洛雅的房間還沒有開口,便是听到水洛雅如念經一般的話語。「該死的軒轅燼,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選擇你,若是知道你人面獸心,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話,打死我也不會選擇你。氣死我了,真的氣死我了,可惡。」
水洛雅似乎是罵累了,隨便倒了杯水就是一飲而盡。余光正巧看到了宮千千,忍不住又對她訴苦。「千千你來給我評評理,你們小姐什麼時候受過別人那麼大的氣了。這個軒轅燼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難道非得我給他來真的,他才知道我水洛雅的厲害麼。若是在以前,他早就已經……」水洛雅說不下去了,憤怒的坐在了玉凳上。
不知是罵累了還是該罵的話都已經罵完了,水洛雅終于停止了大罵,看都沒看宮千千就對其說道,「千千,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若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對我說了,你自己處理就好。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煩我了,出去吧。」
宮千千一開始還驚訝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緊接著又被水洛雅下面的話嗆的差點噎住了。不得不說,她家小姐越來越不正常了。宮千千撇了撇嘴,剛想準備出去,又似是想起了什麼,語氣有些憤怒。「小姐,我突然想起來了,在你去找太子的時候司徒晴和賀蘭依來找你的。兩人現在還在偏房等你呢。」
「又是她們。」水洛雅扶額,語氣有些無奈。「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們,她們真當我水洛雅是病貓了。這次一定要讓她們知道,試圖惹火一只熟睡的獅子,後果是有多麼嚴重。」話罷,水洛雅便大步走了出去。
宮千千跟在水洛雅後面,開心的差點就要跳起來了。她們的主子終于回來了,被人欺負可絕對不是她們主子的風格啊。
清水澗偏房
司徒晴和賀蘭依似乎並不急著水洛雅來找她們,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悠閑的吃著點心,還不忘用聊天來打發時間。
「依姐姐,你說太子哥哥到底會不會答應收了我們做太子側妃啊。我原本一直以為只要朝中大臣一起上奏,讓太子哥哥收了我們。太子哥哥一定很快答應的,畢竟我們兩家的實力是對太子哥哥非常有幫助的,可是沒想到太子哥哥竟然拒絕了,就連我們住進太子府這麼簡單的要求都要讓水洛雅答應才可以,你說這太子哥哥該不會真的喜歡水洛雅吧?」司徒晴說道。
賀蘭依冷笑,嘴角劃過一絲不屑,「太子哥哥怎麼會喜歡水洛雅,他當初選擇水洛雅無非是因為不知道該選擇你還是該選擇我,所以當然就隨便選一個咯。再說了,我們已經住進來了,機會自然就不會少。水洛雅現在不是正式的太子妃,在太子哥哥正式再與水洛雅大婚之前,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說不定真正的太子妃是你我也說不定。」
聞言,司徒晴滿臉笑意,之前所有的陰郁全都一掃而光。聲音也越發的歡快。「還是依姐姐聰明,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等會水洛雅來了,我們該找什麼借口對付她啊。」
「……」賀蘭依白了司徒晴一眼,若不是因為兩人現在有共同的敵人,說什麼她也不會和她好好說話,實在是笨的不可開交。她一手拍了拍司徒晴的頭,一手拿著杏仁,說道,「想要欺負人,借口自然多的是。晴妹妹,你偶爾動點腦子好不好,我們兩個人怎麼可能對付不了水洛雅一個,就算她在厲害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自然受不了我們的雙重打擊。」
司徒晴听聞後連連點頭,不過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賀蘭依的口氣明顯就是不想和她搭檔,可是她又何嘗不是,賀蘭依的做法和手段都不是她認同的。若不是為了對付水洛雅,她怎麼可能會和賀蘭依在一起。她可忘不了當初自己和她是怎麼斗的你死我活的。那些場面說什麼她都不會忘記。
賀蘭依自然每想到司徒晴會想那麼多,繼續說道,「水洛雅給我帶來那麼大的屈辱,無論如何我也得欺負回來。她這個太子妃絕對不能讓她當的舒服。」
「就是,我們一定要好好欺負欺負她。」司徒晴被賀蘭依感染了,也是信誓旦旦的握起拳頭,準備好好教訓教訓水洛雅。
「哦,原來你們就這麼想要欺負我啊。」
大門突然被打開,水洛雅和宮千千兩人皆是帶著笑意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司徒晴被嚇得連手中的點心都掉到了地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看到水洛雅,她竟然會覺得可怕。
賀蘭依眸光閃過一抹寒光,唇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說曹操曹操到,水洛雅,既然太子哥哥現在正在生你的氣,那可就別怪我乘人之危,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