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慌張離去的身影,水洛雅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著。「搞什麼,剛把人叫出來,還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既然現在沒事了,她自然也不會在這兒呆下去。于是水洛雅也就回到了宴席,大老遠她便是看到軒轅燼在那瘋狂喝酒。她心驚,快速走了過去。
「你干什麼,這麼喝酒會死人的。」她開口,一把奪過軒轅燼手中的酒杯,軒轅燼抬頭看她,臉色微紅,眼神卻是格外清晰,沒有絲毫喝醉酒的樣子。見他如此,水洛雅忽然有些尷尬,急忙將酒杯塞到了他的手里。
她尷尬了站了一會兒,旋即,便是坐在了他的旁邊。水洛雅心想,這個軒轅燼估計是和她一樣,也是千杯不醉的那種人。方才真的是自己太沖動了。
軒轅燼看了水洛雅一眼,面無表情的轉移了視線。他重新拿起酒杯,一杯一杯獨自暢飲了起來,全。程根本就沒有搭理水洛雅,也沒有與她說話。像是當她不存在。
原本她還以為軒轅燼會說她幾句,或者是詢問百里冰找她說了什麼。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無視了她。水洛雅忽然覺得心里有些小小的難過,她忽然發現自己在他面前就是空氣,他根本就看不到她。
鼻子莫名酸楚了起來,她閉上眼楮,好一會兒之後,方才重新整理好了情緒,忍不住開口對其說道,「軒轅燼,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他想也沒想就月兌口而出,繼續喝著酒,眼楮根本就沒有看向她。似乎他身邊坐了一個無關緊要之人,根本就不值得他抬眼。
水洛雅冷笑,不在言語。這算是什麼情況,之前兩人還好好的,忽然之間他又不理她了。他軒轅燼當她是什麼,心情好就理她,對她好點,心情不好就不理她,將她扔在一邊了?
呵,還真是可笑。沒想到她水洛雅自傲了十七年,竟有一天被人如此折騰。可是,就算不理她好歹也該給她一個理由,就這麼莫名其妙就變了臉,難道真的當她水洛雅是好欺負的麼。
水洛雅越想越覺得生氣,到最後她將手中的東西一扔,憤然起身離去。既然他不想理她,好,那她就遠離他。
「你去哪里?」見她要離開,軒轅燼忽然開口,聲音里有著說不出來的急切和緊張。她起身,他亦起身。
宴席上眾人似是感受到兩人的不對勁,皆將目光投到兩人身上,神色各異。賀蘭空的視線從頭到尾一直都盯著水洛雅,只要他的視線里可以看到她,便從未離開過。而坐在他身旁的賀蘭依同樣如此,只不過她的視線全部定格在了軒轅燼的身上。
見兩人似乎又發生了矛盾,賀蘭依眼中閃過一抹欣喜,唇邊也是勾起了一絲得意之弧度。她眼楮狠狠的瞪著水洛雅,恨不得軒轅燼一氣之下,再也不要搭理她,廢了她太子妃之位。
都說姐弟是心連心的,賀蘭依剛心生狠意,賀蘭空轉頭看她,面色甚是擔憂。「姐,難道現在你還不放棄太子嗎?你心里應該明白,就算沒有太子妃,太子也還是不會喜歡你。所以,放手吧,不要在對付太子妃了。」
「什麼?」賀蘭依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雙眼看著賀蘭空。「我沒有听錯吧。你竟然讓我放棄太子哥哥,你是腦子壞掉了還是進水了。空兒,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喜歡那個女人,若你要因此勸我收手,那你就省省吧。」
賀蘭依句句都是說中賀蘭空心事,句句見血。賀蘭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看著賀蘭依動了動嘴唇,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賀蘭依眼中得意之色甚重,繼續說道。「空兒,難道你想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親熱嗎?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想把她搶過來嗎?你要記住,她與太子哥哥一日沒大婚,那她太子妃的位置一日都會有變動。」賀蘭依頓了頓,唇角勾著一絲冷笑。「瞧,太子哥哥似乎又和她鬧矛盾了。你覺得她太子妃的位置還能保的住麼。」
賀蘭空一驚,視線立馬轉到了水洛雅和軒轅燼的身上。只見兩人還在僵持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眾人的視線都在兩人身上,就連皇上和皇後也是疑惑的看著兩人,不知道他們兩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拳頭緊握,心中的憤怒油然而生。在他得知自己喜歡水洛雅的那一刻,他便發誓自己一定要保護她。哪怕她不喜歡他,甚至是討厭他,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然而,她現在的處境是多麼尷尬,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做不了。賀蘭空難過的別開了眼,他禁閉雙眼,臉上的痛苦之色十分明顯,讓身邊的賀蘭依也是為之一驚。
賀蘭依微微皺眉,早在他為水洛雅求情那一刻,她便知道他喜歡她。原本,她只是以為是他的花花腸子犯了,過一段時間便不會如此。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錯了,她從未在自己弟弟臉上或者眼中看到如此明顯的痛苦自責。沒想到他對水洛雅的感情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忽然,宴席上響起了軒轅帝威嚴的聲音,方才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今日宴會就到此為止,朕累了,大家都撤了吧。」說罷,軒轅帝先行離開,皇後和柔妃緊隨其後。大家都齊齊大聲喝到,恭送皇上。待軒轅帝徹底離開之後,大家方才各自離去。
水洛雅和軒轅燼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人開口說話。人群漸漸的離去,大家在離開之際,視線一直都是盯著兩人。只不過礙于兩人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太子妃,不好開口調節。便是都默默離開。
司徒寒走到二人面前,只是看了水洛雅一眼,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是想要離開。然而,既然來了,某人又怎會輕易讓他離開?
「司徒寒。」水洛雅忽然開口,阻止了司徒寒想要前進的步伐。司徒寒微微一怔,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叫住他是要做什麼。
兩人不知道的是,在水洛雅開口叫司徒寒時,軒轅燼的臉色瞬間變得黑的不行,不過,只是瞬間便是恢復正常。似是他根本就沒有變化。
偌大的御花園,很快就只剩下幾個人。而最為突出的便是站在中間的三個人。水洛雅看著司徒寒,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清冷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從口中而出。「上次謝謝你幫了我,既然今日有空,那我請你喝酒,算是答謝你了。」
聞言,司徒寒冷漠的容顏之上,閃過一抹異樣。一雙冷冰冰的鳳眸也是不解的看著她,似是不知她是何用意。司徒寒看了水洛雅一眼,旋即,慢慢將視線轉到了軒轅燼身上。見軒轅燼臉色難看,唇瓣微啟,似是想要說話,只是許久後,他只是看了兩人一眼,轉身憤怒離去。
軒轅燼走後,司徒寒雖然知道兩人又鬧別扭了,可是卻不理解二人為何要如此。做為一個旁觀者,他可以看的出來,二人都是在乎對方的。
「剛剛謝謝你了,今日我沒心情,有空定當請你喝酒。」感覺到身後的那股氣息消失,水洛雅微微松了口氣。對司徒寒道過謝後便是想要離去。
「你在利用我。」身後傳來司徒寒冰冷的聲音,他的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冰冷,並不足以令人驚訝,然而他的冰冷中摻雜了許多的怒氣,令的水洛雅不得不止住了腳步。
她轉身,僅是一會兒時間,她的臉色竟變得很是蒼白。她唇邊勾起了一絲慘白的笑意,顯然,她笑的很難看。「我沒有利用你,只是不想面對他。今日算是我欠你一份人情,司徒寒,今日人情和上次人情,我會還你的。」
說罷,沒等他開口她便是轉身,決然離去。這一次,她沒有停下腳步,沒有猶豫。這一次,他也沒有開口叫住她,讓她離去。
看著那抹略有些冷傲的背影,司徒寒心頭一顫。一股莫名的熱流在心間慢慢的涌動著,令他措手不及。
這個女子,身軀嬌小,可是他卻覺得她甚是堅強。她的冷傲,她的果斷,即便是做為男子的他也不會輕易做到。
天下間,試問有幾個女子面對軒轅燼,還能做到冷靜對待。她不爭不吵,不哭不鬧,至少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是冷靜的,她是鎮定的。
若是以前,他不會相信有人會讓軒轅燼發怒,他也不會相信有人會和他僵持那麼久,到最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卻不是對他所說。
自從水洛雅出現,似乎很多事情都已經在無意間發生了變化。而原本看似平靜的東夜,似乎,快要不復平靜了啊。
前方的身影早已不見蹤影,而他的視線卻久久沒有離開。忽然,冰冷的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冷漠冰冷的聲音忽然溢與口出。
「水洛雅,你究竟是怎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