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小子啊,難道依丫頭在你眼中就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麼。女兒家誰還沒有個誤會爭吵的,依丫頭和水丫頭日後可就是姐妹,依丫頭是不會傷害水丫頭的,你就別瞎擔心了。」軒轅帝難得好脾氣,不但沒有直接怪罪,反而還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這下一來,無論換做是誰,估計也沒有下文了。慕容軒也是深感詫異,但既然話都已經開了口,那就必須要達到目的。想到這個,慕容軒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皇上所言極是,但是賀蘭依不止一次兩次找太子妃的麻煩了。若是皇上非要讓二女現在就住進太子府,那還請賀蘭小姐可以保證,在大婚當日,太子妃絕對是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差池。賀蘭小姐,你可敢保證?」
話落,全部目光齊刷刷轉到啦賀蘭依的身上。賀蘭依有些慌亂,臉色更是難看。她怒瞪了慕容軒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當然敢保證。」
「好。」軒轅帝一聲大喝,顯然是對賀蘭依的答案很是滿意。軒轅帝擺了擺手,看起來甚是疲憊。「既然沒事了,那你們就退下吧。朕累了,需要休息。太子,你留下,朕還有事要與你說。」
軒轅帝說完後,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離去了。慕容軒得意的給了水洛雅一個眼色,水洛雅心頭有些感動,也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給他。
忽然,一只大手掰過了她的臉,強行讓她直視著他,軒轅燼臉色微沉,一改以往的淡定和溫潤,變得冷峻起來。冰冷之音呼之欲出,「記住,以後給我離慕容軒遠點。」說罷,他便放開了她,不再看她。
水洛雅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奇怪,現在想想倒是明白了過來,合著軒轅太子吃醋了啊,還真是難得。她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後,方才走出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宮千千早早就在等水洛雅了。見水洛雅出來,宮千千驚喜萬分,連忙跑到了宮千千身邊。「主子,您終于出來了。皇上怎麼說,那兩個女人真的要嫁進太子府嗎?」。
「嗯。」水洛雅點頭,「皇上說了,即日起,賀蘭依和司徒晴一同住進太子府。而我與太子的大婚則定在七夕節。」
「什麼?」宮千千震驚萬分,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天哪,這皇上是不是忘記主子您的身份了,盡然敢如此對您。主子,難道您也答應了?太子也答應了?你們就沒有爭取一下嗎?」。
水洛雅淺笑,思緒似乎已不在這里。今日這事,讓她對以前許多的事情都有了新的看法,她現在忽然好想明白,當初她爹要讓她在京城選夫的原因。
她微微嘆了口氣,唇邊勾著一抹淡淡的淺笑。對著宮千千說道。「千千,塵煙如何了。你不在府中照看她,來這里作甚?」
「這個……」宮千千忽然變得安靜了,她撓了撓頭,干干的笑了幾聲。原本以為可以糊弄過去,可是水洛雅一直盯著她,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宮千千見躲不過,只好低著頭,實話實說了。「塵煙已經醒了,她說她沒事了,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讓我不要打擾她。所以我就和寒風一起來了。」提到寒風時,宮千千莫名紅了臉,唇角也是不由自主勾起了笑意。
見宮千千如此,水洛雅瞬間便是明白了什麼。她笑了笑,心里忽然升起一絲想法,想要逗逗她。「寒風今年也不小了,看來我該與太子商量一下,為他謀一門親事。也算是不枉費他追隨太子那麼多年。」
「什麼?」宮千千這次是更加震驚了,她咽了咽口水,眼楮瞪的太大太大,像是要掉出來一樣。原本臉上的緋紅和笑意也瞬間消失,變得十分蒼白。
「什麼什麼,你方才在做什麼,難道我說話你沒有听懂?」水洛雅知道宮千千的意思,甚是想笑。但為了整整她,她還是極力忍住了,神情認真的就像是真的一般。
宮千千別過了視線,似是賭氣般不在看著水洛雅,她的聲音悶悶的,任誰都听的出來,她心里十分不爽。「我听懂了,不就是要給寒風娶媳婦嗎。娶就娶唄,反正我早就看那冷酷無情的家伙不爽了。」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小到後面差點就連自己都快听不見了。
「哦?你說的是真的?」水洛雅眼含笑意,她歪著頭,偷偷看了一眼宮千千的臉。在宮千千發現之際,又迅速轉了回來。速度快到讓宮千千覺得方才是自己的錯覺了。
宮千千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不在說話。她忽然覺得心里悶悶的,很不舒服。但又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為何不舒服的。
就在這時,寒風正好走了過來。見宮千千臉色難看,寒風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他剛想開口詢問原因。方才想到自己還未與水洛雅行禮,便連忙要與水洛雅行禮,水洛雅笑著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暗示。
寒風也是聰明之人,自然很快便會意到水洛雅的意思,他看著宮千千,關心之情溢于言表。「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不知為何,听寒風之言。宮千千原本就悶悶的心變得更加躁動起來。她抬頭瞪了寒風一眼,二話不說便決絕離開了。寒風有些搞不明白她,想追上去卻又怕水洛雅會責怪他。就在他左右為難時,水洛雅朝著他笑了一下,便獨自走開了。寒風這才明白水洛雅之意,快速跑上去追著宮千千。
二人走後,水洛雅會意一笑,心里不免有絲絲安慰。雖說與寒風接觸不是太多,但寒風為人坦率,對主子忠心耿耿,對別人也是心存善心。是個當之無愧的男子漢。若是宮千千真的與他在一起,她便也就放心了。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到了夜塵煙。若說可憐之人,夜塵煙的確是算的上了。對于深陷**的女子來說,最可怕的不是被心儀男子拒絕。而是她連愛他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看的出來,夜塵煙對慕容軒用情至深。或許慕容軒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方才將此事告知了夜塵煙。說到底,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洛妹妹,在想什麼呢?」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而又戲謔的聲音。
水洛雅有些無奈,即便他把聲音換了,一听到這個稱呼她也就知道是誰了。她轉身看著他,見他神采飛揚,洋洋得意。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痛苦與自責。水洛雅忽然有些佩服慕容軒,能這麼快恢復好自己的情緒,也算是難為他了。
水洛雅撇了撇嘴,口氣有些漫不經心,「沒想什麼,你還真是厲害,那麼快就恢復正常了。原本我還想著抽空晉王府看看你,如今看來,倒是不需要了。」
「需要需要。」慕容軒急忙開口,笑嘻嘻的說道。「洛妹妹,除了剛開始那次,你還從未來過我府中呢。在你大婚之前,無論如何你也要來我府中一次才是。」難得水洛雅親自開口,慕容軒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水洛雅想了想,覺得他言之有理。便爽快答應了。「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一定會抽空
去一次。到時候你可別覺得我煩才好。」
「當然不會,洛妹妹多慮了。」慕容軒一個勁的搖頭,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水洛雅輕笑,不在言語。或許對于慕容軒,她就是懷疑不起來吧。明明覺得今日疑點重重,可她就是不願意往那些方面去想,她希望,他是真心待她。
見水洛雅沒有言語,慕容軒笑了一會兒後,便也不在言語。忽然,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了起來。眼底深處,有著一抹痛苦和自責,似是在來回徘徊……
就在兩人沉默時,賀蘭空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走到了二人面前。水洛雅見來人是賀蘭空,開始有些警惕,不過見他目光無害,便是放下心來,笑著與之說道,「空世子可是有事?」
賀蘭空身子微微一怔,眉眼中忽然閃現一絲笑意,看起來異常欣喜。他眸光四處轉動,似是不敢直視水洛雅的眼楮。他咽了咽了口水,準備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太,太子妃,很快你就要與太子大婚了。我,我真心祝福你們,希望你們可以幸福。」
聞言,水洛雅和慕容軒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疑惑。這個賀蘭依恨不得她不能嫁給太子,而這個賀蘭空竟然如此真誠的祝願她幸福。水洛雅心想,若不是自己知道賀蘭空對她的心意,她一定會以為賀蘭空是別有目的。如今。見他如此誠懇,她倒是希望他是別有目的了。
對水洛雅而言,很多事情是可以彌補的,只要想要彌補,想要去挽救,那就總有方法。可是感情不同,她只有一顆心,只有一個人,她沒辦法接受每一個愛她之人,感情上的傷痛也沒辦法彌補。如此一來,便也只有虧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