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行臉色鐵青,一邊著急想要推開鳳瑾柒,一邊緊張的看著白衣女子。急忙道,「你真的不要听她胡說,我與她真的不認識。」
見聶天行如此焦急的解釋,鳳瑾柒忽然不在拉扯聶天行,將視線看向了白衣女子。難不成聶天行對這個女子有意思?不然為何會如此緊張,生怕自己與他有什麼關系被白衣女子知道似的。
鳳瑾柒心中忽然有些悶悶的,雖然她接近聶天行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聶天行心有所屬。原本自己想要俘獲他的心就是難于上青天,若是他真的喜歡眼前的女子,那她豈不是更難完成任務了。
不行,這樣絕對不可以,她絕對不能讓這個白衣女子相信聶天行是清白的。想著,她便立馬行動起來,繼而抓著聶天行的胳膊不放。
聲音嬌滴滴的,惹人憐惜。「天行哥哥,你怎麼可以說你與柒柒沒有關系呢。柒柒千里迢迢,廢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來到這里。天行哥哥,你真的不能不理柒柒,否則,否則柒柒就真的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話落,鳳瑾柒似是覺得還不夠,大聲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聶天行的衣服上。弄的聶天行簡直就哭笑不得,氣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沐長楓撇了撇嘴,不知是羨慕聶天行還是不想在呆下去了。聲音懶懶的道,「哎,還是天行好啊,還有小桃花陪著。」他走到白衣女子,自然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我們就不打擾他倆打情罵俏,走吧,練劍去。」
白衣女子美目淡淡的掃了聶天行與鳳瑾柒一眼,沒有言語,也沒有伸手拿掉沐長楓的手。與他一同走進了閣樓。
聶天行見兩人走了,不,應該說是見白衣女子走了。神色更加急切,連忙甩開了鳳瑾柒死纏著他的手,邊說邊跑進了閣樓。「喂,你們等等我。」
鳳瑾柒的手被聶天行弄的生疼生疼,她眉頭緊皺,原本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瞬間冰冷下來,美目中也是閃過一絲冰冷寒意。
想她鑄劍城少主,什麼時候在一個男子面前裝瘋賣傻,哭哭啼啼,這若是傳了出來,簡直就是丟盡了鳳家的臉,丟盡了鑄劍城的臉。若是被那些人知道她們宮主如此,只怕會嚇死過去,絕對不相信這件事情。
鳳瑾柒眼眸微眯,若是她自己的勢力,是絕對不用委屈自己來做如此危險之事。可是現在不一樣,在外人眼中鳳瑾柒只是鳳家之女,鑄劍城的少主。可不是天下所謂的三大宮派之一鳳棲宮的宮主。
她微微嘆息,她的另一個身份只有鳳家人知道。不,應該說只有她父親鳳秦知道。或許她父親就是利用她的這個勢力,方才讓她做如此危險的任務。可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在她心中,鳳秦那好高大威武的父親形象,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是誰?」身後傳來陌生好听得磁性聲音,再一次打斷了鳳瑾柒的思緒,也再一次讓鳳瑾柒心生感嘆,想著自己還真是好運氣,這一次竟是將四大殺手都見到了。如此一來就算她沒有見到那個白衣女子的真實面容,也可以確信她便是四大殺手中唯一的女子北黎洛了。兒這位,應該就是任天涯了。
鳳瑾柒收回自己真實的表情,她緩了緩情緒,方才轉頭。漂亮的眼神淚眼婆娑,好不令人心疼。「我是來找天行哥哥的,可是天行哥哥把我帶來就丟到了一邊,自己走了。大哥哥,你可以帶我去找他嗎?」。
任天涯面露疑惑,顯然是對她的話半信半疑。若說不相信她說的話,那她根本就不可能來到這里。若說相信她的話,可他從來都不知道聶天行還有一個妹妹,他不是孤兒麼,怎麼會有妹妹?
鳳瑾柒也是聰明之人,自然更快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順著他的心思解釋道,「我不是天行哥哥的親妹妹啦,不過是一直久仰他,所以才千里迢迢趕來見他。方才也是楓哥哥把我帶出機關,帶到這里的。」
任天涯似是相信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他看了一下天,隱隱說道。「他們現在想必正在後山,你若是想見天行,我便帶你去見他。」
「嗯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鳳瑾柒開心的連連點頭。連眸子里也生出了一絲絲笑意。
任天涯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開門進了閣樓,鳳瑾柒緊隨其後,跟著他走到了閣樓的另一端。
原本她以為開了對面的那扇門,便是可以出去。可是她錯了,任天涯並沒有開對面的那道門,反而是拐彎向里面走。鳳瑾柒心中雖然好奇,但卻不敢開口詢問,只好跟著任天涯默默的向前走著。
不得不說,這個閣樓還真是奇怪。偌大的閣樓竟然沒有什麼擺設,家具也是十分簡單,顯得空空蕩蕩,十分淒涼。若不是她知道四大殺手很少住在這里,肯定會覺得更加奇怪。
任天涯走在前面,腳步輕快迅速。鳳瑾柒為了跟上他,又不想透露出自己太多的功力,只好一路小跑。好在這條路很短,一會兒就到了,不然她肯定忍不住會使用輕功的。
「到了。」任天涯忽然停了下來,大手一揮,大門便輕輕的打開,投射出白亮的光芒。任天涯率先走了出去,鳳瑾柒剛要跟著過去,便被又急忙轉頭的任天涯狠狠的撞了一下。
鳳瑾柒心中一陣懊惱,很想開口大罵任天涯。可是她現在是羊如虎口,哪里能如此得罪危險之人。于是她盡量壓抑了心中的憤怒,語氣天真的道。「大哥哥,怎麼了嗎?」。
任天涯微微一怔,眼中不免閃過一絲詫異。眼前的女子明明就被他撞的很疼,可是不但沒生氣,反而還輕聲細語。當下心中的疑惑便是瞬間少了很多,語氣也比之前有些柔和。「外面都是風信子,你且注意,一株都不要踩踏。否則,有人會殺了你。」
風信子,又是風信子。
鳳瑾柒皺眉,這片淡紫色的風信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值得他們如此謹慎。任天涯口中的有人毫無疑問指的就是聶天行。
可是她很不明白,風信子一般是女子喜愛的花。怎麼會有男子對風信子如此鐘愛。而且還是淡紫色的風信子,難道聶天行不知道淡紫色風信子在世間還有一種傳說嗎。
那個傳說盡管她已經不記得了,可是她依稀記得淡紫色風信子代表的是悲傷憂郁的愛。若是女子喜愛這花,代表的便是浪漫的柔情。
可是男子,只能是前者了。難道聶天行他,真的心有所屬麼?而且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意思?還是說對方已經拒絕他了?
見面前的女子忽然陷入了沉思,連面色都有些淡淡的憂傷。任天涯便知,她是猜到了什麼,沉聲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接近天行,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他這種人十分固執,一旦認準的事情便是八頭牛都拉不回去。你且做好心理準備吧。」
他說罷,便飛身越過了風信子,站在原地等她。見她久久沒有行動,便催促道,「快點過來。」
鳳瑾柒收起了自己的思緒,也使用輕功躍了過去。原本她對聶天行還一點興趣都沒有,除了任務,她真的想不到自己有和理由要纏著他。如今听任天涯一說,她倒是來了興趣。
與聶天行一樣,她也是固執的人。一旦認準的事情也是沒人可以拉的回的。而越是她這種人,越是想要征服這種人,那樣才能彰顯她的魅力與本事。
鳳瑾柒微微一笑,心里想著,聶天行,遇到我算你倒霉。看著吧,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愛上我的……
話說兩人到了後山之後,遠遠便是看到瀑布有三道人影。三人此時正靜靜的站著,沒有任何的動作。似是正在討論事情。
鳳瑾柒一看到聶天行,便一臉喜色,沖著他大聲吼道,「天行哥哥,天行哥哥……」
听到聲音,聶天行原本柔和的面孔瞬間僵硬了起來。他微微抽了抽嘴角,根本就不想側目看向那道人影。
反倒是沐長楓,在听到聲音後微微笑了起來。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哇塞,還真是緊追不舍。天行啊天行,這個小桃花估計你是甩不掉了。不如就收了吧。」
聶天行眸光瞬間變得冷冽,聲音也是格外的冰冷與嚴肅。「你在瞎說什麼,我與那丫頭毫無半點關系。豈能因為她幾句胡言亂語,你就如此說話。那丫頭是你帶過來的,你負責把她帶走。不要讓她來麻煩我。」
「什麼?」沐長楓大叫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聶天行,「你竟然一口氣可以說那麼多話,我還以為你除了對黎兒可以說那麼多話以外,對別人永遠也說不了太多的話呢。好吧,既然你那麼討厭那丫頭,我也只能把她送出去了。可憐了,人家一片女兒柔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