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沉默沒有發表意見,雪所說只有他自己參與這個比賽,倒是沒什麼。可是雪山太危險,水洛雅又是女兒家,里邊她再厲害他也還是放心不下啊。
大手忽然被一只溫熱的手握住,獨孤夜一驚,詫異的轉移視線。只見水洛雅直視著他,面帶微笑,她朝著他眨了眨眼楮,顯然是讓他放心。
獨孤夜心頭一顫,懸著的心不知為何忽然松懈了下來。「好,這個比賽我也同意。」
「很好。」西門雨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現在就開始吧。一注香之後在這里集合,誰打的多誰就勝利。」
說罷,西門雨眯了眯眼楮,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現在,開始。」
隨著西門雨的一聲令下,幾人一同飛躍了出去。水洛雅騎馬技術雖然不錯,可畢竟是女子,慢慢就被他們甩了下來,自己一人獨行了。
水洛雅微微松了口氣,自己一個人總比與他們一起好多了,至少可以甩掉不必要的麻煩。水洛雅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方才下馬牽著馬慢慢前行著。
水洛雅認真的觀察著,每走一步她都仔細看了半天。听說忘川崖是在雪山之顛,可是,雪山之顛根本就沒有任何入口。那也就是說,在雪山的某個地方有入口。
可是那個入口到底在哪兒?為什麼一點線索都沒有?水洛雅皺著眉,牽著馬漫無目的的走著。
「啊∼」忽然,水洛雅的腳陷入了雪中,連帶馬兒一同栽了下去。水洛雅在雪中掙扎了許久,方才出了雪堆。又用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馬兒成功拉了出來。
水洛雅仔細觀察著地勢,這里高低不齊,有的地方雪非常厚,有的地方雪非常薄。一不小心就能再次陷入其中。
「高低不齊,高低不齊……」水洛雅小聲的嘀咕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著。聲音也有著按耐不住的激動,「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她將馬兒栓在了一顆樹上,自己沿著方才陷下去的方向走去。她走了許久,最終卻走到了一處死角。
該死,怎麼會這樣。水洛雅蹙眉,心里有種挫敗之感。難道是她想錯了麼,雪山上的地勢與忘川崖沒有關系?
如果真的沒有關系,那忘川崖不是就徹底不存在了嗎?還是說,有什麼是她沒有想到的,忘川崖的入口與地勢沒區別,是和別的有關系?
水洛雅倒吸了一口氣,腦袋想的有些生疼,不想在想下去了。可是她今日來雪山的目的就是為了忘川崖,她絕對不可以退縮。
許是因為拉馬話費了許多力氣,水洛雅覺得很累,就倚著樹坐了一下。可是她剛坐下來,身後的樹忽然移動了。
怎麼回事?水洛雅詫異,立馬從地上坐了起來。她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棵樹周圍的樹竟然全都移動了,晃的她移不開視線。
她明白了,這些樹是一個機關,不,是一個方陣。水洛雅半眯著眼,認真的看這些樹移動的位置。然而這個方法是不可靠的,看的她眼花繚亂,還是什麼都沒看懂。
水洛雅暗自罵了一句,無奈的閉上眼楮,任由那些樹獨自移動。不知是因為閉上眼楮,集中了注意力,還是因為風的轉勢,水洛雅的听覺越發敏銳。
「呵,原來是這樣。」水洛雅開心的笑了笑,緊緊閉著眼楮,只用耳朵來判斷樹移動的位置。
「砰砰砰!」一連幾下,水洛雅都成功擊中了樹,可是樹還在不停的移動著,完全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
水洛雅不怒反笑,眼中升起了一絲得意。「停不下來那就正確了。」她飛身越到樹上,一連擊了好多棵樹木。
她飛到了地上,那些大樹起初還是好好的,可是就在瞬間全部倒在了地上。這些倒下的樹連起來竟是一個天字。
很快,天字的中間忽然裂開了一條縫,長長的,像一條地道。水洛雅滿意的勾起了嘴角,起身想要躍下去。然而就在她起跳那一瞬間,身子被人用力拉了上去。
水洛雅蹙眉,滿心的不悅。她抬眼看著來人,竟然是軒轅燼。
她冷冷的直視著他,一雙美目里充滿了憤怒。「軒轅燼,放開我。」
「不放。」軒轅燼完全沒有將水洛雅的憤怒放在眼里,他緊緊抱著她,硬生生將她拉到了一邊。詢問道,「你想做什麼?」
「不用你管。」水洛雅掙扎著想要月兌離他的懷抱,可是軒轅燼的力氣實在太大,她的力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軒轅燼似是被她弄的有些怒了,一向溫潤的聲音里夾雜了許多怒氣。「這次我管定了,那個地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準下去。」
「不行。」水洛雅也怒了,一口否決。她好不容易才將入口找到了,怎麼會讓軒轅燼輕易阻止。忘川崖,她去定了。
軒轅燼忽然甩開了水洛雅,雙手緊握著她的肩膀,力氣大的讓水洛雅的臉都有些變形了。「怎麼,你就那麼想要找到忘川崖,那麼想要忘記我嗎?」。
似是沒以為他會忽然變得憤怒,水洛雅呆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任由軒轅燼朝著他喊著。
「水洛雅,我已經承認錯誤了,我已經為那次的事情付出了代價,我也願意彌補你,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軒轅燼咆哮著,深邃的眸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痛苦。
那年,他的確親手殺了她,可是她死了,他卻是痛的撕心裂肺,恨不得陪她一起去死了。那一年多的時間里,他每天過得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那些痛,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了的啊。
「彌補?」水洛雅冷笑,聲音因為激動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你彌補我什麼了?你除了給我帶來傷害,帶來痛苦,彌補我什麼了。」
她頓了頓,臉氣的通紅,「軒轅燼,你知不知道我那一年多的時間是怎麼過來的,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保住這條命,他們是用什麼代價來救我的。」
軒轅燼沉默著無言以對,可是心底卻是痛苦到了極點。
水洛雅忍不住紅了眼眶,一想到以前的過往她的怒氣就越發的深。「軒轅燼,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痛苦,我的痛苦遠遠大于你。」她苦笑,繼續道,「我是想要忘記你,十萬分的想要忘記你。因為記得你,會讓我覺得惡心,非常惡心。」
後面的話差不多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間冒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針一般狠狠扎在了軒轅燼的心上。
軒轅燼吃痛的閉上了眼楮,他知道她恨他,可竟從未知道她是如此這般的恨他,討厭他。那種感覺真的是比死還要難受啊。
他緩緩松開了手,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力氣在阻止水洛雅了。因為他深刻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阻止她。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主導的啊,都是他的錯啊。
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水洛雅深知是自己說錯了。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了,想要收回那就顯得很虛偽。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入口,只見入口竟然一點點往回縮了。水洛雅心驚,立馬奔向了入口,想也沒想直接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軒轅燼焦急的呼喚,可是已經晚了,她已經下來了。不過下一秒,迷迷糊糊之中她又看到了一道身影。
她無奈,軒轅燼,也跟著下來了啊。
「阿∼」水洛雅重重的跌在了地上,疼的她**都快要開花了。水洛雅揉了揉**,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該死的,疼死我了。」
她剛想抬頭看一眼眼前的情景,忽然听到上方有聲音傳來。「快讓開。」
水洛雅驚愕的抬頭,只見軒轅燼的身子正朝著她的腦袋砸來。她心下一慌,想要躲避,可是腳忽然變得不像自己的腳了,一動都動不了。然後就……
任由軒轅燼壓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再次傳來水洛雅如同殺豬一般的叫聲。
軒轅燼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兒。不過語氣都甚是幸災樂禍,「哎,都讓你離開了,還不快點讓開,真是活該。」
「你閉嘴。」水洛雅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軒轅燼給宰了。憤憤的說道,「還不快點讓開,我快被你壓扁了。」
聞言,軒轅燼這才想到自己是坐在了她的身上,立馬起身,將她拉起來關心的詢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受傷也被你壓出內傷來了。水洛雅白了軒轅燼一眼,實在是懶得跟他說話了。她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終于抬頭好好的看著眼前的情景。不過……
這是什麼?還是雪山?
眼前的一切並不像水洛雅想象那般,而是與雪山沒有什麼區別。別說有崖了,就連一條小小的河溝都沒有。
水洛雅微微蹙眉,心里失望到了極點。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那個入口。
莫非那個入口並不是忘川崖的入口?可如果不是的話,她現在來的地方是哪里?她又該怎麼回去呢?
「別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軒轅燼霸道的擁著她,硬生生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