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白鳳的下落?」劍蘭詢問道。
「白鳳?」水洛雅顯然還是不明白劍蘭口中的白鳳是什麼意思,語氣有些疑惑。
劍蘭翻了翻白眼,合著自己一直忘記跟她解釋了啊。于是她干咳了幾聲,難得有耐心的解釋道,「白鳳就是你之前一直用的劍,她跟了你好久,你們之間就像我與火蛇一般已經達到了心靈感應的地步。」
「是麼?」水洛雅有些疑惑,「那麼按照你的意思來說,我應該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但我現在確實是沒有任何感覺。」水洛雅搖頭,顯然是真的沒有任何收獲。
見她如此,劍蘭不由蹙眉,「這也是我疑惑的,就連火蛇都能察覺到白鳳的存在,我不知道你為何察覺不到。沒有道理會這樣,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差錯。」
聞言,水洛雅不再說話,因為她發覺有一件事情更讓她心煩。盡管她與劍蘭的接觸很少,可從言談之中她相信劍蘭說的都是實話。莫名的,就是很相信。
那按照她的意思來說,自己前世是天女,不是這個世界中的人。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到這個世界上呢,而且還失去了記憶,成為了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問你個事。」水洛雅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想要問個究竟。
劍蘭蹙眉,神情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就抓緊說,沒看見我正在愁嗎?」。
水洛雅不怒反笑,清冷的聲音一改,說不出的溫柔。「既然你那麼想讓我恢復記憶,那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講講我為什麼會失去記憶,並且為什麼會來到這里?」
劍蘭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水洛雅,火紅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雲霧。她唇瓣上挑,語氣很淡。「你真的很想知道?就算听完了之後很想把我殺了,也要知道?」
水洛雅輕笑,語氣不改之前的輕柔,「就算想把你殺了我也殺不了啊。不過現在你不說我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絕對和你有著很大的關系。」她眼眸微眯,水眸中隱隱約約透露著寒芒。
天宮最尊貴的天女與魔界最尊貴的公主,二者之間絕對是要分出勝負的。直覺告訴她,她與劍蘭之間絕對是對手,並且是敵人。
因為劍蘭,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地魂魔君。
他應該與劍蘭也有著不一般的關系吧。不過她現在好想知道他在哪里,那麼面具男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會不會就是地魂魔君?
水洛雅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劍蘭的聲音。「算你識相,不過你來到這里的確與我有很大的關系。一人做事一人當,本公主從來不會隱瞞事實。不過你想要知道的很清楚,我現在可沒辦法告訴你,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一切。」
劍蘭頓了頓,旋即又說道,「你……可還記得地魂魔君?」
地魂魔君,劍蘭果然認識他啊。水洛雅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旋即搖了搖頭,「見倒是見過,但是我不認識他。」
「哦?」劍蘭挑眉,顯然是被她的話勾起了興趣。笑著說道,「你見過他還說不認識他?難道他沒有對你說過什麼?」劍蘭略有些期待的看著水洛雅,可是見她一臉迷茫,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她還是耐心的又問了一遍,「換句話說,你就沒有想起任何關于他的事情?」
劍蘭的話徹底印證的水洛雅的疑惑,她蹙眉,自己與地魂魔君果然早就認識。原來他不是把自己認錯了,而是真的認識自己。可是劍蘭叫她汐洛,地魂魔君叫她天兒?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水洛雅想的腦袋都要大了,一時間也忘記了回答劍蘭的問題。氣的劍蘭不由加大了火氣,語氣也十分不好,「喂,我問你話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本公主?」
聞言,水洛雅終于有了一絲反應,她將心中的那份激動緩緩地壓抑,方才淡漠道,「沒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說罷,她似是不想在說這個話題,將話題指向了軒轅燼。「軒轅燼呢,我要見他。」
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換了話題,劍蘭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氣的大聲說道。「汐洛,不氣我你會死麼。怎麼到了這里我還是要受你的氣,該死的,就不應該回來本你嗦。」劍蘭起身,冷冷的撇了水洛雅便轉頭就走。
水洛雅哪里能讓她那麼輕易走走掉,連忙趕在她面前攔住了她。臉色冰冷的似乎與方才是兩個人,「我再說最後一遍,帶我去見軒轅燼。」
劍蘭原先就被她的動作驚了一下,如今听她之言更是愣了好久。不過很快臉龐上就浮現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小聲的嘀咕道,「這才是我認識的汐洛。看來除了沒有記憶,她什麼都沒有變啊。」
她的聲音很小,小到水洛雅豎起耳朵听都听不見。「你又在嘀咕什麼,快點告訴我軒轅燼在哪里。」
劍蘭不以為意的抬頭,一雙美目忽然直直的盯著水洛雅。片刻後,卻是嫣然一笑,如曇花般綻放著美麗的笑容。「汐洛,本公主還是喜歡你這個樣子。這樣才像是天宮之中尊貴的天女麼。」她獨自樂了一會兒,見水洛雅臉色越發難看,這才趕緊回答了她的問題。「你想現在就見到軒轅燼?」
水洛雅點頭,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嗯。」
劍蘭冷哼一聲,嘴里又在不停的嘀咕著,不過這回水洛雅卻是听到了。「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你的心一直都放在他的身上。」
一直?水洛雅注意到了這個字眼。劍蘭說一直?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軒轅燼早就認識了,還是說軒轅燼也是那個世界中的人?
越來越多的疑惑在水洛雅的心中堆積了起來,水洛雅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放任自己淡定下去了。關于軒轅燼父親與自己母親的事,還有花沐雨與西門雨之間的關系,這都是需要自己去了解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自己的事情。她想確定自己這一世到底有沒有失憶,劍蘭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她與地魂魔君和軒轅燼之間,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過往。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迷啊。
「本公主懶得跟你廢話下去了,既然你想見軒轅燼,就自己去找他吧。」劍蘭說完就快速離開,不過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語氣有些無奈。「出門一直向東走,看到一個開滿淡紫色風信子的地方,越過風信子地中的長廊亭子,就能找到他了。」活落,那抹紅色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了。
水洛雅呆呆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忍不住嘀咕道,「這個女人……」
半個時辰後,水洛雅朝著劍蘭指的路出發,果然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風信子。這風信子的顏色也是淡紫色,與聶天行為她種植的顏色一模一樣。
淡紫色風信子,是她一生中最喜歡的花。
水洛雅周皺著眉,看到這些花兒她的心里不但沒有任何的喜悅,反而覺得很沉重。
這些淡紫色的風信子,房間里自己喜歡的陳設,這是在說明著什麼麼,難道說她與這個地方有什麼關系?
可是不可能啊,自己肯定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這里一直都是自己夢想著要來的地方……
腦海中忽然浮現了獨孤夜問他的話,他問她既然沒有來過雪山,為什麼那麼想要過來。她說不知道,就是想過來看看。
難道自己與這里真的有什麼聯系嗎?是不是自己曾經在這里住過?
水洛雅拍了拍腦袋,腦海中又浮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與以往不同的是,畫面中竟然也有著這樣一大片風信子地,她想仔細看清楚那風信子所在的地理位置,可是畫面卻忽然消失了。水洛雅覺得腦袋劇烈的疼,腿下一軟,蹲倒在了地上。
她雙手抱頭,使勁敲打自己的腦袋,然而身體上的疼痛並沒有阻止她大腦思想混亂的運轉。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水洛雅疼的臉上溢滿了冷汗,她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手心的汗都成了水滴滴到了地上。她的臉也因疼痛而變得異常慘白,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滲人,讓人不忍直視。
她越是想要站起來,就越是站不起來。到最後直接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大片的淡紫色風信子中,躺著一位絕色的女子。女子的衣著同樣是淡紫色,紫紫混合,雖然違和,但卻有著說不出的違和美。
女子剛暈倒後,紫色風信子中間無故出現了一位男子,男子身著一襲黑衣皮裘,披散的三千青絲任由清風吹拂,有著一種凌亂之美。
男子緩緩朝著女子走去,在快要到她身邊時,男子忽然頓住了腳步,只听的身後出現了一道女子憤怒的聲音。
「魔君,你真的是個傻到不能再傻的傻子。你知不知道她說她不認識你,她一直都在問那個人的在哪里。她的心一直以來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