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雅類似深情的表白不知讓多少人碎了心。听到這句話,或許只有軒轅燼一人覺得開心吧。
南離睿痛苦的閉上了眼眸,他最害怕最不想听到的話還是被她說出口了。雖然心里早就知道她愛著的人是軒轅燼,可是當她親口說出來,心卻是痛的無法自拔,心中的一口氣怎麼吐也吐不出來。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此時此刻他的聲音已經哽咽了,他沒辦法說出話來,他怕自己的眼淚一不小心就掉了下來。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讓他如此害怕面對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讓他不想听她說話。
水洛雅苦笑著,看到南離睿痛苦的樣子,她自己心中也十分不好受。可是,不愛就是不愛啊,她不愛他,怎麼可以讓他繼續白白的愛著自己呢。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似是有些無奈。「曾經,我嘗試過忘記他。為了忘記他,我一年多的時候都在想他的壞,都在想著他的不好。可是,當他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發現我錯了,錯的徹底,錯的離譜。」
她笑的很無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原來,我根本就沒辦法忘了他,根本就沒辦法不去愛他。我發現越是想忘記那個人,那個人在心里扎的就越深。到最後已經根深蒂固,想忘都忘不了了。」
她看著南離睿,臉上的笑著略顯蒼白,虛弱。「小睿哥哥,我就是忘不掉他,怎麼辦呢?」
小睿哥哥,我就是忘不掉他,怎麼辦呢?
南離睿始終抬著頭,他緊緊閉著眼楮,強迫自己不要听她說話。然而她說的話卻深深印在了他的這里。
是啊,不是不想忘記,是想忘卻忘不了。
南離睿怎麼會不知道當年的婚禮上,軒轅燼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軒轅燼差點讓她死在了那里。他又怎麼不知道,她經歷了九死一生太多的辛苦方才撿回了性命。
這樣的軒轅燼,她怎麼可能不恨,怎麼可能不心寒,怎麼可能不想忘記呢。
不僅是水洛雅,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在自己得知她死了的事實,他悲痛欲絕,生不如死。他也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想要把她忘記,可結果呢,同樣是越來越愛,越來越忘不掉啊。
自己又做不到的事實,為何要強迫她呢。她自始至終就從來沒有愛過自己啊。
南離睿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恨自己沒有用,恨自己沒有本事讓她愛上他。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軒轅燼如此輕易就再次得到了她,他不甘心軒轅燼做了那麼多錯事還能得到原諒,而自己卻一點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里,南離睿眼中的寒芒越發強大了起來。他睜開眼楮,鳳眸熾熱的盯著軒轅燼。憤怒的對著水洛雅說道,「哼,你忘不掉他,那他呢,他毀了你的婚禮,毀了你心中的夢,他讓你差點就死在了自己的婚禮上。你難道真的可以忘記那些嗎?」。
南離睿的話無疑讓水洛雅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微微蹙眉,臉色越發變得沉重起來。她沒有說話,整個人沉浸在了一種悲哀之中。
見她如此,軒轅燼心里莫名的慌了起來,他知道她愛自己,也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忘了自己。
可是他以前對她做的事情是永遠也沒有辦法抹去的,他曾經深深傷害過她,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永遠也沒有辦法抹去。
深邃的鳳眸中難得的劃過了一絲害怕,雖然只有那麼一瞬,卻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沒錯,他在害怕,他害怕水洛雅會因為以前的不愉快討厭自己,他更害怕自己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成為了她心口的一道傷。
「洛兒……」他忽然喊著她的名字,聲音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緊張和害怕。
水洛雅似乎沒有听到聲音,沒有搭理軒轅燼。這下一來,軒轅燼更加緊張了,當下,他顧不上自己的臉面,立馬將她擁在了懷里。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害怕了,南離睿說的話每一舉每一個字都像是刺一半扎在了他的心頭。他後悔自己曾經利用傷害她,他後悔曾經對她所做的一切。
他抱她抱的很緊很緊,緊的讓水洛雅忍不住呢喃了一聲。水洛雅不知為何他會忽然抱著她,可是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在發抖。
她心頭一暖,知道他是害怕了。原本緊皺的眉頭不知不覺便是舒緩了開來,水洛雅微微一笑,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軒轅燼,我已經不在乎了。」
她的聲音因為情緒的變化慢慢變得哽咽,軒轅燼的身子在听到這句話更加猛烈的顫抖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她為了安慰自己,竟然可以輕易抹點自己與她曾經發生的不愉快。這樣的她,怎麼可能讓他再次放棄,不好好珍惜呢。
軒轅燼鼻子酸酸的,眼眶也略有些發紅。他松開水洛雅,溫柔的看著她,「洛兒,你相信我嗎?」。
「嗯。」水洛雅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忽然問這個,但她知道,她是相信他的,只要他說了,那麼她就會選擇無條件相信。
或許,這就是愛吧。愛一個人愛到了一定境界,那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便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心里卻還是覺得溫暖,還是覺得他是對的。
軒轅燼笑了笑,顯然是對她的答案很是滿意。他放開水洛雅,鳳眸轉向了南離睿,一改之前的柔情似水,認真嚴肅的說道。「南離睿,既然我們都愛上了同一個女子,那就讓我們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這句話無疑是在向南離睿宣戰,獨孤夜和西門雨都有些震驚。若是平常子弟為了一個女人決斗,倒是情有可原。可是……
一個是東夜的太子,東夜百姓不可缺少的心髒。
一個是南離太子,世人皆贊的風流太子。
這兩人若是為了一個女子決斗,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西門雨忍不住咂了咂嘴巴,有些欽佩的看著軒轅燼。不得不說,單單沖著這句話,他就真心佩服軒轅燼了。
不過熱鬧看了那麼久也就行了,若是在看下去就真有可能出事了。西門雨干咳了幾聲,沉默了半天的他終于懶羊羊的開了口。
「哈哈,大家稍安勿躁,其實呢,這件事情不需要用那麼極端的方法解決,和平解決不是更好麼。」
西門雨嬉皮笑臉的姿態終于讓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水洛雅翻了翻白眼,認識他那麼久,她終于覺得這家伙說了一句像樣的話了。
「哦?那你說用什麼方法解決?」北皇似乎是覺得看熱鬧不閑事大,竟然也有興趣的說了一句。
水洛雅忽然覺得北皇是在抱負她,他肯定是因為自己傷害了獨孤夜,心里不舒服,使勁的火上澆油了。
不過話雖如此,她自己倒是也挺好奇西門雨口中的解決方法,不知道這個家伙能有什麼好辦法呢。
西門雨爽朗笑了笑,眼中盡是得意之色。「天下人都得知聖劍出世,人人都知得聖劍者得天下,現在聖劍不是失蹤了麼,那很好啊,你們二人誰得到了聖劍,那誰就勝利了。如果南離睿贏了,水洛雅就得放棄軒轅燼了。如果軒轅燼贏了,那麼南離睿就不可以在打擾他們二人了。你們覺得這個主意如何?可否實行?」
「不行。」水洛雅想都沒想就否決了這個主意,不說聖劍本來就在鑄劍城,鑄劍城又是屬于南離的,單單只是奪取聖劍一事,就已經甚是危險了。尤其是,還有那個傳說中的魔界公主。
「為什麼不行,這個主意不是挺好的麼?」西門雨聳了聳肩,有些意外水洛雅的答案。不過很快他就像是明白了什麼,有些曖昧的笑了笑,「怎麼?你就這麼不相信軒轅燼,怕他輸了?」
「閉嘴。」水洛雅冷冷回了西門雨一眼,方才好不容易對他的印象好了點,如今又是好感全無了。
西門雨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因為水洛雅的話生氣,笑著說道,「既然咱們水少家主害怕了,那就……」
「我同意。」
西門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道干脆爽快的聲音打斷了。這下一來,西門雨與水洛雅都有些意外了,不得不把視線轉向了聲音的主人。
軒轅燼……那句我同意竟是出自軒轅燼之口。
水洛雅有些生氣,想都沒想就直接責怪了軒轅燼,「你瘋了麼,你以為爭奪聖劍有那麼簡單麼,你以為自己很有……」
「不用說了。」軒轅燼決絕打斷了水洛雅,不在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鳳眸直視著南離睿,「我跟你賭。若是我得到了聖劍,那麼她就是我的。若是你得到了,那麼任由你處置,條件隨你開。」
「嘶。」周圍一陣唏噓的聲音。
這到底該對自己有多大的自信,方才可以說出如此霸道的話。條件隨你開,這句話說出來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