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嫻柔聲說道︰「娘,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王氏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個一直都和自己不怎麼親近的女兒,竟然會說出來想自己了這樣的話。
林景嫻瞧著王氏這個樣子,心中有一些難過,然後小聲說道︰「娘,以前是阿沅不懂事兒,讓您傷心了,您放心,以後阿沅一定會好好的孝順你的。」
王氏的心又是一沉,接著緩聲問道︰「阿沅,是不是陳氏做了什麼了?」
定然是陳氏做了什麼傷了阿沅心的事情!
才會讓阿沅忽然間變了模樣。
想到這里,王氏的心中有一些內疚,她不應該不管自己的女兒的!當初她只當陳氏對阿沅好,不管是真好還是假好,只要阿沅能在府中好好的長大,就足以了。
哪怕那好是假的,可是只要一直假下去,也是不打緊的。
林景嫻卻是搖搖頭說道︰「她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不過,我馬上就要及笄了,已經不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懂了,自然明白,陳氏待我再好,也不是親娘的道理。」
說著林景嫻就依偎著王氏的懷中︰「阿沅知道,就算是我和母親不常見面,母親的心中也是惦記著我的。」
王氏感懷頗深的抱住了林景嫻,此時眼眶已經有一些發紅。
瞧著似乎在一夜之間明事理的女兒,王氏的心中一暖。
王氏哭了,林景嫻就更是忍不住自己的淚水了,母女兩個就這樣,抱在一起哭了一個痛快。
「阿沅,你能這麼想,娘真的很開心。」王氏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頓時覺得,這麼多年,唯有今日,她才是最滿足的。
母女兩個,哪里會有真正的仇怨啊。
以往的時候,兩個人之間有一些誤會,如今這些誤會都解開了!
等著王氏緩和好了情緒,就拉著林景嫻的手問道︰「阿沅,程家是不是已經讓人上門來提親了?」
林景嫻點了點頭說道︰「已經讓人來了,過些日子就要送聘禮來了。」
王氏欣慰的說道︰「雖然說我和你父親多有不合,但是這門親事,卻還是要謝謝他的,程家的大公子的確是一表人才,如今又有了功名在身,你的後半生,算是有指望了,至于陳氏……也不怕她從中作梗,你的林家的嫡女,娘又早就給你備下了嫁妝!程家巴不得娶你過去呢。」
說著王氏嘆息了一聲︰「只要你能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林景嫻猶豫了一下,接著小聲開口說道︰「不是程家的大公子,是……是二公子。」
林景嫻此言一出,王氏頓時就愣住了,接著王氏的聲音就忍不住的揚起來一些,里面已經帶著怒火了︰「什麼?是程二公子?阿沅!你還說那陳氏沒有欺負你!那程二公子不是和景月定下了親事嗎?如今怎麼要你嫁過去?」
「我早就猜到了,她一定沒安好心,這個時候是想讓自己的大女兒嫁過去當官家夫人呢吧?」王氏的語氣之中滿是怒火。
此刻已經站起身子來,就要急匆匆的往外走,瞧著這個樣子,到是像去找陳氏算賬的!
林景嫻連忙伸手抓住了陳氏,然後溫聲說道︰「娘,你先別著急,听我把話說完。」
王氏這才稍微的冷靜了一點,只听林景嫻柔聲細語的說道︰「娘,這事兒不關陳姨娘的事,是我自己想嫁過去的。」
王氏的眉角一跳,不敢相信的看著林景嫻,開口問道︰「阿沅!你知不道那程……」
「娘,我知道的,程二公子的身子不好,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沒沒命。」林景嫻淡淡的說道,對王氏要說的話,沒有一點的意外。
王氏皺著眉毛︰「阿沅,是不是那陳氏和你說了什麼話?蠱惑你嫁過去了?」
林景嫻卻是搖搖頭說道︰「娘,你別擔心,她雖然想讓我嫁過去,可是我若是不願意,她怎麼能逼的了我?要嫁給程知君,真是我自己的主意。」
「可是這是為什麼?你總得有個理由吧?」王氏不解的問道。
林景嫻知道,這事兒和誰說,都會讓人覺得不解的,畢竟程知曉看起來,比程知君好的太多太多了。
林景嫻咬咬唇,低聲說道︰「娘,程知曉早就和林景月有……有私情。」
其實林景嫻還說不準,在這個時候,兩人之間有沒有什麼,不過這對兒狗男女,早晚都是勾搭上了,她現在這麼說,也不算是空穴來風。
如今為了能讓自己徹底遠離程知曉,嫁給程知君,犧牲一下林景月也不算什麼!
王氏的心一沉,接著就怒聲說道︰「你說什麼?他們早就有私情?這……我就知道!陳氏生下來的那個小賤人,沒安什麼好心!」
王氏雖然看起來冷艷月兌俗,但是罵起人來,卻是毫不留情。
林景嫻知道自己的母親就是這樣性子,到是不以為奇,也正是因為母親這樣的性子,才讓陳氏鑽了空子,在父親那得了寵愛!
陳氏嬌嬌弱弱的,笑起來仿若是一朵小白花一般,哭起來又是梨花帶雨,男人怎麼能不喜歡?
到是母親,性子強勢,說是強勢,其實又有一些單純,不明白那些隱私之事,只知道明面上吵鬧,才會有如今的境遇。
重活一世,很多事情林景嫻都看的透徹。
林景嫻點了點頭,做出一臉憂愁的樣子︰「他們早就有了私情,我嫁過去算什麼?等著我嫁過去了,她嫁給程二公子,難道她就能和程大公子斷了私情嗎?若是到時候,他們勾結在一起,我的臉面往那里放?」
林景嫻這麼一說,王氏也擰著眉毛說道︰「若真是這樣,那當然不可!」
王氏也是出身大戶人家,家教極好,自然是瞧不上那私通之事的!這比納妾還要可惡萬分!
「咱們不能就這麼咽下這口氣,我現在就回去問個清楚,非得讓人把林景月這個小賤人沉豬籠不可!」王氏的眉眼之中,帶起了幾絲狠戾之色!
她早就心灰意冷,根本就不想和陳氏爭寵,所以這些年一來,一直都在玉慈庵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