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君那一雙黑曜石一樣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滿是幽深的光亮。
他看著自己懷中的小女人,身子微緊,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林景嫻幾乎在挑戰程知君的底線。
程知君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他是應該推開林景嫻的,因為這樣他會好受一點。
再加上,他根本就沒有想和林景嫻怎麼樣,就算是他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也必須得克制,畢竟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會是什麼樣的。
可是此時此刻,程知君卻覺得,自己已經有一些瘋魔了,腦子里面早已經沒有了理智這回事情,因為他發現,他舍不得懷中的這個女子。
從林景嫻的身上,不斷的傳來一陣一陣的清幽的香氣,讓程知君的目光有幾分迷亂。
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程知君忍不住的把林景嫻往自己的懷中抱了一下,然後就閉上了眼楮。
不知道多久,就在程知君要睡過去的時候,林景嫻的手,卻不小心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程知君這一下,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林景嫻模著手下的硬物,不知道是清醒著,還是在做夢,嘟囔了一句︰「怎麼睡覺還帶著武器?難不成還會有人來殺你?」
程知君的臉色發黑,這個女人!
他真的想把這個女人叫醒,然這個女人看看,這是什麼!
轉眼。便是第二日清晨,程知君這一夜忍的有點辛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至于林景嫻。因為找到了暖爐,睡的很是香甜。
林景嫻睜開眼楮的時候,就瞧見了程知君的俊臉,程知君此時雙目緊閉,看起來還在睡覺。
林景嫻張了張嘴,忍不住的想要驚呼起來。
可是林景嫻看了看自己那踢到了床底的被子,有幾分心虛。她怎麼都感覺,程知君是不會主動逾越的人,是她自己過分了一些。
想到這個。林景嫻的臉色就是一紅,然後就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去。
可是兩個人那墨黑色的發,卻纏繞在了一起,林景嫻微微一動。就扯到了程知君的頭發。
林景嫻嚇了一跳。連忙就停住了自己的動作,有一些手忙腳亂的去解那頭發。
程知君猝不及防的被扯了好幾下,但是此時他還是閉著眼楮,臉上的表情更是紋絲未動。
林景嫻好不容易爬回了自己的被窩,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的說道︰「幸好這是一個假男人,不然虧大了!」
程知君聞言有幾分火大,什麼叫做假男人?
再說了。怎麼听著自己的這小娘子的意思,好像不希望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呢?
林景嫻此時又想起了。自己在迷迷糊糊之中模到了什麼東西,她狐疑的看了一眼程知君,最後搖了搖頭︰「一定不是,應該就是他藏了什麼殺人的東西,這也太恐怖了,會不會半夜做夢殺人?」
說著林景嫻就打了一個寒顫,再之後又嘟囔了兩句什麼,程知君卻沒有听清楚。
不過大體上,應該都是什麼防備著程知君的話。
一晚上的旖旎,因為早上林景嫻這煞風景的幾句話,徹底就沒了。
程知君起來的時候,神色很是不快。
林景嫻看到程知君這樣,也不敢主動去招惹程知君,擔心程知君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
林景嫻用了早飯之後,就把程知君忘了,只因為此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秦玉衡,秦玉衡可是為了她才受傷的。
她若是不關心秦玉衡,也有一些說不過去。
就算是把秦玉衡交給了于清流和徐氏照顧,可是林景嫻的心中,始終都覺得有點不踏實。
秦玉衡傷的那麼重,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突發情況?
這麼想著,林景嫻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想要出府。
可是這才剛剛走到門口,那門房就開口說道︰「夫人吩咐了,讓二少夫人不要胡亂往外跑了,咱們可是大戶人家,若是總讓人瞧見府中的少夫人拋頭露面,難免會講了閑話!」
林景嫻的嘴角一扯,很明顯,這是程夫人下的命令。
程夫人以前還想巴著她,讓她吐出銀子來,可是現在麼?程夫人發現這一條路行不通了,于是就打算政治她!用硬辦法逼著林景嫻拿錢。
或者壓根就是對這銀子已經放棄了,只想著出一口惡氣。
這程府不比林府,現在什麼都掌控在程夫人的眼中呢,她若是做了什麼輕舉妄動的事情,很容易就讓那程夫人抓到把柄。
林景嫻此時就算是想出去,也不得不先回來了。
她現在幾乎是有插著翅膀飛出去的心了。
回到屋子里面,采蓮一臉焦急的問道︰「小姐,這可怎麼辦啊?夫人不讓咱們出去,可咱們還要……」
林景嫻看了采蓮一眼,采蓮當下就會意,含糊的說道︰「咱們還要出去做那要緊的事情。」具體做什麼,采蓮可不敢說出來了。
小姐說的對,這府上是一個隔牆有耳的地方。
這樣的秘事,還是最好不要讓人听了閑話去!
林景嫻也有點著急,她扶額嘆息了一聲︰「可是現在能有什麼辦法?我要去收買那門房,保管她立刻就去告訴程夫人了。」
采蓮遲疑了一下說道︰「不然咱們去求求二公子?若是二公子親自帶你出去,想必夫人也說不出來什麼。」
林景嫻听到這個,連忙搖頭︰「不行,求誰也不能求他!」
一想到昨晚自己拿一身是血,被程知君撞見的模樣,林景嫻就心虛,這個時候怎麼好主動往上送呢。
就算是自己和秦玉衡沒有什麼,和程知君也沒有什麼,可是自己名義上依舊是程知君的夫人,若是給程知君瞧見自己去探望別的男子,說不準會生出來多少事端。
畢竟有的時候,這男人是一種不爭饅頭爭口氣的動物啊!
尤其是程知君這樣的,自己不能人道的人,大概對這方面格外敏感,任何一個人,也不想自己名義上的娘子,給自己帶綠帽子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