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毛眼見今天出門不利,也不怕被人笑話,眼里一寒,從後腰上模出了一把匕首,調頭轉身回去,伺機一刀向正在修理長毛的卜丁生後背劃去。他是玩匕首的好手,平時這把匕首就不離身,匕首他玩了多年,是圈子里有名的刀手。大夏天的可以將人貼身襯衫劃開而不斬斷一根汗毛,這會拿出來匕首還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心底下還是有分寸的,主要還是為了震懾對方。
卜丁生正在起勁的抽那長毛的嘴巴子的時候,就感覺後背一寒。一轉臉就看到一道寒光直奔自己的後背,心里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將那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長毛扔到一邊,閃身和龜毛纏斗到了一起。
旁邊看熱鬧的人眼看這里打斗升級,已經掏出了家伙,倒是讓不少人發出了驚呼聲
其實卜丁生現在的身手比龜毛要高上一大截,只是那種力量使用起來還不熟練。而且也是第一次徒手對人家的匕首,心里緊張也是在所難免。一開始對上匕首也是一陣手忙腳亂,而且手臂也被龜毛劃傷。
還好只是皮外傷,不過流了一手臂的血,看上去挺嚇人,其實止住血就啥事也沒有了。
而在卜丁生慢慢的熟悉之後,龜毛的情況就不怎麼樂觀了,卜丁生在適應了他的匕首,掌握了他的套路,下手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自己的動作比對方快很多,輕而易舉就能找到還手的機會,最後龜毛躺倒地上的時候,身上的骨頭最少斷了七八根。
旁邊圍觀的大多數的職業大學的學生,對于這樣的打斗場面也是不常見到,圍的里三層外三層。最後看著卜丁生的眼神都是帶著敬畏的,而且還有一些個小姑娘看著卜丁生的眼神里閃著小星星。
這不是那些人發花痴,也不是因為卜丁生剛突然變帥,只是人類的一種追逐強者的本能罷了。
就像是一些小女孩,就是喜歡那些有紋身的小混混一樣,不是因為那些人的造型帥酷叼,只是本能的認為那些人比普通人要強。至于這種觀念是怎麼產生的,就實在讓人難以揣測了。
控制住了局面,卜丁生回身將暈在樓梯間的黑襯衫也拖下來,剛好在這個時候,警察到了。
這是網吧里人報的警,剛才龜毛在樓下鬧事,吧台里面的人也緊張,後來看到龜毛他們三個人想樓上沖了過去,就報了警。和電影中的場景一樣,警察出場的時候,也往往是事情結束的時候。
警察有三個人,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小警察,估計也是剛干這一行時間不久,還有一個是個黑臉的壯年人,看年紀也不大,最多三十歲,但是看上去就要沉穩很多。卜丁生瞄了一下他的工作證,知道這人叫陳劍。
看到現場有三個人躺在地上,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領頭的那位陳警官眉頭暗暗的緊了緊。
那三人到了近前俯身一看地上那三個,呦!認識,局子里的常客了,慣犯!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那三個小混混到網吧里面鬧事。在場的幾乎都看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听到附近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這事情的經過。那年輕男警察嘴里不禁嘀咕著︰
「又是因為《傳奇》,這都是這個月的第三起因為游戲而發生的案件了!還好這一次是成年人的事情。」
說的聲音很小,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過卜丁生的听力很好沒听到了年輕小警察的嘀咕。不過只是揚了揚眉,心里有了點盤算,本來心下還有點模糊的盤算,現在變得更加清晰了。
周圍的人反映情況都是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還是由中年警察出面讓大家一個一個的說明。
那幾個都是這里的片警,職業大學也是他們的轄區,這里是什麼情況他們自然也是門清。就看到地上躺著的這幾個人,他們就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只是這一次換這幾個家伙躺下了。
不過知道歸知道,程序還是要照常走的。
這時候沈姬就站出來了,事情發生在她的網吧里,她不出頭實在說不過去。由沈姬和樂樂出頭向隊長陳劍講述當時的情況,旁邊圍觀的那些學生做補充。
不過沈姬的心里還是有點暗暗的擔心,雖然知道這龜毛已經是幾進宮了,但是每次都是沒過多久就出來。現在自己這雖然算不上是落井下石,但是他出來之後估計還是會到自己這里來鬧。不過沈姬看到站在旁邊如無其事捂著自己傷口的卜丁生,看著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好像對自己胳膊上的傷口毫不在意,沈姬心底不禁一顫。
如果這傷口是卜丁生故意讓龜毛留下的,那他打傷龜毛也是正當防衛,沒有任何人會有異議……
不會,不會,應該不會!一個學生不會有這麼深沉的心機。
雖然這麼安慰自己,但是沈姬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龜毛不好惹,這個大一的學生也不是吃素的,沈姬只是稍微權衡一番,心里就有了計較,一股腦的將屎盆子全部扣在了龜毛三個人的頭上。
看著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三個人,旁邊的那些學生自然不忘落井下石。
這三個人本來就是慣犯,這里敲詐頓吃的,那里模女學生的**,早就搞的天怒人怨,只是之前那些學生不敢惹這些出來的混的人。現在他們沒有反抗之力,旁邊的人七嘴八舌的將這幾人的過往「豐功偉績」都細數了一遍。之前沒有注意到,現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翻出來,才發現這三個人干的事情還真不少,以至于那些學生越說越激動。
那幾個警察看到激動的學生也是一陣苦笑,地上那幾人的事情他們不是不知情。但是他們每次都是打架斗毆或者是一些小事,夠不上判刑,拘留幾天就被放出來,下次再抓進去。
看著周圍激動的學生,警察也沒辦法,他們都是這里的片警,又不是管刑偵的,平時也就是處理這些雞毛蒜皮、打架斗毆的小事。而且他們也知道學生這個群體,平時可能呵斥一句就能把他們嚇的像鵪鶉一樣,但是他們要是腦袋一熱,什麼勸也听不進,能跟警察直接對著干。所以對于學生群體,他們在處理的時候也要打著十二分的精神。
眼看旁邊那些學生激動的神情,幾位警察只能先安撫大家的情緒。
這一次這幾個人栽了跟頭,不過是那幾個人先動的手,而且還是他們操的家伙,雖然被揍的比較重,但人家是正當防衛。
「指不定那小子還有告他個故意傷人!」
陳劍看著正用布條捂在傷口上的卜丁生,心里不由得想到。
不過有一點蹊蹺的事情陳劍沒有說出來,雖然龜毛幾次進局子,但是他的身手陳劍是很清楚的。這一次他的匕首也已經亮出來了,卻還是被人干翻,而且只是在對方胳膊上無關痛癢的劃了一下,自己卻落得這般下場。看這樣子不在醫院休息個三兩月,是下不來床了。這樣的身手,好像不是一個普通學生會有的。
雖然陳劍奇怪,但是現場證人這麼多,沒有人提起來,陳劍也不會說。
本來這種打架斗毆的事情不是在過年過節時候想要找點樂子,警察是不太願意費事。不過這次他們幾人受的傷實在太重,說不定就要落下殘疾,沒有責任人,這事情肯定沒法善了。但是這些學生也是讓人頭疼的群體,學校也是一個特殊群體,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關系圈。這事情一個處理不好的話,造成壞的影響也是可以預知的。
學生真是最容易鬧出事來的群體,所以對于學生,警察局的應對也是小心再小心。
「陳警官!」
看到對方有點猶豫,卜丁生上前主動找那位領頭的說話。
「這件事情相信你們已經清楚,而且看他們的樣子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還能一直這麼逍遙法外?」
陳警官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听對方說話的方式,不像其他人那麼激動,不過卻是打傷那幾個小混混的當事人,也是被小混混劃傷的當事人。陳劍知道不能把他當作普通學生來看待,打起精神來應付。
「這幾個人確實是有前科,但是因為犯得都是小事。也被拘留過幾次,不過因為犯的事不大,構不成判刑,所以一直都是這麼抓了放,放了抓的狀態。」
「但是這件事情這麼多人看著,動了凶器還傷了人。而且這幾混混一直在學校附近溜達,欺負這些學生,剛才我就听到不少的學生在控訴那幾個人犯的事情,勒索學生,向小攤販收保護費,偷人手機,沾女學生便宜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飯,只是大家的法律意識薄弱,也沒有維護自己權利的意識,所以才一直忍著。」
卜丁生說的話並完全是杜撰,從剛才周圍的人議論的話語間就能看出來對那三個人的深惡痛絕,所以卜丁生也就稍微夸張一下,但是顯然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出來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