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艷嘬了一口咖啡，說著辭職的事情，但是卻好像不是在說自己事情一樣的淡漠。學校里的工作可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雖然之前她因為工作原因被通報批評了，但是還沒有到要辭職的地步吧！好像是看出來卜丁生臉上疑問的神色，錢艷一聲苦笑，還是給他道出了實情。而且和卜丁生說話完全沒有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那種，反倒是想朋友之間聊天一樣。
「那天你也看到了和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子，她是我們學校蕭書記的女兒，也是和我從小就認識的。我們是一塊長大的，從小我家里就和蕭書記家是世交，只是我父親走的早，所以蕭書記對我也很照顧。我能到學校里面，還是蕭書記給了很大的方便才進去的。但是現在我感覺學校里的工作不是很適合我，所以我就辭掉了那里的工作。」
錢艷輕捋耳邊頭發，一臉平靜的敘說。
卜丁生`.``這也才明白錢艷和干爹家還有這樣的淵源，難怪錢艷年紀不大，卻已經在校長辦公室干了那麼長時間。
「學校里面的事情應該挺輕松的吧，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很多人想進來還沒有門路呢！難道就是因為上次我們的那件事情嗎，那實在有點可惜，而且你辭職之後想干嘛？」
「小看人了吧，我可是管理學碩士，不過學的是企業管理，不是學生管理而已！辭職之後打算休息一段時間，讓自己心里平靜平靜，然後找一家小公司呆著，消磨時間吧！」
卜丁生沉默，腦子里在盤算著剛才錢艷說的事情。企業管理，而且還是碩士學位，就算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但是至少有著豐富的理論基礎吧！
心里盤算著能不能把她弄去幫自己忙，正好現在自己在頭疼手里面的那些事情。所以也沒有看到坐在對面的錢艷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不過錢艷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幾天一直徘徊在她心里的一個疑問。
「丁生，那天你說的波浪頭，是……什麼意思？」
「啥？」
卜丁生一時沒听明白錢艷的意思。
「就是我和蕭書記女兒逛街的那天，你在路上說我波浪頭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原來如此，她原來是在擔心那個事情，不過想到那張照片，卜丁生心里的好奇也被點燃。只是看著錢艷一臉忐忑的樣子，卜丁生也升起了捉弄之心。
「那張照片，我看過。照片上的你很漂亮！」
「啊！」
听到卜丁生說出這句話，雖然之前心里也想過這個情況，但是她的臉上還是一陣慘白。卜丁生看到她這麼在意，心里也有點奇怪她怎麼會和黃國良牛奔他們混到一起，所以也問她是怎麼回事。
听到卜丁生的問話，錢艷雖然心里很亂，但是看卜丁生知道情況，心里倒也安心一些，至少不用給自己在這胡亂猜疑。她知道這小家伙狡猾的很，自己要是不告訴他的話，估計他也不會樂意將實情告訴自己。
錢艷穩了穩心神，將那照片的由來告訴卜丁生。
「那還是我剛到學校不久，有四五年了吧。當時黃國良就喜歡在學校里顯擺，有一天他說他認識市里的那位專家牛奔。而那會個時候牛奔已經更有名了，寫的文章經常在報紙雜志上發表，而當時的我也有點小文青思想，很想認識那樣的專家。所以向黃國良打听之後，想讓他幫忙介紹。」
听到這里，卜丁生算是有點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還有這樣的段子，接下去的情節他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黃國良當時也同意了，那天我還挺激動的，特意的梳妝打扮了一下。而發型就是你看到的波浪卷，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次波浪卷發型。本來帶著期待的心，但是到那之後，才知道那些所謂的專家學者就是一些沽名釣譽之輩，寡廉鮮恥之輩。當時有不少人，男人還都是一些有點小名氣的，而女孩子都是年輕的小姑娘或者是剛上班的。當時我也是剛參加工作，雖然感覺不好，但是那時候臉皮薄，也不好意思直接甩手走人。迷迷糊糊的被灌了幾杯酒，當時感覺到有人拍照，卻也沒在意，直到後來鬧的越來越不像話，我才找機會留了。」
錢艷有點失神的看著手里的杯子，陷入回憶之中。
「後來黃國良用照片的事情也威脅過我，我因為擔心，也曾經給過他一些方便。但是觸及原則性的事情，我還是拒絕了。他知道蕭書記和我的關系，事情也不敢做絕，所以才會出現上一次你們的事情。」
「而我最近事情很是不順，黃國良干了不少壞事，但是我的照片也在他手上，所以很擔心他出事了會查到我頭上，突然他這幾天不知所蹤讓我很擔心。而我丈夫，這會可以說是前夫了，一直是一個小心眼的人，而且結婚兩年多一直沒能懷上個孩子，一直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最近他又听到一些風言風語，天天找我的茬，今天剛去辦完離婚手續，現在也算是一個自由人了。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有勇氣來找你問。」
不知道為什麼，錢艷感覺卜丁生是一個很值得傾訴的人，感覺他不會笑話自己。離婚這件事連蕭萍都沒有告訴，現在卻鬼使神差的告訴了卜丁生。
而卜丁生這也才知道，為什麼她的精神狀態為什麼這麼差，原來還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前一陣子牛奔和我一直在媒體上對戰！」
那件事情卜丁生不知道怎麼說，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打算先從自己和牛奔的恩怨說起。
「他最後在《花邊新聞報》上登出來的學校對于我們十幾個人的處分決定，是黃國良給他的。這估計你也能猜到，我找了個黑客朋友入侵了牛奔的電腦，想看看他那里到底有些什麼罪證，能讓他閉嘴的。沒想到讓我在他的電腦里找到了他不少足以判刑的罪證，里面不但有他賄賂的記錄，而且還有不少他禍害過的小姑娘的照片，其中一張里面就有你。」
錢艷一愣，雖然知道那兩人不是好人，但是沒想到他們還干過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