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之後,卜丁生就講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全部向蕭肅講了一遍。
從一開始在酒店里和衛葉發生矛盾的過程,飆車時車輛失控發生的事故,自己讓人立即將監控記錄給保存下來,然後自己雖然做了些準備,但是金陵來的調查組還是找上門來。自己的回避,黑皮三被抓,韓博的解救,自己將衛葉的事情做成材料發到網上的事情以及自己報復調查組的手段,還有自己從金陵找到的關于衛紅的材料,和最後自己最後將那些材料交給林泉去處理,以及那件事情的最後結果。
卜丁生是老老實實的將事情前後起因經過說出來,讓蕭肅幫自己分析一下這些事情的得與失。
只有兩點卜丁生作了隱瞞︰一是衛葉的車出問題,完全是因為自己安排人干的;另外還有關于侯虎的事情,對于自己在網上發出來的視頻,卜丁生說他和侯虎有~點生意上的往來,但是侯虎那家伙混黑的,所以自己也提防著他,卻在無意中拍到了他的這件事,現在放出來只是為了混淆視听,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這些事情卜丁生說的很仔細,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講完。而蕭肅在一直沒有表態,只是在一邊默默的听著。
「應對的手法稍顯倉促和稚女敕,能走過來有不少的運氣成分,難能可貴的是你一直都有貴人相助。這一點正是很多才能超絕的人缺少的氣運,恰是這才是一個人能成功的最重要的因素。」
听了卜丁生的講解,蕭肅心里也是為卜丁生捏了一把冷汗,卜丁生能逃過這一劫,可以說的運氣使然。
「你要記住一句話︰過剛易折。適當的時候應該采取更適合的辦法,有時候妥協不是失敗,而是通向成功的捷徑。你最後對付衛紅的那一招幸虧不是你自己出手,要不然除非你真的有天大的運勢,要不然肯定找查到你身上。而且既然林泉身後的陳海山說了衛紅的身份的事情,肯定不是空穴來風,所以你還是要做好準備。」
「要記住兩個字︰惜命。只有有命在,才可以談其他的事情。在我們這個年紀的人經歷的事情的總結出來的一個道理,我見過了太多才華橫溢的人,卻因為不懂得變通,最後往往是英年早逝。特別是在那動蕩的十年時間里,你堅挺的,不願意低頭的,只能妄自送命。而你只有忍一時之氣,才有可能熬過那段歲月,待有實力之後再回去痛快輕仇。」
蕭肅的話,帶著他們這一代人的烙印,雖然只是寥寥數語,卻帶著一種蕭殺氣息,將那些年那種動亂狂放的時代氣息展示出來。
「我先去打個電話,看看金陵那里現在是什麼情況。」
想了想蕭肅還是有點不放心,決定通過自己的那些老朋友在打听打听,說著蕭肅起身走出了書房打電話去了。而卜丁生也站起身來,在這書房里逛了起來。
正中央的書桌上,筆墨紙硯鋪開,一張一米多的長幅平鋪在桌面上,但是卻未著一字,估計是干爹準備練字的。
看到這些熟悉的東西,卜丁生倒是笑了笑,雖然自己不怎麼喜歡讀書,但是從小的時候,練字就是每日里必不可少的功課,監督人就是他爺爺卜人龍。他老人家一直堅信字如其人,所以對卜丁生他們堂兄弟幾個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把字練好,要是敢不老老實實的練習,一頓排條少不了。
也正因為這樣,平時學校里有什麼書法比賽的話,幾乎前幾名全部被他們兄弟幾個給包了。
想到這些兒時小事,卜丁生倒是感覺有趣了。
旁邊兩個大書櫃字里裝滿了書,而且種類繁雜,涉及各個領域各種學科,不知道蕭肅是不是自己都看過。不過每一本書都有被翻動過的痕跡,隨便拿了一本,還能看到里面有寫著自己的看法見解。
至于書房其他三面的牆上,就是書房里最顯眼的地方了,到處都是掛著裱好的字畫,看落款那些字都是蕭肅自己寫的,估計是感覺滿意的,就給裱起來了。不過說字畫實在有點不合適,幾乎全部是字,而畫只有一張。
一屋的書法作品里,只有一張簡單的畫,這本來就足以引起別人的好奇心了。而卜丁生,也被這副畫給吸引了,那是一張奔馬圖。
這張奔馬圖不是描纂的什麼名家名畫,應該是作者自己根據自己看過的景象畫出來的。
這幅畫里只有一匹馬,奔騰在廣袤的戈壁上,這不是寫實派的畫法,像是素描,只是一些簡單的線條交織,卻將那匹野馬的神態完全的展示出來,一種張狂的氣勢躍然紙上。奔騰的野馬,廣袤的戈壁,好像沒有什麼能阻擋這匹馬前進的步伐。
那種視覺的沖擊力恍如實質,卜丁生看到畫中那匹馬那一往無前的神態,心髒像是被重錘狠狠的敲了一記。
閉上眼楮好好的感受那張恣意張狂的感覺,卜丁生心里知道,那是一匹不可能被馴服的馬,因為那種張狂不會屈服,要麼奔跑,要麼死。
看著這幅畫的已經,卜丁生的心里好像漸漸地生出了點什麼,借著這種感覺閉著眼楮走向書桌。
一步、兩步……七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剛才在逛的時候卜丁生就已經將這里的空間記下來。現在借著自己腦垂體急速分泌的勁頭,好像閉著眼楮也能將周圍看清楚。
睜開眼楮,提筆揮毫,毫不遲疑。
心有野馬,敢肆天涯!
八個大字落在宣紙上,同樣的一種張狂,一種廣袤,雖然是一幅字,但是卻讓人感受到了和那幅奔馬圖一樣的氣息。卜丁生他最擅長的是草書,而在卜丁生看來草書更能完美的表達這種張狂的氣質。
擱筆之後,卜丁生竟然感覺有點氣喘,自己的心神也受到一些激蕩,卻也變得放松起來,仿佛腦子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沖破了一個套在身上禁錮,無比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