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丁生既然主動把翔太郎拉過去,又怎麼能沒有想到他這一招的可能性,頭向後一仰避過翔太郎的手,抬腿橫膝在身前形成一塊膝盾,擋住了翔太郎腿上的進攻。隨後膝窩一鼓,小腿像是安了彈簧一樣突然向前彈起,踢向翔太郎的後背。
翔太郎雖然身體在空中,但是架子並沒有被打散,對于卜丁生踢來的小腿雖然不能避過,但是也能及時收膝防護,做好了和對方硬踫的準備。
但是卜丁生卻沒有和他硬踫的打算,手上一抖,帶著拗、拔、拉、扯四種力,將翔太郎向外抖手一扔,終于讓翔太郎的身型出現了一絲散亂,借著腳上的氣力,把翔太郎踢飛了出去。
翔太郎本來身形被卜丁生打散,心里不由得一慌,但是借著卜丁生那一踢之力有拉來了和卜丁生的距離,心下暗喜。
腳下一拉拽住地板,另一只腳猛的踏向地面,止住向前沖去的勢頭,終于安穩的站在了武斗場上。只是這一踩的力量巨大,好幾塊地板從翔太郎的腳下為中心向四邊擴散的翹起,破碎的地板木頭也四處飛散。
翔太郎手臂一陣酸麻,雖然剛才時間很短,但是卜丁生再搓動翔太郎胳膊的時候,已經拉傷了他的韌帶。
雖然這一次交手只是在一瞬間,但是卻凶險異常,稍有不慎就會殞命當場。
但是在外人看來,卻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翔太郎前沖出拳,被卜丁生抱住拳頭摔飛了出去,一點也不精彩,沒有什麼聲光效果,除了最後翔太郎在地上的那一踏,將地板踩得木屑四濺的場景。那些記者看到這一畫面,趕緊拿起相機拍照,沒有什麼精彩的打斗,至少這最後木屑四濺的一幕能作為一個亮點。
不過周圍的人心里也閃過一個念頭︰第三場這個中國人,打法挺剛的啊!
這些人的想法沒錯,其實這也正是卜丁生心里的打算。
第一場,圓方輸了;第二場,憨牛雖然贏了,但是在外人看來卻贏的很難看,一直被對方壓著打,只是在最後的時刻瞬間反敗為勝,而且在其他人眼中,憨牛贏的也是莫名其妙;幸虧這是在中國,大家的心思比較內斂,要是在西方國家,這種取勝辦法幾乎要糟人鄙視了。
而這第三場,自己一定要贏的漂亮,要不然就算是全場贏了,也會被人詬病,說這都是投機取巧的結果。所以卜丁生打定主意,這第三場不但要贏,而且還要贏的漂亮。
剛才那一下只是開胃菜,更猛烈的還在後面。
而翔太郎自己都有點呆,沒有想到第一手就落了下風,他實在有點不明白卜丁生這身功夫是從哪里學來的。自己是經歷了多少生死考驗,多少的磨難才達到現在的成就,但是眼前這人比自己還小好幾歲,實力卻還壓著自己一頭,這就實在讓翔太郎想不明白了。
不過現在是在比武場上,不是自己發呆的時間,對面還有一位神一樣的對手。想到這,翔太郎才驚覺,不過在抬頭的時候就發現一道黑影已經來到自己面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砸下來。
旁邊觀看的人見識了讓自己很難忘記的一幕,卜丁生在將翔太郎摔飛出去之後,並沒有停頓,一腳向下一蹬,整個人向前一個大跨步,但是這跨步卻有種讓人感覺怪異的違和感。
卜丁生在將翔太郎摔飛出去之後,兩人隔著十來米,卜丁生只是一個跨步,並沒有換步,按道理距離翔太郎還有一大段距離。
但讓人感覺驚奇的是卜丁生這一下沒有換步的跨步,卻瞬間來到到了翔太郎的身前,好像兩人之間的空間被疊了起來,能讓卜丁生一步跨過。
而且卜丁生這一跨步,身體還在半空中,到翔太郎身前的時候,比翔太郎要高出半個身子,雙手結成一個奇怪的錘印,當頭想翔太郎頂門砸去。這就使得翔太郎轉身看過來的時候,會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對于這樣的威勢,翔太郎心駭欲絕,知道自己不可正面抵擋,只能一矮身向旁邊閃躲。
卜丁生在這一招之後終于在氣勢上佔了上風,立即跟了上去,不給翔太郎喘息的機會,和他近身扭打了起來。
本來心里心里還在擔心的翔太郎,看到卜丁生竟然和自己貼身打斗,心里不禁暗喜,看來這家伙真不知道貼身短打正式空手道的優勢。只是翔太郎心里在暗喜,卻不知道卜丁生從小學習的擒拿格斗,卻也是貼身功夫。卜丁生的爺爺在教導卜丁生他們的時候,也知道卜家拳很難學,所以就傳授了他們擒拿格斗的技巧,以期他們能在以後的日子里學以致用。
現在顯然學以致用這一點是沒錯的。
卜丁生和翔太郎的貼身短打,危險都在方寸間,但是卜丁生行動間猶如穿針引線,挽布繡花,輕巧的功夫一點不在話下。這一陣激烈的交手,身體在短兵相接時發出的踫撞聲,這樣的拳拳到肉讓圍觀的人暗呼過癮。而且現在兩人都在彼此的一臂之間,都是帶著十二分的小心,舉手投足間都卯足了勁,想著給予對方一擊必殺。
一時間土石飛濺,整個場地都被兩人給破壞的不成模樣。
而翔太郎此時郁悶的想吐血,剛才他就知道卜丁生招式大開大合,所以猜他在近身方面肯定是短板。但是真的和他近身之後,翔太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的有多離譜,對方的擒拿和他的拳法一樣密不透風,而且拳勢也是霸氣十足,鋪天蓋地的拳勢讓人心里升起無限的無力感。這樣的攻勢讓翔太郎有種窒息般的感覺,翔太郎不知道自己還能采用其他什麼辦法,但是此時他知道肯定不能這樣下去了。
眼看這種貼身的打法自己並不佔優,翔太郎也開始思索有沒有是沒辦法,能趁機後撤,拉開和卜丁生的距離。只是卜丁生好像知道他的這個想法,寸步不離的貼著翔太郎,讓他想要撤離的計劃也只能胎死月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