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第三新東京市墓園
墓園東端的出口處，有一個與所有十字墓碑不同的半圓形墓碑
三名紅瞳男女靜靜的站在這個半圓形墓碑前，墓碑旁擺放著三束潔白的百合花
三人在墓碑前佇立良久，終于，灰發少年打破了寧靜
「他曾經說過，死後想要葬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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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十六使徒，子宮天使來襲事件已經過去了七天，這一個星期似乎發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綾波麗康復醒來，馬圖陌尸骨無存，所有eva駕駛員因為馬圖陌的死，陷入了一陣傷感狀態
反觀除了葛城美里和伊吹瑪雅的其他人，卻並沒有因為三號機專屬駕駛員馬圖陌的離去有多麼傷心
在這期間，情報部ˋ似乎有意想要尋找作戰部的麻煩，對于作戰部的人員開始逐個審訊，美里怒火沖沖的趕到之時，得到的卻是情報部部長拿著碇源堂的一紙文書
隨後，碇鴻無聲的來到了這里，將正在被審訊的伊吹瑪雅中尉從銬椅上解救出來，並且當著情報部長的面撕了碇司令的命令，整個過程中，情報部的武裝人員動都不敢動一下
用碇鴻的話說︰「我現在正好心情十分不好，如果你們非想往槍口上撞，這nerv的情報部就沒有必要有任何一人存在了」
作為聯合國上校的情報部部長一言不發，因為他知道，碇鴻如果想要殺了自己等人，實在是太輕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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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里，渚薰輕聲說道︰「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吧，不過我即使死了，也不會葬在這里的」
碇鴻眉頭一挑，看著渚薰
渚薰啞然失笑，呵呵道︰「你不會不知道我才是最後一個使徒吧？」
綾波麗面無表情，碇鴻眉頭蹙起
「其實，這一次，我真的不想死，很不想死」渚薰繼續自言自語道︰「可是…不選擇死亡，就沒有還能自己選擇的事了，真是悲哀」
「神經病，不想死就好好活著」
碇鴻白了眼這個和自己一樣擁有紅色眼鏡的少年，牽著綾波的手離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渚薰呵呵一笑，對著腳下馬圖陌的墓碑，小聲嘀咕道︰「雖然我知道這很難…可是，他可是改變了劇本的碇鴻呀，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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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鴻和綾波隨意的走在這片被使徒和eva的戰斗導致一片狼藉的大地，沒有說話，沒有尷尬
突然碇鴻懷中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碇鴻一怔，距離上次雨塵聯系自己去旁听人類補完委員會的時間沒有過幾天，這次又有什麼事？什麼時候s的老人們已經這麼閑了？
「碇鴻，你最好趕緊過來一下，不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雨塵柔和磁性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怪異
碇鴻歉意的看了綾波一眼，後者微笑搖頭表示並不在意
碇鴻撫模著綾波白皙的臉頰，柔聲道︰「我去看看什麼情況，你自己回去吧」
綾波麗想了想，不放心道︰「讓我也跟著去吧」
碇鴻猶豫了一下，想著此時已經可以將A.T力場具現化的麗，除了使徒應該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她
「好吧，我們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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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想使事情能夠順利進行，也不希望你再有痛苦的回憶」
當碇鴻來到雨塵的石板面前時，透過石板看到的場景讓他睚眥欲裂
只見往常的s會議上，本應坐在中央的碇源堂換成了一個不著寸縷的金發女子，女子白皙賽雪的肌膚和傲人的身材在十二個委員會頭目面前展露無疑
「我並沒有感到遭受屈辱的感覺…」
听著女子熟悉的聲音，碇鴻雙眼變的猩紅無比，強烈的殺氣布滿方圓百里的空間，渾身****的站在那里接受審訊的，不就是一直以來默默愛著碇鴻的赤木律子嗎？
碇鴻的胳膊被雨塵輕輕抓住，雨塵搖了搖頭，做熄聲手勢
碇鴻也搖了搖頭，他知道，審訊女人時，如果這個女人處于****的狀態，會使其心里產生一種恐懼感，從而導致說真話的機率增大，可是！他怎麼允許s的人們用這種手段審訊自己的摯友？
「看的出來你是個個性很強的女人，怪不得……」沒等二號石板的話說完，兩個紅瞳男女憑空出現在律子身旁，同時男子冷冷的說道︰「你們這些老不死的，都活膩了是不是！」
「你…你怎麼過來的？」
s一眾元老見到二人的到來，又驚又怒
綾波將自己潔白的長袍月兌了下來披在****的律子身上，一言不發，冷冷的巡視著周圍的石板
「小鴻？你干什麼？」律子見到碇鴻的一瞬間，只感覺自己的心一瞬間就暖了許多，同時委屈的感覺止不住的涌上心頭，眼淚在眼圈里打轉
「碇鴻，你父親拒絕向我們回答一切關于你以及你身旁這個女孩的問題，所以才把這個身為代理人的女人交給了我們」基爾議長的聲音很平靜︰「那麼，正好，今天我們算是正式攤牌了」
「我沒有必要和你們這幫神經病說任何話」碇鴻沉著臉，聲音寒冷
「你太放肆了！你父親也不敢這麼和我們說話！」三號石板怒道
碇鴻看著這個神秘的石板，面無表情︰「所以呢？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嗯？」
「夠了！」基爾議長大聲喝止︰「今天的審訊到此為止」
除了一號石板外，所有的石板統統冷哼一聲，從原地消失不見
「我可以原諒你今天的無禮，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事，就來s的總部來找我吧」基爾議長說完，一號石板也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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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鴻一行人回到了nerv本部，一路上三人全都沉默不語，綾波攙扶著面無血色的律子，碇鴻面沉若水
「麗，你先帶律子去換身衣服…」碇鴻努力的壓制著自己憤怒的情緒
綾波張著嘴想要說什麼，隨即不語，點了點頭
「小鴻，別去找碇司令」
律子抬起頭，蒼白的臉色讓碇鴻心疼之余更加暴怒
碇鴻深吸口氣，柔聲道「好了，去換身衣服然後好好休息，別的事就不要操心了，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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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rv本部司令部
啪！
碇鴻怒氣沖沖的跨過中央的卡巴拉生命之樹的符文，一把拍在碇源堂面前的桌子上
「為什麼？！！」
碇源堂冷冷的注視著暴怒的碇鴻，沒有說話，不過眉宇之間的憤怒顯而易見
「為什麼？！！」碇鴻重復道
「我做什麼需要告訴你原因嗎？」。碇源堂
碇鴻愣了，這話听著有些耳熟，多年前碇源堂教唆年幼的綾波麗去侮辱赤木直子的時候，自己來找他，他也是這麼說的…
碇源堂繼續冷冷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肆意妄為，我們已經徹底和s決裂了！」
碇鴻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你知不知道現在還不是和他們攤牌的時候？！！！」碇源堂一下子站了起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就知道，我身邊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受到傷害，冬月老師如此，加持良治如此，律子也是一樣！」碇鴻雙眼通紅，直視碇源堂的雙眼
碇源堂似乎老了許多，一向給人老當益壯印象的nerv領袖，此時終于有了些許蒼老的氣息
或許因為，他的不如意，十有八九，能與人言卻無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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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波麗陪著律子來到nerv的更衣室，看著律子默默的月兌下自己的之前披在她身上的白色外套，換上了她自己的職業套裝，從白大褂里拿出香煙並點燃
連續抽了好幾口後，律子和綾波對視一眼，苦澀的笑了笑「麗…我是不是很悲哀呀」
綾波麗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內心深處是同情這個一直以來和自己不對付的女人的，可是讓她說一些安慰人的話，還真是有些難為了
律子自嘲一笑，繼續道︰「明明沒什麼大不了的，無論是碇司令把我交給s，還是審訊時的屈辱，我都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為什麼他的到來，本來不委屈的…可就是感覺委屈了呢？」
听著律子越來越小的聲音，綾波麗想起小時候很多時候自己也是一樣，明明不委屈的，可是看到碇鴻或急切，或擔憂的樣子，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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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城家
渚薰坐在沙發上，明日香和真嗣坐在沙發的另一邊，三人即使沒有說話，卻也不感覺如何尷尬，自從渚薰來到nerv後，與明日香和真嗣的關系就十分要好
渚薰一個人眯著眼楮哼唱著‘歡樂頌’的曲調，馬圖陌活著的時候曾經彈過這首曲子，那時候，真的讓自己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呢
「音樂真是好東西，可以滋潤心靈」渚薰不再哼唱，微笑著說道
真嗣想了想，說道︰「哥哥也這麼說過」
渚薰一愣，隨即了然︰「碇鴻的確是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的那種了不起」
「不過…真嗣君」
「嗯？」
「冒昧的說一句，你還是對自己的立場多了解一些比較好」渚薰俊美的臉頰上有著說不清楚的神秘感
「立場？」真嗣重復了一遍，有些疑惑
明日香聞言卻皺著眉看向渚薰
渚薰輕聲道︰「作為計劃好的孩子們，到底是按照計劃的軌道繼續行走，還是和打破計劃的碇鴻站在一起呢？」
明日香心里一顫，計劃好的…果然，我們都是人偶罷了，想想曾經自己還天真的嘲笑著綾波為人偶…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和綾波一樣，渚薰的一切資料統統被刪除殆盡，唯一有的，不過就是和第二次沖擊同一天的生日而已
渚薰之所以遲遲不完成人類委員會交給的任務，是他想驗證一切是否如s所說
很偶然的，他遇到人類的代表，——明日香和真嗣。在與人們的交往中，渚薰發現人類的懦弱、恐懼、孤獨、寂寞……漸漸地，渚薰在對人類弱點的揭示，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中，他覺得，或許這一次有了碇鴻這一變數，就可以徹底打破這無休止的輪回了
渚薰，⻆者，不就是使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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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