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景盛蕪柔柔的對皇後娘娘行了禮,「盛蕪是母後的女兒,自然是要和母後同心同德。在這偌大的後宮之中,若是盛蕪不能靠著皇後娘娘,又能夠靠著誰呢。」
听到景盛蕪這話,皇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著景盛蕪說了些體己話,這才放了她回到那長樂宮去。
瞅著景盛蕪離去的背影,皇後點指著冷香的額頭,「你啊,看到沒有,這景盛蕪雖然是景府的女兒,並不同御兒那樣從小跟著我長大,但是心思乖巧。日後除非我的命令,你對她不利的心思可要收上一收了。」
听到皇後這話,冷香只得巧然服從。但是她那水靈靈的大眼中,對景盛蕪的殺意卻是並未有過多的減少。
皇後將這一幕收到眼中,卻是並未再多說什麼,任由冷香攙扶著自己回到了寢殿中去。
「公主,這皇後娘娘看來對公主並未有什麼良善心思,公主為何還要幫著她?」等著到了長樂宮中,將青鸞和黃雀都是打發了出去,冷羽方才開口問道。
之前在這宮中封賞長樂大公主的時候,景盛蕪可是經歷了很多的不善冷眼和歧視。尤其是這長樂宮中的事情,就在千禧宮宮側,皇後娘娘怎麼可能會不曉得?
尤其是在秋祭拜山的時候,只怕那萬獸粉,也是皇後宮中出來的東西!
「現下看她並未有什麼大的動作,咱們也不好和她撕破臉皮。因著趙夕妍的緣故。德妃娘娘必定對咱們沒有一個好印象。所以在這宮中,咱們只能牢牢地靠著皇後這顆大樹。」
疲累的坐下喝了口清茶,景盛蕪柔然的捧著清茶杯子冷聲說道。雖然她知道皇後可能對自己並未安什麼好心。但若是就這樣和宮中兩個最大權勢的女人對上,只怕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現下皇後即使想要除掉她,也會顧忌一下她的公主身份。並且,自己若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和皇後同心同德,她恐怕也會用自個兒來對付德妃,而不再那麼急著除掉自己了吧?
畢竟想來想去。景盛蕪可想不到皇後娘娘為什麼非要除掉自己不可的理由。若說是為了容楚,倒是更不可能了。
「小心點,那個女人不好對付。」
想到當日在千秋宴上。兩人在御花園中所說的話,景盛蕪就更加疲倦的揉了揉眉頭。容世子的幫助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眼瞅著她就要為了他去那襄王府邸上跑一趟了。
「雪月,你跟著我同去那襄王府邸一趟。我還要替容世子去登門致歉。帶上咱們宮中最好的百年人參和和田玉鐲子。听聞襄王正妃最是喜歡和田玉了。」
用過了午膳,景盛蕪便讓青鸞和黃雀去收拾了碟子,接著吩咐道,「冷羽,你帶著清音在咱們宮中熟悉熟悉,嘴把的嚴實點兒,青鸞和黃雀,我可還沒有那麼放心。」
听到景盛蕪的吩咐。冷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清音雖然並未來過宮中。但是到底在府中也歷練了些日子,不是雪月那般傻乎乎的丫頭了,當下也懂了景盛蕪話中之意。
在這宮中,見人只說三分話,逢人且留八分心。雖然青鸞和黃雀當日選擇了跟在自己身邊,並未離開這長樂宮去,讓景盛蕪感到很是感動。
但是……也不排除兩人是為了給別的主人傳遞消息的可能!
經歷了鸚鵡一事,景盛蕪凡事都不敢太過小心了。
鐘粹宮中,德妃娘娘氣急敗壞的在宮中走來走去,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子的火爆怒意。這讓她身旁服侍的宮女都不敢上前,也不敢和她說一句話。
雖然德妃在皇上面前很是柔婉乖巧,但是她在皇後和自個兒的宮里,向來都是囂張跋扈的。加上德妃對下人更是奉行嚴打鐵血手段,在她生氣的時候,更是讓宮人們寒蟬若噤。
「姐姐,今兒是什麼事情,怎麼去了一趟千禧宮,就成了這般模樣了?」
就在宮女們戰戰兢兢的站在地下,生怕自個兒一個多余的動作,被正在起頭上的德妃做了那出氣筒,便听到了一聲嬌媚的聲音。
隨著這聲音的傳來,宮女們都松了口氣。這是德妃娘娘的親妹妹,趙府上的四盛蕪,趙夕妍。有了她在這里,想來德妃的火氣應該能夠消除了不少才是。
「哼,你是沒看到今日晨起,景盛蕪那個窮酸破落戶我的得意臉色。不過是一個景府的三小姐,封了公主,就敢和我較量了!也不想想她是個什麼東西,在我面前矯情什麼!」
看到自個兒的胞妹進來,德妃雖然很是惱怒,但還是回答說道。她最近感到凡事都很不順心,自從景盛蕪進宮之後,連著一直在她這里宿的皇上都是去了那千禧宮去!
看來,定是景盛蕪在皇上面前攛掇什麼,讓皇上去了皇後那個老女人那里。想到皇後現下不僅有了楚御在手,更是在宮中也有了一個幫手,德妃便感到心酸。
這若是當年她能夠有孕生子,只怕這宮中的皇後之位都是她的了,何如今日這般被皇後那個老女人和景盛蕪這個賤人欺凌!
「姐姐,這景盛蕪如今封了公主,正是得意的時候。妹妹听聞她又幫著皇上解決了容楚容世子和襄王的吵擾,皇上自然是會心疼她些日子的,且讓她得意著就是了。」
趙夕妍溫柔的說道,給德妃倒了一杯雪頂金山,慢慢的遞到了德妃的面前。「再說了,皇後娘娘身邊,不是有人看她很不順眼嗎?咱們等著她們窩里鬧就是了,何必著急。」
听到這話,德妃笑了笑。想到冷香那耐人尋味的目光,也同意了趙夕妍的意見,將她手中清茶喝了下去。方才覺得心中燥火下降了不少。
「對了,那個棋子最近在她那里,還很安生吧?」突然想到了好久不用的那個宮女,德妃問道。
「姐姐放心,妹妹親自帶的人,如何會不安生呢?她現下在那長樂宮中,已然算是能夠得到景盛蕪信任的人了。」听到德妃問話。趙夕妍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便柔然的回答。
景盛蕪,你且在這宮中得意一會子。上次鸚鵡失手了,讓你多活了這幾日,你且好生珍惜吧。
奉天殿偏殿,皇帝楚恆正坐在龍榻之上。看著手中的折子。微微皺了眉頭。算著也有段時辰了,怎麼還不見李崖轉來?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李崖這才匆忙的進了奉天殿,向楚恆稟報,「皇上,楚御和璟王已經到了玄紫門外了,約莫著再過一會子便到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
听到皇上那稍微帶著點怒意的問話,李崖當即頭上便是出了冷汗。「奴才到了那楚御府邸傳旨,楚御卻是帶著側妃到了景府做客。奴才便跑到了景府,耽誤了會子時間。」
楚恆听到這話,方才沒有多說什麼,鼻子里冷哼一聲,繼續看自己的折子了。瞅著皇上並未有怪罪的意思,李崖這才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不久,便看到小太監來稟報,說是楚御和璟王到了。楚恆這才抬頭,吩咐李崖將兩人帶了進來。
璟王最是閑雲野鶴的性子,所以平日在穿著上倒也並未太過奢華。他秉承了敬妃那種淡漠疏遠的脾氣,對什麼事兒都不上心。尤其是在皇位爭奪上,他似乎並不看重這些。
但是璟王自有自己的一手好書法,騎射什麼的雖然比不過楚御和襄王,卻也並不是太過差勁。所以在文臣之間,倒是有很重的話語權力。
至于楚御,則是一個最識得大體的人,脾氣溫潤不張揚,文能定筆做文章,武能上馬平天下,是朝中眾臣最看好的一個潛龍之人。
兩人都是身形修長,溫潤如同美玉般的男子,這麼並肩站在皇上面前,饒是楚恆都在心下贊嘆了一聲。
「今日喚你們前來,是朕有件為難的事兒要和你們商議一下。」楚恆揮手吩咐李崖給兩人搬來了椅子,讓他們坐在自己的下手位置。
「父皇但說無妨,兒子們定當為父皇效力。」听到這話,楚御和璟王一同拱手對楚恆說道。
「呵呵,倒是並未有什麼太過為難的,不過是朕在你們二人中挑選一個罷了。漠北的耶律雄奴提出來要和咱們的楚國聯姻,將耶律公主送來和親。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但是他要求必須是咱們皇室直系親屬迎娶公主。」
說到這里,楚恆便頓住不再說,將桌兒上的清茶端起來呷了一口,靜靜地看著兩個王爺的臉色。璟王倒是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仿若根本未曾想到這里的含義;倒是楚御,當下便是皺了眉頭,有著為難之色。
難道真如皇後所說,御兒的心中有了中意的人選?
「不知父皇意下如何?」沉默了一會子,到底還是楚御拱手開口問道。
「呵呵,如今襄兒是已經娶了正妃的,朕的皇子中,也就你們兩個未曾迎娶正妃。這耶律公主生的十分美貌,想來既然是漠北公主,這性子也是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楚恆喝了口茶,不急不躁的說道,「至于你們兩人,年歲符合,性子也是讓朕最為放心,如今這公主誰去迎娶,你們二人自作主張便是。」
听到這話,璟王臉上這才是稍許有了些動容。原來楚恆竟然是想要將這耶律公主塞到他們二人手中,好做這和親的犧牲品。
雖然楚恆話里說的好听,但這耶律公主遠在漠北,誰知道到底是什麼樣子?況且她到底是漠北人,民風素來彪悍,這公主怎麼可能會柔婉了去?
看到兩個王爺都是沉默著不說話,楚恆的臉色便有些變了,「你們都是朕的皇子,不過是迎娶一個女子罷了。若是對這女子不滿意,日後好生養著,讓她空有了正妃名位也就是了。」
說著,楚恆將茶杯重重放到了桌兒上,因為用力過大,連著茶蓋都是在桌兒上滾落了下來,摔碎在地,「不過是一個女子,若是這事兒都解決不了,何來給朕解決其他難題?要你們這些皇子,又有何用!」
看到楚恆動怒,楚御和璟王立刻單膝下跪,對著他低下了頭。璟王咬了咬唇,眸光閃爍,想要說什麼,但是到底未說。
「回稟父皇,不是兒臣不想為父皇分憂,實在是兒臣心中已經有了正妃的人選。這若是讓那耶律公主做了正妃,只怕那人就要與兒臣擦肩而過了,所以兒臣實在是不想開口。」
就在楚恆準備動怒斥責的時候,跪在地上的楚御先行一步開了口。听到這話,楚恆微愣了一下,開口詢問,「你已經有屬意人選了?」
楚御點頭,楚恆撫了撫胡須,思索了片刻便是接著說道,「那也無妨,若是你娶了這耶律公主,為咱們楚國做了貢獻,朕只下一道旨意,讓你同娶了這女子,也是正妃之位,讓你能夠有兩個正妃,如何?」
說著,楚恆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楚御,「這兩個正妃之位,可是難得的事情,你還不感到知足?」
听到這話,楚御跪在地上苦笑了一下,似是有些難言之隱,「可是父皇,只怕那個女子,是不會容忍和別的女子同做了正妃去的。她心中的傲氣,只怕連父皇都是未曾知曉。」
「哦?這女子是誰,連皇命也不會遵從麼?」
「父皇,這女子的婚姻大事,怕是不會听從父皇所張主的,父皇曾親口許諾她,她的婚姻之事不會受到任何人威逼。如此,她所嫁于的人,必是她所中意的人。所以,恕兒臣不能為父皇分憂,娶了那耶律公主去了!」
楚御跪在地上,深吸了口氣,到底還是將這些話一口氣說了出來。他知道,若是今日再不說,只怕是會讓皇上逼迫了他去娶了那耶律公主。
他日後是要爭奪潛龍之位的人,如何能夠容忍那正妃是一個母族毫無任何援助,甚至日後在與漠北對戰之時,是敵國細作的女子?
听到楚御這麼說,楚恆的面上有了思索之色,「你說的,可是朕的大公主,長樂?」
深吸了口氣,楚御點了點頭,「正是長樂!」
眼見著楚御如此肯定,皇上面兒上顯露出來了為難的神色。這若是旁人倒還好說,但是景盛蕪是他親口下的諭旨,賜婚與容王府世子容楚,這容世子豈是那般好想與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