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寵 一一六章 莫名毒發

作者 ︰ 容寡

德妃並不是眼光短淺之人,能夠靠著庶女的身份,做到了如今的德妃之位,並且和皇後分庭抗禮,哪個又是傻子?眼瞅著自己的妹妹沒有得到楚御的疼愛,反而是被景盛蕪吸引了去,她就感到萬分著急。

「罷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夕妍說。」揮手示意張德順退了下去,德妃疲累的說道。她年輕的面容上,有了疲倦的色彩。

「長姊,可是在為景盛蕪那事兒著急?」趙夕妍給德妃遞上了一杯雪頂含翠,很是乖巧的在身後為她捶打起了肩膀。

德妃本來就正在疲乏之際,趙夕妍手上的力度又是正好,這樣下來,讓她頓時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緊緊皺著眉頭享受了一會兒,德妃方才睜開了瞎唱的鳳眸。

「哼,皇後是一個老妖精,這培養出來的養女果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早先我看著這景盛蕪也不過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並沒有什麼大用,但如今怎麼竟然這般厲害?」

德妃惱怒的想到,長長的鎏金瓖紅寶石護甲緊緊地掐入了自己的手掌里面。皇後那個老女人,不過是好命有了一個楚御,能夠對她視若自己的親生母親般。並且,又有了景盛蕪這個小狐媚子在後面護著!

看眼下的意思,皇上竟是有意撮合楚御和景盛蕪,他竟連容世子的顏面也不看顧了!

若是日後景盛蕪做了楚御的正妃,楚御再登基。只怕,自己的日子就真真的完了。想到那一步,德妃就黯然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當年她那個孩子如生下來的話。只怕現下也不用這麼擔憂了!

「長姊,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楚御也不一定能夠娶了景盛蕪當正妃的。您難道忘記了她的四妹,現下正在楚御府邸生死不知的景盛顏麼?」趙夕妍給她捶著腿,柔柔的說道。

「景盛顏?那個沒用的女人,說她又是作甚。我想來也給了她不少的好處了,竟然還是在景府沒有將景盛蕪給收拾了去。如今再來求我。我也不會幫助她的!」

听到這個女人的名字,德妃頓時很是不屑的說道。景盛顏已然是一個沒有用的棄子了,不能生出來孩子。在這楚御府邸上又有什麼風浪可做?

沒有孩子的女人,終歸是沒有任何依靠的。

「那長姊,咱們要不要看著機會,動用那個棋子呢?」趙夕妍咬了咬唇。眼楮轉了轉說道。

出動那個棋子。只怕便是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想來若是不能這次的計劃失敗,德妃這麼多年的布局,也就全然輸了去了。

「動了吧,也是到了要用她的時候了。這若是再不用,只怕我都是要被景盛蕪給牢牢地吃到手心里面去!皇後本就有了很大的勢力了,不能讓她再多出來一個景盛蕪。」

德妃沉吟了片刻,到底還是說到。雖然這顆棋子動用的風險很大,但是德妃等不了那麼久了!

眼看著這皇上的身體是一天比一天老去。德妃風華正茂,難道要等皇上死了。去做了那皇上的陪葬品麼?皇後有了楚御和景盛蕪,自然是不會用她的,那麼,就只有自己了。

想到那生不如死的守陵後果,德妃的眸子里就閃過一絲猩紅的色彩。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

千禧宮中,皇後揉著自己的額頭,坐在那鳳凰寶座之上,許久都沒有說話。宮中的宮女都被她打發到宮外伺候去了,只留下了冷香一個人。

「如何,若是當日我讓你除掉了她,只怕現下德妃就會更加囂張了吧?」就在冷香以為皇後睡著了,想要輕手輕腳的給她拿來一張毯子蓋上的時候,皇後突然睜眼說到。

冷香聞言,「噗通」一聲在皇後的面前跪下,咬住了唇不說一句話。

看到冷香那倔強的神色,皇後輕嘆一聲。景盛蕪如今竟然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了,那麼想來,這公主是動不得的了。

若是她不听話,那麼日後,便用景正明來對付她!眼中閃過一絲猙獰,皇後在冷香的服侍下回到寢殿了。

景盛蕪並不知道自己簡單的得到了御前行走的權力,引來眾人多少探究的目光,她只知道,眼下一只臉色發黑的生物攔住了她的去路。

「容世子?不知道您到這里有何事?」看著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容楚,景盛蕪眼瞅著自己的去路被堵,只好帶著清音上前去福了一福,皇宮大內人多眼雜,她眼下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少不得要循規蹈矩,即便她名義上是容楚的未婚妻子,此刻也不得不拿足了禮儀。

這日天氣晴朗,她本來是來到御花園里采摘秋菊做晚妝的,沒有想到迎面便是踫到了多日不見的容楚。自從她將襄王府邸的事兒調和清楚之後,容楚便再未在她面前出現過。

今日,怎麼會有閑心在這里呢?

「怎麼,長樂公主多少也和我是熟識了,連到這里看看您都不行麼?」容楚眼瞅著她走近,卻是並未如同往日那般溫和,直接冰冷的說道。

聞言,景盛蕪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這容世子。莫非,是他還在為當日自個兒沒有痛快答應去致歉而感到生氣?想到這件事,景盛蕪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絲的煩悶。

當日去到襄王府上代替眼前人表達歉意,連著那和田玉鐲子和百年人參都是景盛蕪自個兒的庫藏。那和田玉鐲子還是皇上賞賜的,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可以說,為了容楚的這爛攤子,景盛蕪是費盡了心機。

「容世子說笑了,長樂能夠有今日。還是全靠著容世子方才得到的。長樂並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自不會對容世子如此的冰冷。」景盛蕪黛眉一蹙,但還是柔然的福了一福。心底卻泛起了嘀咕,容楚今兒個抽的什麼瘋。

少女今日一身水碧色的寬腰長裙,裙子上襯著各種各樣的百蝶穿鳳繡金線蓮絲花朵,讓人在行走間,更是有著如煙如霧的感覺,仿若那迷霧重重間的仙子般動人。

她的烏黑長發柔順的披散在了身後,僅僅只用一頂水晶頭冠束起。上面裝飾以翡翠沉靜碧玉荷花簪子。在這秋高氣爽的天氣間,自有一股讓人移不開眼的美麗。

「公主千金之軀,大可不必理會我。」

聞言。景盛蕪徑自直起了自己的身子。她咬著嘴唇看著容楚,什麼都沒說。兩人眸光冰冷的對視了一會子,容楚心頭的那種煩悶更加重了,他轉身足尖輕點。便是離開了這里。

看著他一身雪白的衣服。仿佛那天空中有著最是美麗的羽翼大鳥般展翅飛去,景盛蕪眯起了的眸子間,有著一片的冰雪冷芒。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心頭煩悶的離開了這御花園,景盛蕪也沒有了那摘采秋菊作晚妝的心思了。她只轉身帶著清音就要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長樂宮去。

「景三小姐,請留步,本公子還有事情要找景三小姐。」就在景盛蕪蓮步輕移間。有著一道男子微涼的聲音響起。

巫涼這個時候方才從另外一顆一人抱那麼粗的松樹後走了出來,「景三小姐。本公子有話要說。」

聞言,景盛蕪正是心頭火氣大的時候,當下眉頭一皺,毫不客氣的問道,「如何,你家世子又想做什麼?」

那容楚到底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的說了一些話便是走了,搞得她心頭如今也是煩悶起來。雖然容楚對她有恩,但是她也不是能夠讓容楚隨意搓圓揉扁的!

「罷了,看來景三小姐的脾氣並不曾減弱絲毫,那麼本公子也就不討姑娘煩厭了。只是提醒下景三小姐,不日姑娘會有場血光之災,還望姑娘能夠躲了過去。」

說著,巫涼公子看著景盛蕪露齒一笑,笑容間卻滿是諷刺,「不然,若是姑娘就此香消玉殞,怕也是這上京中一件憾事呢。」

說完,巫涼便搖著扇子離開了景盛蕪的身側,追著容楚的方向而去。眼見著他也走遠了,景盛蕪更加疑惑的眯起了眸子。

想不通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景盛蕪只郁悶的帶著清音回到了長樂宮中。青鸞和黃雀正在那里灑掃院子,收拾宮殿中的那些秋菊。

「公主,這些是方才皇上派人賞賜下來的綠玉菊花,听說是花房里的匠人們,費盡了心思方才培育出來的。整個後宮中,也就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還有咱們這長樂宮中有了,當真是喜慶呢。」

看到景盛蕪回來,青鸞和黃雀上前一步說道。兩人的臉上滿滿都是討好的神色,看的那端著小食出來的雪月不由得冷嗤了一聲。

「小姐,這是方才冷羽和奴婢去小廚房新做的時興綠玉豌豆黃和紅棗泥山藥糕。想著您去了襄王府邸回來這一趟,怕是也會餓了,離著晚膳的時辰還早著,給您墊補墊補肚子。」

听到這話,景盛蕪也不過是敷衍的點了點頭。現下她滿心郁悶,哪里有心思去理會自個兒宮中這些宮女下人的心思?當下她便吩咐清音端了盤子跟著自己進了內殿,托腮思索起來。

看著她消失的身影,青鸞和黃雀對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容王府邸正堂,容楚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兵書,雖然得知了前方大勝,漠北耶律雄奴即將帶著公主前來和親,但是他眉頭間卻是並沒有任何的舒緩之意。

「今日你也未免太過毛躁了些,怎麼就那樣沉不住氣的去找了她。找了她不算,惹了一肚子氣還對著我發。」

重重樹影間,一道穿著暗紫色流雲錦繡偏衫宮緞袍子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面容上總是掛著放蕩不羈的微笑,配上他那俊秀的面容,讓人看了不由得心慌意亂。尤其是對閨閣少女,怕是有著更大的殺傷力。

晃動的白玉扇子,有著微冷的寒氣逐漸氤氳開來。仔細看去,在那扇子上還有著容楚的名字符號刻著。不是容楚的寒冰白玉扇又是何物?而能夠在容王府邸出入自由,並且能夠拿著容楚的東西隨意使用的,也只有巫涼一個人了。

「你知道為何。」容楚隨手折了一片葉子下來含入口中,溫聲道。

葉子苦澀的感覺在他的嘴里炸開來,他卻仿若並未察覺一般。看著容楚這模樣,巫涼皺了皺眉,卻並未多說。

在他和景盛蕪的面相上,巫涼看到了點東西。但是現下,他並不能泄漏天機。有些事情,說多了便是錯。

兩人的煩悶,隨著一道慌張的府兵身影前來稟報全部都是消失無蹤。「容世子,皇上宣召您立刻帶兵前往宮中護駕!」

听到這府兵慌張的話語,容楚皺了皺眉頭,俊秀臉上卻是並未有任何的慌亂,「怎麼,可是宮中發生什麼大事了麼?」

聞言,府兵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斷斷續續告訴他,說是皇帝晚膳的時候,去是了長樂公主的宮殿中。但是晚膳還未吃完,長樂公主便是毒發在地,如今生死未卜。

而皇帝受到了大驚下,現下合宮上下一片慌亂。王爺們帶兵前往宮殿中去,並且派人來通知了容楚。生怕是別國的細作或者是有異心的人,他們對付不了。

「長樂公主毒發在地,生死未卜?」听到府兵的回報,容楚只注意到了這一件事。

「是,現下宮中已然是亂了,容世子您快去宮中吧!」

容楚一把扔了那府兵,竟然是帶了點內力。府兵倒霉的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滾,方才是狼狽的停了下來。然後立刻便是慌張的爬了起來,跟著容楚向著府邸外的方向走去。

「罷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熟悉一些咸巫氏的族中秘方,說不得能夠幫上你的忙。」看到容楚如此失了分寸,巫涼嘆息一聲,當下便跟上了他。

長樂宮中,菜肴全部打翻在地,冷羽和雪月清音等人哭著跪在景盛蕪的榻邊,緊緊地抓著她的袖子搖動著。太醫們在旁邊商討著解毒,但更多的卻是束手無策。

楚恆現下已然是穩定了許多,他被一群群的御林軍們包圍著,仿佛這樣才能夠感到一絲心安。听到皇帝遇毒的消息,合宮都是慌亂無比。如今王爺們已經在向這里趕來,各自帶著不弱的府兵。

最先得到消息趕到的,卻是皇後和德妃等嬪妃。她們匆忙趕到之後,先一眼看到了皇帝無事,當下心中都是松了口氣。方才出事之時,太監們慌亂說不清楚,著實讓眾人嚇了一跳,以為是皇帝遇毒。

「皇上,著實是嚇死臣妾了!」德妃撲到楚恆懷中,跪下哭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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