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寵 一二一章 著手收網

作者 ︰ 容寡

既然對這張德順上心了,景盛蕪自然是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如今她有了這自由出宮的權力,自然是要好好使用的。

趁著她現子不好,還要在這宮中療養,景盛蕪便在這里調查了開來。有些事情,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張德順在宮中靠著德妃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哪里知道收斂?

平日里看宮人都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這宮人們自然是有很多看不慣他的人。如今雪月是景盛蕪身邊兒的大宮女,說話和氣見人三分笑,得到了許多人的好感。

靠著她這圓潤的笑臉,自然是為景盛蕪拉了許多的人脈,將這些人脈都給拉攏了來,景盛蕪便開始慢慢的找尋這之中的蛛絲馬跡。

這樣留心了下來,當真讓她看到了些貓兒膩。

「公主,這張德順竟然在這宮外養的有妻室,並且還抱養了孩子,這倒()是當真小看了他呢。」這日,雪月將探听到的消息告訴給了景盛蕪,圓潤的臉上都是不屑的神色。

太監是不能娶妻生子的,身為不健全的男人,他們自然是有著更加陰暗的心理。而將女兒嫁給宮里得勢的太監,也是那些百姓們迫不得已的事情。或許是家里太過困難,或許是想要巴結這太監。

這樣的事情,往往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但是如今景盛蕪只想要抓住張德順的把柄,這點子大事出來,怎麼能夠饒過他?

「怎麼。這張德順竟然有妻室?不過,若是人家情願嫁給他的話,咱們也不好攙和什麼的。」

听到景盛蕪的話。雪月當下撇了撇嘴巴,「心甘情願奴婢怎麼會來對大小姐說,這張德順看上了人家姑娘,硬是靠著德妃的名頭將姑娘搶了過來。這姑娘不過是上京中的一個普通人家,怎麼能夠抵擋?」

喲,欺壓民女,一個太監搶來做了自己的妻室。這樣的丑聞,怕是足夠將這張德順給下了大牢了。可是,現下怎麼才能夠審問他。不讓德妃阻攔?

想到這里,景盛蕪立刻站起身來,吩咐道,「清音。你悄悄兒去宮外將這事兒給查明白了。冷羽,你跟著我去趟鐘粹宮。雪月,你便留在這長樂宮中,關注著事情的變化。」

隨即,景盛蕪冷笑一聲,「走吧,咱們去會會這位德妃娘娘。」

鐘粹宮中,德妃和趙夕妍倒是著實擔憂了一陣子。害怕景盛蕪找了機會向皇上告狀,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是漸漸地過去了約莫十日。兩人都沒見景盛蕪發難,便也放心了許多。

將這事兒放下之後,趙夕妍便****去了那御花園中。容楚但凡進宮,都喜歡在御花園中散步,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趙夕妍的心思,倒也是路人皆知。

「娘娘,長樂公主帶著宮女在殿外等候,說是想要來求見娘娘一面兒。」就在德妃和趙夕妍姊妹兩人梳妝之時,張德順恭敬的進來稟報到。

「景盛蕪來見本宮干嘛,難道,還想要和本宮當面挑釁麼?」德妃聞言,焦躁的將手中的白玉纏絲琥珀發簪放下,揮手吩咐道,「讓她進來。」

到底景盛蕪如今是長公主之尊,她也不能讓景盛蕪在殿外等太久。

「長樂見過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萬福金安。」進到殿中,景盛蕪先是給那端坐在主座上的德妃福了一福,方才起身。冰冷的眸光掃過德妃身旁的趙夕妍,趙夕妍見狀,立刻對她福了下去。

若是德妃倒是能夠讓景盛蕪行禮的,但是趙夕妍不過區區一個趙尚書的四小姐,還是庶女的身份。見到景盛蕪這長公主,怎麼能夠不行禮?

瞅著趙夕妍行禮的時候倒也算是情真意切,景盛蕪這才松開了眉頭。

「長樂公主今兒這是什麼風,竟然把你吹到我這宮里來了。」見著這一幕,德妃心下也有些不爽,當下便是開口說道。話里那直沖沖的口氣,讓冷雨都皺了眉頭。

「閑來無事,想來德妃娘娘宮里走走。怎麼,德妃娘娘並不願意麼?」景盛蕪在那右下手的雕花三彩小葉紫檀包金椅子上坐下,方才柔柔的開口說道,「我害怕德妃娘娘不喜見到我呢。」

看著景盛蕪如今這樣柔順的樣子,德妃和趙夕妍眼里都閃過一絲詫異的光芒。景盛蕪那囂張跋扈的性子,她們是最清楚不過了,怎麼如今竟如此客氣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德妃和趙夕妍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面對如今這並不能讓她們小看的少女。

「算了,本宮向來都是爽利人,公主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了。」德妃喝了口清茶,方才慵懶的說道。

「並沒有什麼要緊事,不過是听到了一些關于娘娘不好的消息,這若是傳出去了,怕是對娘娘的清譽不好呢。」景盛蕪露齒一笑,說道。

「對本宮不好的事兒?說,什麼消息。」

「娘娘身邊的宮人,怕是要好好兒管教一下子了。竟然做出那樣齷齪的事兒來,我只怕是傳到皇上耳中,都污了父皇的耳朵。」

景盛蕪這話一出口,德妃身後的張德順便變了臉色。但是在景盛蕪那尖銳的目光掃視下,他當下低了頭,收斂了自己的心神。

「哼,本宮的宮人,絕對不會干出來什麼齷齪事兒,或者是傷天害理的事來。你且放心,本宮沒有那麼糊涂不堪的。」听聞景盛蕪這麼說,德妃當下冷嗤一聲。

「那若是當真有了這樣的宮人,娘娘會如何做?」

「若是真有這樣的宮人,到時候皇上若要帶人,本宮不會有半句阻攔。但若是沒有或者誣賴了本宮的宮人,不管是誰。本宮都要在皇上面前為本宮找幾分公道!」

听到德妃將這話說出口,景盛蕪當下起身,對德妃柔然一笑。「如此,娘娘且好生在這宮中養著便是,我先行告辭了。」

說完,景盛蕪直接轉身就走,氣的德妃在後面只想要跳腳咒罵。這樣當面挑釁她的人,不得不說在這宮中,景盛蕪還是第一個。

等到出了鐘粹宮。景盛蕪抬頭看向了那碧瓦琉璃,唇角抹上了一抹冷笑。

「公主,可是看出了什麼端倪來麼?」看著景盛蕪站住了腳步。冷羽悄聲問道。

景盛蕪轉頭,唇角一抹詭異的笑容逐漸浮現,「德妃娘娘雖然在這宮中叱 風雲,但到底是一個不懂任何教養的庶女出身。若是她能夠習學點兒醫理知識。怕就不會這麼囂張跋扈了。」

方才她在德妃宮里的時候。嗅到了一種不尋常的香氣。問了宮人,說是皇上賞賜給她的龍涎香,整個後宮獨獨皇上和德妃這里才有。

但,景盛蕪卻是從那龍涎香中聞到了點子不對勁的東西。

「這龍涎香中,是不是摻雜的有白麝髓?」景盛蕪轉頭問冷羽道。冷羽到底也是跟著皇太妃習學了些醫理知識的,所以她對于尋常的毒藥都是有所認識。

不過那日的咸巫氏秘藥,卻並不屬于醫理知識,而是咸巫族的秘辛。所以冷羽和景盛蕪倒是也沒有分辨出來,中了招數。現下想來。若不是巫涼看在晉楚的面子上醫治她,怕是景盛蕪真真兒就栽了去。

「嗯,這白麝髓是一種冷香提神的東西,尋常人若是嗅了,對身子也有好處。但是若這白麝髓踫上了紫檀木香,就會導致女子不孕。看來,這是有人存心了。」

冷羽嘆息一聲,說道。方才在那鐘粹宮中,到處都是紫檀包金木雕的桌椅器具,雖然看著奢靡華貴,但是卻正好和那白麝髓相輔相成,只怕這整個鐘粹宮中的女子,都是廢了身子了。

「我記得,德妃進宮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小小位分的美人。後來封了德妃,從那千禧宮中搬出來,住了這鐘粹宮。但是當時,這鐘粹宮的布置擺設,都是皇後娘娘親手安排的工匠……」

冷羽說到此處,聲音逐漸的低了下去。這事情現下已經很明了了。皇上賞賜給德妃龍涎香,怕是好意,但是當不得皇後在這中間摻了手腳。

怪不得當年除了在封妃的時候,德妃懷了一次孕,後來不慎小產,便是再未有過生育了。想來皇後雖然和德妃分庭抗禮,但是這私下里得手段,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容楚果然沒有騙我,皇後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想到此處,景盛蕪長長的吐了口氣。

「公主,如今看德妃的情勢,好像並不知道張德順在外面做下的事兒,咱們要不要動手?」

聞言,景盛蕪冷笑一聲,「自然是要的,我好不容易將那話從她嘴里撬了出來,如何能夠輕易的放過咱們的德妃娘娘?」

現下,只等清音回來確認了這件事兒,便可動手了。想到此處,景盛蕪的水媚大眼眯了起來,里面滿滿都是冰冷的雪芒。

第二日一日無事,第三日晨起,等著皇上下朝了,景盛蕪便立刻帶著冷羽到了那奉天殿中。

和皇帝楚恆說了會子話,被問及到此的緣由,景盛蕪猶疑了一會子,到底還是對皇上一五一十的說了。當听到是德妃宮里的太監做了欺壓百姓的事兒,連著宮里的名聲都是受了損,楚恆勃然大怒。

正要下旨的時候,景盛蕪跪在地上,柔然的開了口,「父皇,如今這事兒不過是兒臣出宮的時候听說的,現下想來德妃娘娘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到底也是她宮中的人,不是她做的事兒,父皇不要將此事怪罪到德妃娘娘的頭上了。」

聞言,楚恆贊許的看了眼景盛蕪,吩咐李崖就按照景盛蕪的話去做了。看著李崖帶人前往鐘粹宮抓張德順,景盛蕪的低著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勢在必的眸色。

只要將這張德順拉下了水,不怕他不吐出來點子真的東西!

「你們干什麼,這是本宮的人,你們也能夠直接帶走嗎?」。當御林軍要去帶了那張德順的時候,德妃花容失色,但還是擋在了他的面前,質問他們。

李崖不緊不慢的從後面轉了出來,對德妃拱了拱手,「德妃娘娘,這是咱們皇上的意思,還請德妃娘娘不要為了一個奴才,抗旨不尊啊。」

李崖這話出口,饒是德妃都變了臉色,只能悻悻然的讓開了。雖然李崖說的客氣,但是這抗旨不尊可是大罪,足夠殺頭的了。德妃有幾個膽子,敢如此和皇上作對?

看著張德順被帶走,德妃愣神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等到李崖等人走遠了,趙夕妍方才提醒了她,讓她去那大牢中打關系。

「竟然把張德順給拉下來了?呵,這長樂公主,本宮倒是當真小看她了。」千禧宮中,听到冷香回報的消息,皇後驚喜的說道。

「快,冷香,去將咱們的暗網給發下去,讓大牢中的人務必讓那張德順給本宮吐出東西來!如今借著長樂的手,沒人能夠說是本宮對付她,誣陷她的。」

看著冷香領命而去,皇後總算是放心坐在了鳳榻上。想到景盛蕪竟然能夠將這張德順給拉下水去,皇後就感到不可思議。這麼多年,她和德妃明爭暗斗,都沒有將對方給拉下去。

雖說只是拉了一個張德順,但這也是皇後辦不到的事情。

「難道,這景盛蕪的能耐就這麼大麼?」喃喃自語中,皇後失神看著千禧宮外的天空。

好像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和景盛蕪對上了。這個少女能夠給她絕大的助力,但也可能是日後給將她拖下絕望深淵的人。

張德順被審問的時候,德妃在宮里惴惴不安,等著消息。他是德妃的貼身太監,知道的秘辛自然不是旁人可比。若是他隨便吐出來點東西,恐怕都足夠德妃失寵了。

甚至,若是皇上一怒之間,將她打發到那冷宮去,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長姊,如今咱們著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若在宮里等候,但是不能坐以待斃。」趙夕妍從桌兒上端了一盤的綠玉翡翠糕到了德妃的面前,「這飯還是要吃的,不能為了這事兒毀了自己的身子。」

德妃焦躁的將這糕點給推到了一邊,急躁的說道,「本宮哪里還有心思吃飯,如今這張德順被拉到了大牢里面,審問的人又都是皇上的人,本宮根本就救不了他!」

說著,德妃的話里帶了點哭腔,「這大牢里的刑罰,本宮不是沒有听說過,進到那里的人,不吐出來點真東西怕是不行的。若是這張德順真的將本宮推出去了,本宮不怪他。」

「長姊,你說什麼呢。這張德順是自己犯事兒給抓進去的,哪里敢將您給推出去頂罪呢?」看著德妃那失神落魄的樣子,趙夕妍柔聲勸解到。

但是話雖如此,趙夕妍自個兒心里也是沒底的。皇後豈能夠錯過如此好的機會,放過德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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