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眾人和安秋瞑的戰爭,安秋瞑暫時佔了上風。
吃飽了,安秋瞑帶著大寶和小寶起身回房間。
楊章氏手中的碗和筷子猛地放下,發出聲響,她臉色陰沉,直接命令︰「老二家的,家里不養吃白飯的,你把碗給收拾了。」
安秋瞑回身朝楊章氏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道︰「婆婆,我身子前些天被你打得厲害,現在還沒好那,就讓大嫂和三弟妹做吧?他們也好久沒做家務了,我替她們做得也夠多了。」
楊章氏被這一擊,肚子的火氣直燒,氣得說不出話來,直接抓了個碗朝安秋瞑砸去。
安秋瞑冷色一冷,快速地抱著孩子往旁邊閃開了。
「啪——」那碗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大家猛地站了起來。
安秋瞑滿臉諷刺︰「婆婆,你這是要我死那`.``,前些天已經打得我咽氣了,好在閻王沒收我,把我放了回來,你現在又想砸死我,這會我要是再死一次,閻王可能也看不下去了。」
楊家眾人神情突然僵硬起來,他們都想起那天安秋瞑被打得斷氣了的,他們被嚇到了,還沒想出這麼處理尸體,安秋瞑又活過來了,有了氣,他們才敢去請相熟可信的大夫。
安秋瞑能活過來,真的是閻王放回來的嗎?不然怎麼斷氣的人又有氣了?
眾人想到這點,神情更加害怕。
安秋瞑看著這些,嘴角帶起些冷意,原來他們還有怕的,原主的死,他們沒有付出代價太便宜他們了,繼續道︰「婆婆,雖然我是你兒媳,但是你殺死我也是要償命的,所以以後你下手還是輕點好,我死了也罷了,我可不想你跟著陪葬。」
她的話帶著赤.luoluo的威脅。
「你……你……」楊章氏氣得直喘氣。
「二弟妹,娘也不容易,她就是有什麼讓你不滿意了,你也不該這樣對娘,我這不是有孩子要顧嗎?不然我就多做點活,你就能少做點了。」楊小章氏說道。
安秋瞑冷眼看去,這楊小章氏這時還不忘給她使絆子,笑道︰「你有孩子要顧,我就沒有孩子要顧了,我這兩個孩子還比你的孩子小那,大嫂,虧你的孩子是做哥哥姐姐的,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呢?不知愛護弟弟妹妹,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的,和我家大寶、小寶比起來差遠了。」
大房的孩子已經完全被寵壞了,是非觀已經扭曲得可怕,平時可是常常欺負大寶和小寶。
說自己的孩子不是,楊小章氏臉色極為憤怒,還來不及說什麼,更寶貝這三個孩子的楊章氏一听,精神一下子來了,再度站了起來,朝安秋瞑罵道︰「大寶小寶就是家里的賠錢貨、廢物,能和我寶貝孫子孫女比嗎?大寶、小寶做奴做婢都不配。」
安秋瞑能感覺抱著她腿的兩孩子更緊張了,她明白,不能再讓他們目睹這些爭吵的場面,對小孩子的心靈很不好。
她冷哼一聲,語氣冰冷︰「我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在你眼中是怎麼樣的,從來就不重要,也不屑和你的寶貝孫子孫女比,只是婆婆這心也不知道怎麼長的,歪到天邊去了,糧三在世就累死累活的為這個家付出,他死後,他的妻兒天天被他所謂的親人虐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很氣憤,到時候他要找大家好好談談也是可能的。」
她也不等眾人回話,直接帶著大寶和小寶走了。
留下眾人面面相視,楊章氏氣得直喘氣,「氣死我了,起死我了……老二死了也不給我清靜,留下這三個禍害。」安秋瞑回了房間,自然好好安慰大寶和小寶,她不想楊家的事給他們留下什麼陰影,小寶她卻放心很多,但是大寶她卻擔心起來……
過了半時辰,張虎帶著媒婆上門了,身後跟著兩個挑禮的人,今天張虎來過禮,很多人都來看熱鬧了,也有同情安秋瞑的。
張虎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而且身體被酒色掏空,身體瘦小,臉色蒼白,不過因為今天娶妻,倒是紅光滿面的。
這等人剛要走進院門,一條木根突然揮來,張虎本能地後退,他手腳還算靈活,所以沒有被打到。
張虎滿臉怒氣,隨著大家仔細一看,只見安秋瞑拿著一根比她還高點的木根站在哪里,那一根顯然是她揮打而來的,她一臉冷意地看著張虎等人,怒道︰「要娶我的人敢從這門走進去,就給我橫著出來。」
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安秋瞑,這糧三家的被鬼附身了。
楊家等人匆匆從北房走出。
「安氏,你在做什麼?」楊章氏沉聲問,之前的火氣她還沒有完全消去,這又開始鬧事,她看著安秋瞑的視線恨不得立刻能把安秋瞑給殺了。
安秋瞑痛心疾首地道︰「婆婆,在這個家,我就是沒功勞也有苦勞,這張虎是什麼人,這誰不知道,你讓我嫁過去,就是逼我去死,我這做錯什麼事了?竟然要你把我往火坑里逼,我今天就死也死得個明明白白。」
楊章氏氣得罵道︰「胡鬧,張虎家境好,你嫁去就是地主夫人,你有什麼好嫌棄的。」
張虎不過是有些田地,稱小地主就已經是抬舉他了。
安秋瞑冷聲道︰「我安氏生是楊糧三的人,死是楊糧三的鬼,想讓我再嫁不可能。」
被這麼眾多村民看著,楊章氏覺得極為丟臉、羞怒,極力的隱藏心中的怒火,但是火氣過大的她還是導致了五官都有些扭曲起來,「你……你這是瘋了,潑婦,你如此不知好歹,快來把她拖進去。」
安秋瞑揮著手中的木根,喝道︰「誰敢來,我就打死他。」
楊小章氏和楊于氏自然不敢上前,男女授受不親,楊家眾男也不好上前。
「安氏,你婆婆也是為你好,你還年輕,找個男人總是好的,這張虎家里富裕,你嫁過去就是吃好穿好,況且年齡大知道疼婆娘,以後照顧你,也幫著你養孩子,多好啊!可是千載難逢的好姻緣。」媒婆微笑地勸著。
「你這個黑心媒婆,你好意思說,你不也是寡.婦嗎?既然覺得這張虎好,這麼欣賞,你嫁過去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道理你都不懂。」安秋瞑諷刺地道。
媒婆臉色難看,氣得罵道︰「你不識好人心,竟然毀我名聲。」
「怎麼這麼生氣,你也是覺得這張虎嫁不得嗎?」。安秋瞑奇怪無辜地問,在人听來就極為諷刺了。
旁邊的張虎也覺得臉面丟光了,大家看他的視線更讓他覺得丟臉,他何嘗被如此對待過,又羞又氣,但是看著安秋瞑那臉蛋,硬生生地忍了下來,這安氏現在雖然面黃肌瘦,但是他沒忘記,只要把她身體養好了,就能恢復以往的美麗,而這美麗的人兒就是他的了,隨他為所欲為,身體一片火熱,神情溫和地道︰「安氏,我今天是上門過禮,不管你願不願意,你也不該這樣鬧,不如你讓我們先進去,有什麼誤會慢慢談。」
「你要是敢進這門,我就把你往死里打,想娶我,就得下去問問糧三同不同意?」安秋瞑狠聲道,看著這個張虎,她一片惡心,心里想著,最好這張虎硬要進來,這樣她才好有機會好好胖揍他一頓,讓他知道,她可不是他能想的人。
這是叫他到地府那里問啊,不帶這麼咒人死的,張虎怒罵︰「你這潑婦,我娶你,就是你燒幾輩子的高香了,被不知好歹。」
「喲,要娶我妹妹,怎麼沒人和我這個大舅子說聲呢?」一道響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道高大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進去,又破又髒的衣服,凌亂的頭發,嘴上咬著狗尾草晃啊晃的,正是安秋瞑的哥哥安山居。
安秋瞑看著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哥哥,她悲從心來,差點就落淚了,這要是她那哥哥該多好啊!
雖然說這人也是她的哥哥,可是除了這帥氣的外貌一樣外,其他的都是不一樣的,她心中很清楚,這根本就不是那個疼愛她的兄長,而是這身體的混蛋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