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丁當被劉老爺的一句話憋得滿臉通紅,劉老爺卻以一種過來人的眼光諱莫如深地瞧著丁當,丁當努了努嘴的看著劉老爺,「我才沒有外面那些人的小心眼呢,我就是來恭喜恭喜小哲,順便調侃調侃他的!」
「也是……」劉老爺點了點頭,「昨晚我叫你去看看你師父,結果你連衣服都沒有換就回來了,應該是一個晚上都在你師父家里吧?如果對小哲沒有意思,就得趕緊和人家說清楚,不然你以為一個男人和你同進同出、陪你吃飯喝酒的,真的是閑得無聊啊!」
「我……」丁當這次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抱著劉老爺剛才遞給自己的那份文件,「我得去查案子了,劉老爺再見!」她說完就穿著一雙粉色高跟鞋的撒丫的奔跑,只余下劉老爺在背後搖了搖頭,轉過身回了法醫處,看著小哲驚慌失措的表情說道,「改天給那丫頭陪個不是,請她吃頓飯就是了!」
「師父,你怎麼昨天晚上不說這件事情啊!」小哲滿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的師父,他哪里知道劉月和丁當爭了那麼久的優秀實習生的名額,最後竟然花落在自己頭上了呢?搞的自己真的是用心不良一樣。
劉老爺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她師父沒有和她說呢?」
小哲一臉怨毒的神色里寫滿了「你分明就知道」,可卻什麼都不敢說出來,只能低下頭去把火氣都撒在鍵盤上,在格子鍵上敲得 啪啪的,這次自己把丁當弄得像是跳梁小丑,怕是且得被這位有被迫害妄想癥的姑娘記恨一陣子了,他想了想,拿過放在電腦旁邊的手機給丁當發了一條短信,「下午下班之後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沒空……」丁當幾乎是秒回的,瞪了一眼手機屏幕,嘴撅的都可以掛個油壺了,本來她還沒有這麼不高興,自從被大家用同情的目光注視過、被韋一楠在辦公室公然的訓斥過、被劉老爺莫須有的安插了一堆身份之後,她現在十分、特別的記恨小哲,她幾乎是跺著腳去的證物科那邊,「昨天小柯的遺物都分揀過了嗎?」。
「分揀過了,昨天崔就想過來拿走了,不過沒有給他。」證物科的同事說道,「我听法醫那邊的人說了,這個案子基本上定性為自殺了,什麼時候這案子才算結。」
「過兩天吧,」丁當說道,「法醫那邊還有些……」她想了想覺得得找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此情此景十分的有利于自己偵破案件,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是謀殺,小柯是被人謀殺致死的,那麼這位凶手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警方已經開始懷疑了,凶手會以為警方認定這個案子是自殺案,因此不會傾注太多的警力,也就因此掉以輕心。她這麼想著,就和物證這邊的人說,「法醫那邊還沒有確認完畢呢,有幾項檢查正在等報告呢,過兩天吧,叫崔別急!」
「能不急麼?」警局的同事對著丁當搖了搖頭,「都快要結婚了,發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急啊!崔也是,真夠倒霉的,你說是不是八字太硬了然後把自己的女人都給克死了吧?」
「你少胡說!」丁當呵斥道,「一個警察怎麼一天還迷信這些?」
「那這也太巧合了吧?」同事問丁當,然後自己搖了搖頭,一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的表情,丁當也不再同他廢話,把閑聊的內容拉回到了正題上,「小柯的遺物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沒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是家里比較尋常的東西了,然後我們去她的學校取了一些東西回來,都檢查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同事說著忽然頓了頓,看著丁當的表情就像是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丁當盯著對方問道,「怎麼了?」
「我听死者的同事說她生前有記日記的習慣,我們就想著如果能把日記本找出來交給崔,也能慰藉一下崔的心情,可是到處都找過了,沒有找到這個日記本……」同事說著這話,丁當的心就被揪到了嗓子眼,「到處都找過了?」
「嗯!」同事點了點頭,「家里和學校能找的地方都著了,可是就是沒有看見這個日記本。」
「會不會是把日記寫在電腦上了?」丁當問道。
「問過了,確認過是日記本。」同事回答道。
「什麼樣的日記本?」丁當繼續詢問道,覺得如果是死者的日記本不見了,那麼這件事情就真的可大可小了,很可能真的是小柯在死之前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威脅,比如說章的鬼魂攙著小柯……想到這里,丁當打了一個哆嗦,剛剛還叫自己的同事不要瞎胡說,宣揚封建迷信,自己這個時候就上趕的盡想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往好處想,也許是崔在外面借了高利貸,叫……高利貸放過找崔討債?
人都被逼死了,這得欠多少錢才下的了這麼重的狠手啊!
「听說是個粉紅色的帶鎖的小本子,我們在她家里翻了好幾遍,書桌上、書架上、所有的櫃子里都沒有找到這個筆記本!」同事說道,「你說這日記里面會寫了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的筆記本!」丁當說著想著,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崔呢?今兒來了麼?」
「沒呢!」同事說道,「自己的女朋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來上班啊!這兩天在聯系小柯的父母過來,然後給小柯辦喪事呢!你不是要提審崔吧?」
「程序總得走吧?」丁當不悅的說道,搞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特別能體諒人,就剩下自己專門雞蛋里面挑骨頭似的,「把崔的電話和地址給我!」
「你現在就去找崔?」同事問道,「這不是追殺嗎?」。
「我沒說我現在去!」丁當的眼楮瞪得和個銅鈴似的,同事瞧了瞧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你也不能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就去找別人出氣吧?自己的事情還是得自己解決,你這次是眼瞎沒有認準人,下次看對就行了!那男人雖然說利用你的感情,把你當做自己的擋箭牌,可是好在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兒,要真是生死關頭才露出這幅嘴臉的話,那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丁當瞥了這同事一眼,拿著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小哲又發來一條短信拜托丁當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她緊緊的攥著手機,心中月復誹,小哲能解釋的機會都是被這些八卦又沒正事兒可干的同事給扼殺的!他們都把話說成這樣子了,丁當再和小哲來往過密,是要再頭上頂著一個「傻」字嗎?她咬了咬牙,就恨自己不是韋一楠,能強大到隨你們說去,怎麼自己師父就不了解自己這份心情呢!想到這里她又覺得氣呼呼的,迅速給小哲回了一個「沒時間,查案呢!」說完就一把拿過自己同事寫好的崔的地址和電話,扭頭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過去了。
韋一楠的晨會開完了,這會兒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報告,他剛剛偵破一起入室行凶的案子,一伙兒的流竄犯,丁當和韋一楠熬了一周的通宵,總算是把這一伙兒流竄犯給逮住了,這在刑偵史上也是為數不多的漂亮一筆,省上一定要求韋一楠要推廣自己的經驗,非要讓他寫個教學素材來。知道這事兒的丁當哼唧了一聲,說,「所有的時間都拿來配合他們宣傳、推廣、做活動,什麼時間破案子啊?警局不是有個專門負責對外宣傳的部門嘛!」
韋一楠說,「他們懂個屁!」
這會兒看著韋一楠神情嚴肅的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 啪啪的敲個不停,丁當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然後心虛的叫了聲,「師父?」
「說!」韋一楠說道。
「小柯的案子……」丁當的話還沒說完,韋一楠就打斷了她,「報告拿回來了嗎?」。
「在這兒呢!」丁當把報告放在了韋一楠的面前,韋一楠忽然停下了手里正在敲鍵盤的手,抬起頭看著丁當,眉頭微微的攢在一起,問道,「讓我看嗎?」。
「不是!」丁當趕緊將報告收起來抱在自己懷里,「從解剖尸體的情況看,小柯確實是自殺身亡的,死前沒有發生過任何打斗或者爭執。」
「可以結案了嗎?」。韋一楠問道。
「有個疑點,」丁當說道,「我想再調查調查!」
「什麼疑點?」韋一楠問道。
「剛才我去物證那邊,負責整理小柯物證的人說,小柯生前有記日記的習慣,但是死後卻找不到這本日記本,我覺得這有點不合情理,懷疑小柯可能是受人脅迫致死,所以我想再調查調查這個案子!」丁當如實的說道,這話叫韋一楠停頓了片刻,仔細的思索了一陣,「給你三天的時間,找不到繼續調查下去的證據就結案!」
「我明白!」丁當點了點頭,「那我先去小柯的家里了?」
「嗯……」韋一楠點了點頭,丁當轉過身收拾自己的包,踩著高跟鞋從這屋子里往外走,這是她獨立負責的第一個案子,自己從實習生轉正總不可能一直跟著自己的師父,而不獨立調查案件,她覺得心頭壓著一塊巨石,惴惴不安的害怕自己做不好駁斥了韋一楠的面子,她走到門口,韋一楠忽然又叫住了她,「丁當?」
「嗯?」丁當轉過頭去看著韋一楠,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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