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楠從桌子上模出了自己的車鑰匙,從空中丟過來拋給了丁當讓她接住,丁當詫異的抓著韋一楠丟過來的鑰匙看著自己的師父,不解的挑著眉,「要洗車嗎?」。
「開我的車去!」韋一楠說道,剛才對著丁當一通訓斥之後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丁當總是在意一些在韋一楠看來根本沒有必要去在意的事情,所以常常對丁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牙癢癢,用劉老爺的話說,這就是愛之深、責之切。
韋一楠對劉老爺說,「呸!」
劉老爺和韋一楠說,「那你不追,我可追了!」
韋一楠說,「你給我站住!少打我徒弟的主意,要追追自己徒弟去!」說完從劉老爺的背後拉了一把劉老爺的白大褂,匆匆的就走在了他的面前,好像真趕著去投胎似的。這些小插曲都發生在丁當不知道的背後,她面前的兩位老前輩,一個嚴肅,一個更嚴肅。
丁當拿著韋一楠的車,新鮮的不得了,坐在車上左邊模一模、右邊模一模,看著韋一楠干干淨淨的後視鏡,心里癢癢,從包里取出了一個香水的小瓶子用黑瑪瑙的鏈子給栓了上去。她滿意的坐在韋一楠的車上,就像是自己已然成了女主人一樣的洋洋得意,左扭扭、右扭扭,然後把手放在檔位上,她先掛了一檔,然後踩了一腳油門,發現車在原地巋然不動,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會開手動擋呀!什麼時候踩油門、什麼時候踩離合,她早就還給駕校的老師了,更何況……丁當的駕校還是自己爹給自己托的關系、找的人,報了一個保過班,自己都沒有在考場上個出現過,就莫名其妙的拿到了駕照,典型的執法犯法。
丁當趕緊從韋一楠的車上滾了下來,走到馬路邊上去打車,徑直奔著小柯所在的幼兒園去了,進了門出示了證件,幼兒園看門的大爺不敢怠慢,這兩天小柯過世的消息傳得整個幼兒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有警察來肯定是沖著這件事情來的。小柯生前性格活潑,對人又好,對她的死,大家都有點意外,總覺得這事兒不是自殺這麼簡單,門口的大爺看著丁當神神秘秘的說道,「小姑娘,你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啊!」
「對啊!」丁當點了點頭,看著大爺問道,「大爺,您知道什麼情況嗎?」。
大爺皺了皺眉頭,對丁當很不滿意似的,「怎麼派個小姑娘來調查案子,就是為了草草了事,敷衍我們的吧!我告訴你,你們警方做事情可不能這個樣子。」
「我不是小姑娘,」丁當板起臉,當警察的就不能給人和顏悅色,回回丁當溫和點、回回都被人數落一通,「我只是張了一張女圭女圭臉,入行的時間可長了!這個案子我們警方懷疑另有隱情,大爺您要是知道什麼您就說,小柯肯定不會枉死,您要是不知道,也不要和我在這里賣關子,耽誤警力、謊報消息可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喲……」大爺驚嘆了一聲,「我這不是沒看出來您是個老警察吧!」他趕緊給丁當客氣了起來,丁當挑挑眉,就知道這招好用,回回韋一楠板著臉就沒人敢攔著他,回回自己和顏悅色的就回回吃閉門羹,她撇了撇嘴,「趕緊帶我進去見幼兒園的負責人吧,我還有些問題要問!」
「警察啊,我和你講,小柯這個姑娘性格可好咧!怎麼可能自殺呢?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另有隱情。」老大爺故弄玄虛的和丁當說道,擠眉弄眼的搞的特別神秘,「這個小柯最近沒有以前那麼開朗了,好像有什麼心事兒似的,走路也總是低著頭,心不在焉的!」
丁當听到這里,感覺自己找到了點什麼線索,趕緊問道,「因為什麼事情心不在焉的?」
大爺兩手一攤,「這我哪兒知道啊,我知道的話,不就去做警察了嗎?」。
丁當看著大爺「呵呵」一笑,「大爺啊,您還是帶我去找幼兒園的負責人吧!我有些事情得了解一下,小柯的死因您就別瞎捉模了,看好這門,別讓亂七八糟的人進進出出的!」
「看,我說了您還不相信!」大爺坐在門房里面給丁當翻白眼,「園長的辦公室進了門直走,走到頭就是了,上面掛著牌子呢!好找。」
「謝謝……」丁當說了一聲,朝著幼兒園的里面走了去,這會兒正在上課,大小班都安安靜靜的,小朋友們認真的看著在講台上講的興高采烈的老師,渾然不知有一位他們喜歡的老師就在昨天離開了這個可愛的世界,警察昨天晚上就已經來過搜集過證據了,整個幼兒園的人對這件事情也有個心理準備,小柯帶的班已經被別的老師代替了,小朋友們同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的新老師,沒有人吵、也沒有人鬧。
丁當的心里一陣心酸,有朝一日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所面臨的會不會也是如此,在人世間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一轉眼就被人徹底的抹煞了。她嘆了口氣,覺得世事無常,還是得活在眼下才好,丁當的高跟鞋聲在樓道里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小朋友們的注意力被丁當吸引到了樓道上,都扭過頭去看著她,可很快的,老師們站在講台上拍拍手,孩子們的目光又都投到了老師的面上。
丁當敲了敲園長的辦公室門,里面傳出了一聲清冷的音調,「進!」
這家幼兒園的園長是個50歲左右的女人,將頭發都盤了上去,帶著一個金絲邊的眼楮,看見丁當進來先是一愣,然後坐直了身子嚴陣以待,「你是?」
「警察!」丁當出示了自己的整件。
「是為了小柯的事情來得?」園長問道,丁當則點了點頭。
「昨天警察就來過了,把小柯的東西都帶走了,也問過我們一些問題了,還有什麼疑點需要我們這邊配合的嗎?」。園長問道,語氣倒是十分的友善,叫丁當還覺得有些意外,看來這個小柯平時在幼兒園里就是個人緣不錯的姑娘,所以警察來調查,大家就會配合。曾經丁當和韋一楠去調查一個電台主持人被謀殺的案件,那個主持人在電台里就一臉的目中無人,听說是某個富二代養在電台里的情婦,一天天拽的和個二五八萬似的,每次去韋一楠和丁當想找個人問點情況,對方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你去問誰誰誰,最後問道了金小姐,韋一楠說,「看,這就是得罪人太多的下場,死了之後都沒人為你說句話。」
結果弄得金小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差點叫保安把韋一楠從電視台給轟出來。所以對于金小姐是怎麼愛上韋一楠的,丁當就不得而知了。韋一楠對此的總結就是,兩性發展到青春期,由于女性的性潛抑,從而導致了女性或多或少的更容易有點神經質!
丁當插著腰看著韋一楠良久,然後對著地面「啐」了一口。
韋一楠說,「不要隨地吐痰!」
此刻的園長問起來,語氣和藹、態度友善,叫丁當放下心來,起初還擔心因為幼兒園發生命案的關系,可能園長會對自己有些抵觸,見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隔閡,丁當開口問道,「我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丁當。」
「丁警官,你好!」園長站起身,伸出手和丁當握了握,請丁當坐在了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自己走到一邊去給丁當接了一杯水,泡好了茶葉放在桌面上,自己在側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關于小柯的案子,昨天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還有什麼問題不清楚嗎?」。
「我今天早晨看過記錄了,大家都說小柯是個性格開朗的女孩,對孩子比較用心、和同事之間的關系也處的好?」丁當問道。
「是!」園長點了點頭,「小柯這個孩子,和別的姑娘不一樣,人簡單、也熱情,做了幾年的幼師,對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小朋友們都很喜歡她,有些畢業了好幾年,家長還領著孩子每年過來送東西呢!辦公室的同事有個困難,她也願意幫人家,所以和大家的關系都很好。」
「小柯有得罪什麼人嘛?」丁當問道。
「這怎麼可能?」園長說道,「小柯為人處世處處護著別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把別人給得罪了?」
「如果沒有得罪人,小柯人又好、又熱情,大家也喜歡她,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跳樓自殺呢?」丁當問道,這話叫園長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想了很久只能是搖了搖頭,「會不會是感情上有什麼困擾,自己又沒有辦法結局,最後便想到了尋死這條路?」
「小柯最近有什麼異常嗎?」。丁當問道。
「異常……」園長將丁當的話又重復了一遍,然後搖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平時和她的接觸畢竟還是少,我帶你過去她的辦公室,你問問看他們辦公室的人吧,或許會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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