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問韋一楠吃什麼,韋一楠說還是老樣子,大叔便先下去了,韋一楠坐在酒台邊上的那一排桌子前面,店里的服務員給韋一楠倒上了大麥茶,還和他寒暄了兩句,似乎十分熟悉的樣子,店員指了指丁當,問是韋一楠的什麼人,韋一楠隨意的說了句,「我徒弟!」
「女警啊!」服務員看著丁當一臉羨慕的神色,「我爸不然我考警察,不然我和你就是同事了!」那服務員粗獷的說道,指了指廚房的大叔,丁當這才明白原來這家店是父子兩個人在料理,至于別的,韋一楠不說,丁當也不問,她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案子,「師父,你說……日記本會被小柯藏在什麼地方?」
「她平時都去哪里?」韋一楠問道。
「我問過陳暖這個問題了,陳暖說小柯沒有什麼業余生活的,就是幼兒園家里兩點一線,如果不在家里的話,應該就在幼兒園,陳暖已經答應我要去好好找一下了,幼兒園的話……咱們插手有點不太方便,總不好每個人的櫃子都翻找一遍吧?」丁當說道,自己已經有了一半的思路,如果能再確切的知道一些那日記本到底在什麼位置就更好了。
「藏一個東西,肯定是把它放在一堆相似的東西里面,既然是一個本子,那就應該和很多本子和書在一起才是!」韋一楠捏著手里的茶喃喃自語道,丁當听了連連點頭,恨不得立刻從凳子上跳下去說一聲自己先去幼兒園了,韋一楠拉住丁當,才阻止了她這一系列的動作,「你準備干嗎去?」
「都想到在什麼地方了,難道還不趕緊去取嗎?」。丁當問道。
「你這個時間點上去幼兒園,誰給你開門?」韋一楠問道,丁當想了想,撇撇嘴,「我不是著急嘛!這個案子都兩天了,還沒有任何進展。」
「我的案子都快半個月了,也還沒有什麼進展!」韋一楠說道,「我都不急,你著急什麼?」
「對哦!」丁當說罷看著韋一楠問道,「你需要幫忙嗎?」。
「不用!」韋一楠擺了擺手,這個時候大叔將韋一楠的晚飯端了上來,還溫了一壺清酒,他的常規套餐頗為乏味,就是鰻魚飯和牛肉刺身,丁當看了一眼就覺得已經夠夠的了,根本也不想再沾染一口。大叔把餐盤放下,看著丁當問道,「小姑娘要吃點什麼嗎?」。
「不了!」丁當擺了擺手。
「和他干活,沒日沒夜的,應該還沒吃吧?」大叔說道。
「沒日沒夜?」丁當問道,戳了戳自己師父的胳膊,「大叔,你認識我師父嗎?他從來都不加班,什麼就沒日沒夜了?」
「你師父不加班,只是不在警局里加班給別人看,你以為他破案破的那麼快,都是每天躺在床上做個夢就來了靈感,起來就知道凶手是誰了啊!」大叔和丁當辯解道,看樣子這個大叔以前應該是韋一楠的同僚,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不做警察了,不但是自己不做了,還不然自己的兒子做,若不是和韋一楠還走的這麼近,丁當得以為這大叔和警察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
「她一直這麼以為的,」韋一楠用筷子指了指丁當,「正在羨慕我的呢,你干嘛要把我揭穿了?」他看著大叔問道,大叔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著韋一楠問道,「你不收徒弟的名氣在警局里可是出了名的,怎麼?這小丫頭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叫你破了自己的先例?」
「我不是不收徒弟,他們只是不樂意做我的徒弟罷了!我本著慈悲為懷的精神,覺得別把新人往火坑里推就是了!」韋一楠解釋道。
「所以小丫頭你是有什麼本事,叫你師父把慈悲之心都收起來了?心甘情願的看著你朝著他的火坑跳啊?」大叔看著丁當問道,丁當撓了撓頭,想了想,「大叔,我五行屬火!」
「你們倆……」大叔指了指韋一楠,又指了指丁當,這眼神中的意思簡直就是說他們倆是天生一對,可是語言上卻沒有說出來,韋一楠的個性就是推著不走、打著倒退,他還是別壞人一幢好姻緣了,識趣兒的從韋一楠的身邊退了下去,去接待三不五時來的別的客人了。
丁當環顧著這屋子,真的是簡陋的可以,日本料理做的也不是特別的地道嗎,鰻魚飯一看就是刷了甜面醬的,中西合璧整了個怪怪的感覺。清酒應該是冰鎮著喝的,大叔卻拿去溫了溫給韋一楠,可見這也不是什麼特別好吃的地方,丁當問問韋一楠,「這大叔以前是你的同事?」
「崔那個案子之後,他們部門的人分崩離析,干什麼的都有,就只剩下崔還在做警察了!」韋一楠說罷,丁當才扭過頭去看著這個大叔,心中「咯 」一下,立刻轉過頭來看著韋一楠問道,「所以你是專門帶我來這里吃飯的?」
「不是啊!」韋一楠搖了搖頭,「你問他,他也不知道什麼,我就是想喝點酒。」
「因為案子不順利?」丁當問道。
韋一楠點了點頭。
「沒關系,沒有師父破不了的案子!」丁當看著韋一楠笑著說道,韋一楠看了看丁當,忽然開口說道,「閉上眼!」
「為什麼?」丁當不解的問道,問完自己也後悔,腦子里一下子就想了很多歪的,都不知道歪倒什麼地方去了,趕緊把自己的思緒收攏回來,不等韋一楠再次要求和強調就自己自覺自願的把眼楮給閉上了,韋一楠說,「張開嘴!」
丁當便乖乖的把自己的嘴張開,然後感覺里面多了一個涼涼的東西,質感還滑滑的,特有的山葵醬的辣味迅速充斥著自己的味蕾,她嚼了一口發現萬惡的韋一楠竟然給自己嘴里丟了一塊生牛肉,一種惡心的感覺迅速的襲遍了全身,可牛肉的味道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侵佔了味蕾,生肉那種特有的甜味黏在丁當的舌尖上,牛肉的Q彈還讓牙齒有點想要咀嚼的,丁當把肉含在嘴里,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然後看著韋一楠說道,「還蠻好吃的!」
「吃麼?」韋一楠把那盤牛肉刺身推到了丁當的面前。
丁當搖了搖頭,「我昨兒回去吐得,我爸很生氣,說我再那麼沒出息,干脆別回家了!」她鼓著腮幫子,「我胃疼,沒法吃生冷的!」
「吃點拉面?」韋一楠問道。
「算了,」丁當抱著杯子,捧著里面的大麥茶,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明天我去一趟幼兒園,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小柯的日記本,可能日記本找到了,凶手也就找到了。」
「別那麼樂觀!」韋一楠用夾起來一筷子的鰻魚遞到丁當的嘴前,丁當吧唧吧唧的就把這條魚給吃掉了,然後還哀怨的說道,「不行,我不能再吃了!」她一邊揉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就像是一只加菲貓,不管韋一楠給她的嘴邊遞什麼過去,她都吧唧吧唧的給吃掉了,韋一楠一碗飯見了底,伸手招呼那大叔,「再來一碗拉面吧!」
「師父!」丁當拍著桌子怒目的等著韋一楠。
「女孩子不要饑一頓飽一頓的,對身體不好,」韋一楠語重心長的說道,「而且工作的時候飽一頓的機會不多,但是饑一頓的機會可不少,趁著能吃就吃點!」他這一番話說的丁當有點惴惴不安的,看著自己的師父,面上滿是憂慮的神色,「一會兒還要調查什麼?」
「先吃完再說!」韋一楠說道,然後又向大叔點了一碗海藻、一壺清酒,這次特意囑咐了,「清酒要冰鎮的,不要溫!」
「知道了!」大叔探出個頭應了一聲。
吃過飯之後,韋一楠帶著丁當從這件破屋子里出來,和熱情的大叔、像古惑仔的他兒子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丁當盯著韋一楠,「師父,你忘記結賬了!」
「月結!」韋一楠斜眼看著丁當說了句。
「當警察還吃霸王餐!」丁當哼唧了一聲,「人家小本經營,概不賒賬的!」
「什麼時候說的?」韋一楠說著就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丁當也趕緊坐上去系好安全帶,「門口貼著的!你沒看見嗎?」。
韋一楠沒有回答丁當的話,踩了離合,發動了車,一踩油門熄了火,韋一楠只好擰動要是,再踩一腳離合,又發動了車,一踩油門熄了火……如此了幾次,丁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強忍著笑意說了聲,「不然師父,你還是換一輛車吧?你可是咱們局里的顏值擔當,又是咱們局里軟硬件指標,總開一輛不到一萬塊錢的破車不好吧?」
韋一楠瞪了丁當一眼,這車就像是能听懂丁當的嘲諷一樣,「轟」的一聲就被發動著了,一下子從這停車位上竄了出去,速度之快已經突破了丁當對手動擋一檔的認識,韋一楠連著切了幾個檔,才讓這輛車穩下來,丁當看著他開的方向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師父,我們去哪里?」
「找日記本!」韋一楠簡單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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