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悻悻的跟在韋一楠的身後,心中默默的草擬著一會兒見到董大凱時候的月復稿。之前小柯的案子沒能有一個漂亮的結局,丁當始終覺得有點心虛,就像是對不起自己的師父似的,所以這個案子說什麼都一定要好好偵破,可丁當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又被不祥的預感所籠罩了,韋一楠讓自己去看完溫心的那個案子,必定是覺得兩個案子的性質相似,如此說來……這個案子又成了一幢懸案了。
丁當琢磨著這幾起案子的共性,忽然和韋一楠說道,「師父師父,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
韋一楠停下了腳步,轉而看著丁當。
丁當說,「這些案子好像和你的身世都還蠻相似的,出軌啦、爸爸是富豪啦、小三上位了……嘖嘖嘖嘖……」她說著掃了一眼韋一楠那眼神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進了審訊室里面,趕緊在董大凱的面前做好,清了清嗓子,乍一看還真是有那麼回事兒,丁當說,「董先生你好,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之一丁當,現在要針對幾個問題對您進行一些提問,也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董大凱點了點頭,可從韋一楠進門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聚焦在韋一楠的身上,丁當從側面觀察了一下,總覺得董大凱的目光中飽含著警惕的神情。案發當時,董大凱是在公司上班的,還在給全公司的人開會,他絕對不可能是凶手,那他在警惕什麼呢?丁當把這件事情記在了自己的本子上,問董大凱,「請問董先生,我們的提問可以開始了嗎?」。
董大凱看著韋一楠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將目光轉向丁當而是問韋一楠,「你就是負責小月這個案子的警官?」
韋一楠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小月的案子還有什麼疑點嗎?不就是他從樓上跌下去,因為發現的不及時,失血過多而死嗎?」。董大凱問道,他的眼神咄咄逼人,是看著韋一楠問的,可是韋一楠看著董大凱的樣子卻波瀾不驚的,什麼話都沒說,自有丁當替他說,「董先生,在我們的案件沒有結案以前,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您的妻子是意外身亡,還是有人謀殺,我們需要更多的事實支撐,而不是憑空猜測!更何況……如果您的妻子死得不明不白,您難道不希望讓她走的時候能真相大白嗎?」。
「真相?」董大凱問丁當,「什麼是真相?整個屋子里只有我兒子和她兩個人,我兒子在玩游戲,你們也取走了他但是玩游戲的視頻錄像,我在公司開會,你覺得真相是什麼,難道不是她失足跌倒在地嗎?」。他說著有些急躁了,全然不是一個公司老總的氣場。
「董先生好像不太想我們對這個案子進行調查?」韋一楠忽然開口問道,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的目光銳利的就像是一把刀,仿佛能從董大凱的眼楮中直直的射向他的心,董大凱覺得渾身一凜,也有些難受,看著韋一楠咽了口唾沫,「我不是說不配合,我只是擔心你們警方為了提高你們破案率,制造一些噱頭,硬是將這種意外的案件斷定為謀殺什麼的!先前市里台的那個記者,不就死咬著你的新聞嗎?好像一段時間里,你在我們這兒的曝光率還挺高的,都快有粉絲團了吧?」他說話的語氣是冷嘲熱諷的尖酸刻薄。
丁當說,「喲,董先生,我師父那不是不知道金小姐是您背後包養的嘛!要是知道了,肯定避之而唯恐不及,我師父的眼光哪兒看的上金小姐呀,您說是不?」
董大凱一拍桌子問丁當,「你胡說什麼。」
丁當心平氣和的和董大凱說,「董先生,如果您在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無事生非,我們有理由相信您和這個案子有直接的關系,我們怎麼懷疑無所謂,我們不抓您,可是這件事情要是傳到網上去,再有人煽風點火,你覺得你們公司的明天會怎麼樣呢?」
董大凱問丁當,「你威脅我?」
丁當指了指錄視頻的機器,「機器沒開呢!董先生還不打算開始嗎?」。
董大凱不再辯駁,被丁當這種小丫頭一口氣堵到心里大概是覺得更加窩火了,丁當見董大凱不再說些什麼,便走到攝影機的前面打開了錄像,然後又走回來問董大凱,「董先生介意聊一聊您前妻的案子嗎?」。
「和我前妻的案子又有什麼關系?」董大凱很不配合的問道。
「您的前妻是死于車禍的,死之前和您的現任妻子,也就是這個案子的死者柳秦月之間有諸多的爭執,也有傳言說是柳秦月直接害死了你的前妻,你對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丁當開門見山的問道,連迂回都沒有,只等著董大凱的回答。
董大凱說,「沒有的事兒!」
「哦!」丁當點著頭在這個地方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案子只怕是得找一下當時負責案件的警官了,然後再找一些董大凱身邊的人詢問一下他的前妻死前和死後,董大凱對柳秦月的態度,丁當繼續問道,「您的前妻精神狀態一直都很不穩定,幾次說有人要和她搶孩子,這件事情你找人調查過嗎?」。
「沒有!」董大凱生硬的說道,然後一拍桌子仿佛滿月復的怨言,「誰要和她搶孩子?」他指著自己的腦門,「我看啊她說的那個人就是我,簡直懶得理她,根本就是指桑罵槐的。」
「董先生認真的看過您妻子的案件卷宗了嗎?」。丁當皺著眉頭問董大凱,她發現這個男人真的是嫉妒的自私,既不關心自己的前妻孫珍珍,也不關心自己現任的妻子柳秦月,這種男人的心思一天都花在什麼地方上?
董大凱問丁當,「我為什麼要看卷宗?解釋案件的來龍去脈是你們警方的責任,我每年花那麼多的錢養活你們這些人,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給我來找麻煩的?」
「您的妻子因為覺得有人在和她搶孩子一度情緒非常的不穩定,甚至要去看心理醫生……」丁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董大凱粗魯的打斷了,「什麼心理醫生,就是做做心理測試,和病人調調情的東西,我看他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才用這麼荒唐的借口搪塞我!」他自顧自的說著,這讓丁當十分怒腦的鼓著腮幫子吹了口氣,覺得和這個董大凱交流真的實在是太費力氣了,也不知道這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構成了,她任憑董大凱在那里將羅偉銘罵了半天,最後董大凱平靜下來,丁當才繼續問下去,「有目擊者稱,您的妻子在死前不停的咒罵著您的現任妻子,然後朝著車的方向沖過去,嘴里還念念有詞的說不要搶她的孩子,這件事情你也覺得您的妻子是裝出來的?」
「她是想用車禍來博取我的同情,吸引我的注意力!」董大凱提醒丁當道,「所以車禍只能說是個意外,她撲過去的時候恐怕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撞死自己,那文文就在他手里,她找什麼兒子,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
「所以您覺得柳秦月從樓梯上摔下來,也是為了要吸引你的注意力?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已經懷了身孕,這一摔把自己給摔死了?」丁當問道。
董大凱說,「查明真相是你們警察的事情,你怎麼還反過來問我們?」
丁當說,「這不是你的家事兒嗎?」。
董大凱很不滿的和丁當說道,「這個女人和孫珍珍一樣,臨死前都神神叨叨的,一個整天說別人要搶她的孩子,另一個也整天說有人要殺她的孩子,那時候她哪兒來的孩子?」董大凱說著使勁兒的拍著桌子,這話叫丁當一愣,趕緊在本子上記下來了,這個案子果然很奇怪,要說董大凱的兩**子同時得了神經病再意外身亡,這個概率未免也太低了吧?
孫珍珍的事情再繼續問下去,丁當覺得也得不出什麼要緊的線索了,只好轉而和董大凱談起了他的兒子董岳文,「我們調查過,董岳文之前曾經接受過法醫的驗傷是嗎?」。
「說起這件事情,」董大凱又開始敲桌子,「你們那個法醫是個什麼東西,有沒有一點專業知識,文文都被傷成那個樣子了,居然說我們文文是自殘。他自殘干什麼,嫁禍給柳秦月嗎?絕對是柳秦月這個女人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對文文下的狠手。」
「所以您和柳秦月的關系就日漸惡化了?」丁當問道。
董大凱沒有回答丁當的這個問題,而是冷哼一聲反問她,「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覺得那麼小的孩子會自殘來嫁禍給別人嗎?」。
丁當反駁道,「我們的劉法醫從事這個行業有幾十年的經驗了,他出錯的可能性不大,您事後帶您的兒子去看過心理醫生嗎?」。
董大凱瞪著丁當,「你這個姑娘怎麼就听不懂話呢?那麼心理醫生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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