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去,丁當看見是小哲進來了,她才拍著自己的胸脯長長的舒了口氣,「你怎麼來了?走路悄無聲息的,嚇死人了……」她皺著眉頭看著小哲抱怨道,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把報告整理打印了出來,放在文件夾里準備一會等趙局上班了就給他拿過去,方強和鄧敏的案子後續還要再跟進一下,畢竟這個案子有點復雜,但是好在案子破了,也就讓人一顆心落地了。
「我看見你們辦公室有人,就過來看看。」小哲被丁當說的有點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是昨天就沒回去,」丁當打了一個哈欠,張了張嘴準備說自己做了什麼,然後又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沒什麼必要告訴小哲,話到嘴邊轉了個彎說,「報告一致搞不定,所以一直在寫報告呢!」
「這可不像你!」小哲靠在桌子邊上和丁當聊著。
「哪兒不像?」丁當反問道,順手將放文件夾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看表。
「你寫報告一向是得心應手,怎麼可能是報告寫不完?」小哲說道,「是替韋一楠發愁他的案子吧?這個案子難度挺大的,我听我師父說一籌莫展、一頭霧水,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丁當點了點頭,表情有點慘淡。
「你有什麼想法?」小哲問道。
「暫時還沒有呢!」丁當嘆了口氣,真的是腦海中一片空白,她覺得自己的思路肯定沒錯,肯定有案子沒有串並進來,而且一定是至關重要的案子,可找了所有未這破的案件,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沒有一個案子和這次的連環殺人有關系的,這也是她不想和小哲說這事兒的原因,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在做無用功,「你怎麼這麼早也在?」
「我昨晚值班。」小哲說道,「吃點什麼嗎?」。
「嗯!」丁當捏了捏自己的肩膀,「你不說還不覺得,感覺快餓死了……」她捂著自己的胃,拎起一旁的包往門外走,邊走邊問小哲,「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總覺得這個人反偵察意識很強。」小哲說道。
「怎麼講?」丁當問道,小哲說的這個方面她倒是一開始沒有想到。
「因為他作案幾乎不留任何線索,說明熟知警方的偵破流程,總有一種自己人在作案的感覺。」小哲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丁當問道,覺得小哲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你師父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沒有什麼案子是他搞不定的,即便是不能起訴對方,也能完美的還原案發現場的所有情形。上面派了他和我師父一起去,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會很快的接觸到案子的核心部分,很快的找到犯罪嫌疑人,如果真的是自己人,只怕他們就會很危險……」小哲很嚴肅的說道,從劉老爺接了這個案子之後,他就沒少對這個案子進行研究,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殺人的凶手反偵察意識很強。
「如果是這樣,殺人的動機是什麼?」丁當問道,覺得小哲雖然說得有道理,可是無緣無故的殺人,總得有些動機吧,「享受殺人的樂趣?」
「可能……」小哲聳聳肩,他也是這個地方沒有想明白,「可能是吧?我也不確定。」
「等我再研究研究……」丁當說道,和小哲朝著距離警局不遠處的麥當勞走過去,路上小哲想起韋一楠上次和丁當在一起的事情,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你和你師父在一起了?」
「上次不是說過了嘛!」丁當倒也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你喜歡他?」小哲問道,這個問題引得丁當好笑的看著小哲反問道,「不然干嘛在一起啊?」
「那……他也喜歡你?」小哲還是不死心,總覺得韋一楠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人類的感情,打心眼兒里的,他是特別想勸說丁當和韋一楠分手的,可是道德的枷鎖把自己捆綁住,又不能直接這麼說,只得千方百計的尋找著可以把他們說分手的漏洞。
「他追的我!」丁當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可不是我追的他,搞搞清楚!」她說罷拍了拍小哲的肩膀,「而且別看他平時冷冰冰的樣子,特別孤高的一臉他不願意和傻逼講話的模樣……其實純情的很!」她說著笑了出來,笑容也比平時甜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什麼開始喜歡他的?」小哲問道。
「說不上,就是一開始總覺得想要讓他肯定自己,後來漸漸的這種感情就變了……」丁當看著遠方說道,「變得不那麼純粹了,變得有些復雜了,除了想讓他肯定自己的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不拖他的後退,不讓他因為我為難。而且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什麼案子是破不了的。」
「人生也不是只有破案子一件事情。」小哲說道。
「也是!」丁當撓了撓頭,笑了出來,她的這種明媚對小哲來說真是明晃晃的一刀,直刺自己的胸口,可還是勉力和丁當說了句,「要是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還是可以和我講的!」
「那是當然啦!」丁當拍了拍小哲的胸口,「咱們是朋友嘛!」
韋一楠第二天一早在開車前往下一個案發現場的路上查看郵件,發現丁當昨晚半夜給自己發的郵件,他就知道他給丁當說完這個姑娘心里是不裝事兒的,肯定得弄完了才結束自己當日的工作。現在在車上,他也沒辦法按照丁當報的案件編號去查看,只是掃了一眼丁當寫的簡明扼要的案件匯總,然後眉頭微皺,「難道是我的思路錯了?」
「韋總,」張正靠過來問道,「昨天我說凶手可能是在享受殺人的快感,你說不是,你還沒說你覺得殺人動機是什麼呢!」
「我覺得不是,但是我也沒想好是什麼。」韋一楠說道。
「那怎麼就能說不是在享受快感呢?」張正問道,韋一楠看了張正一會兒,緘默不語了,又啟動了不說話模式,他拿著手機給丁當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已經看見郵件了,順便囑咐她以後不要熬得那麼晚。丁當拿著手機看見韋一楠已經開始辦案了,就立刻將早晨小哲說的那句話給他發了過去,「師父,你覺得凶手的反偵察意識會不會特別強?不然為什麼會采用這種方式作案?」
「對!」韋一楠點了點頭。
「什麼?」張正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韋一楠的對是在給誰說的,而劉老爺早就是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了,「你干嘛不申請把你的寶貝徒弟帶上,這樣你倆也不用分隔兩地,手機傳情了!我們兩個大活人在這里,你不和我們討論案情,你和你徒弟對來對去的,對什麼呀?」
「這個凶手的反偵察意識特別強。」韋一楠捏著手機靠在考斯特里面的座椅上對劉老爺說道,劉老爺想了一會兒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兒,「所以其實他殺完人之後立刻走的原因,是他明白在現場逗留的時間越久,留下的線索就越多?」
「是!」韋一楠點了點頭,如果一個人的反偵察意識特別強,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人作案,劉老爺被韋一楠這麼一說,思路也跟著飛速的旋轉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提醒我了。」
「什麼?」韋一楠問道。
「凶手殺完人就走,並不是因為他不認識死者,即便是死者沒死也沒法指認他。」劉老爺面色凝重的說道,越說說話的語速就越慢,顯然接下來他想說的事情是他很不情願去承認的事實。
「那是什麼?」張正問道。
「是他知道那個人必定會死!」劉老爺說道。
「只捅一刀就知道?」張正瞠目結舌的問道,滿臉寫的都是不可思議。
「對!」劉老爺點了點頭,「有兩種人能做到只捅一刀就必死無疑。」
「心髒外科的醫生和精于解剖的法醫……」韋一楠接上了劉老爺的話茬,點了點頭,「尸體上還有別的線索嗎?」。
劉老爺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楮思忖了良久,「刀口有寬三寸,一邊利、一邊鈍,應該是單刃的匕首,從昨天兩位死者身上的刀口方向上看,凶手的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右手持刀。」
「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的本省法醫……」韋一楠重復了一遍這話,立刻將原本毫無頭緒的調查思路拉回到了一個圈子里,仿佛整件事情立刻就出現了曙光。結合凶手的反偵察意識和熟知人體的構造器官,這個人是法醫的可能性遠大于心髒外科的醫生,韋一楠立刻給丁當發了一條信息,「調查全省所有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的法醫的資料。」
「法醫?」丁當拿著手機驚訝的叫了出來,「有沒有搞錯啊?」她自言自語的說完,再想起剛才給韋一楠說的那句話,凶手的反偵察意識特別強,她眉頭微皺,打開了公安系統的檔案,找到了這十幾起連環殺人案,凶手都是一刀斃命,要是一次可能是巧合,次次都是一刀斃命,只能是凶手對于人體的結構異乎常人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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