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的話,可能是活的精子質量、數量都特別有限,所以短時間內就懷不上孩子了,要是不行的話……」丁當說著用一種特別鬼魅的眼神打量了一邊對面的張堯,「是不是你那活兒……」她的話都還沒說完,這個張堯就已經暴跳如雷了,從椅子上竄起來,指著丁當喊道,「不要以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和芬芬的死有什麼關系?你信不信我投訴你。」
「無所謂……」丁當搖了搖頭,又靠在了椅子上用一臉「我爸是李剛」的表情和張堯說,「你妻子是做家政的,要給別人家打掃衛生,我看你妻子長得也還是不錯,你就沒想過你妻子在外面還挺不令人放心的?」
「你在外面才不令人放心呢!」張堯恨不得「啐」丁當一臉,手攥的緊緊的,下一秒就準備打人了,「剛才我們的法醫在檢查你妻子的尸體的時候,發現了精斑,就是說……她在死前和你有過性生活是嗎?」。丁當想起剛才小哲和自己說的這番話,立刻開口問道。她初步懷疑張堯可能根本就不行,所以才在倍加疼愛自己的妻子胡芬,但是一段婚姻生活卻沒有性行為,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奇怪,再加上胡芬是做家政的,難免會在工作中接觸到別的男性,如果胡芬有了外遇的對象呢?張堯殺人的動機就成立了。
丁當問完這話,張堯的情緒果然變得特別激動,站起身就將面前的桌子掀倒了,審訊室里發出了叮鈴當啷的聲響,嚇到了外面值班的警察,趕緊沖過來擰開門探著頭問丁當,「怎麼了?」
丁當擺了擺手,「他心情不好,讓他發泄吧!」
「你沒什麼事兒吧?」值班的警員關切的問道。
丁當搖了搖頭,「沒事兒,你先去忙吧,我有事兒了叫你?」
「你注意點!」值班的警員說罷就從屋子里退了出去,丁當將椅子拎到了一邊,「要不要做個測試,看看你妻子體內的精子是不是你的?」
丁當的問題丟出來,張堯整個人就像是一頭發了怒的狂暴的獅子,面色漲得通紅,走到丁當的面前把她從椅子上提溜了起來,伸出手指著丁當的臉說道,「你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襲警是重罪!」丁當冷靜的看著張堯,可是心跳卻異常的快,她知道此刻的張堯已經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確定發了瘋的張堯會不會對自己下狠手?張堯畢竟是保安出身,這要是一拳打過來,丁當的小身板還真是受不住。張堯冷笑一聲,「你冤枉我妻子和別的人通奸,現在又懷疑我殺了她!你們警方要嫁禍我,還有沒有天理了?天理都沒有了,我害怕什麼!」她說完就一把推出了丁當,丁當跌跌撞撞的朝後跌過去,絆在了椅子上,然後摔倒在地,又發出一聲巨響,丁當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手腕剛才觸地的時候擦破了皮。
張堯仿佛紅了眼,朝著丁當徑直走過來,恨不得掐死她的樣子,丁當忍著手腕上的疼從地上站起來,「你想干什麼?」
「是你們這些警察逼得我沒活路的!」張堯惡狠狠的說道,一步一步很慢的朝丁當走過來,企圖給丁當造成一種壓迫感。畢竟張堯是當保安的,力氣大過丁當不少。門外的人走過來敲了敲審訊室的二門,然後擰開門把手探進頭來,正準備開口問丁當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見桌子椅子掀翻在地,丁當站在屋子的一角,張堯滿面凶相。值班的警員指著張堯問道,「你想干什麼?」
「我……」張堯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是在警局,然後「咚」地跪在了丁當面前,「丁警官,我真的沒有殺人,你怎麼能懷疑我呢?是我報的警,我也很難過啊……」他說著說著就痛哭了出來,丁當看著張堯也是十分吃驚,這戲演的未免也太到位了。
「你沒事兒吧?」值班的警察看了一眼丁當問道。
丁當搖了搖頭,「你看著他,我想去一樣火葬場。」
「沒什麼事兒的話,就讓他先回去吧?」值班的警察問道,他也搞不清楚丁當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把報案的人扣留在這里?丁當也顧不上解釋,只是搖了搖頭,「不行,等小哲那邊確定了再放人。」
「只是回來錄個口供的!」值班的警察和丁當確定道,可這話還沒說完,丁當的人都不見了,就急匆匆的朝著警局門外走去,攔了車徑直朝著火葬場的方向趕過去。小哲和另外一名法醫兩個人站在解剖室里面大眼瞪小眼,他倆一直在等丁當交涉的結果傳回來,可丁當遲遲不發來消息,他們也就不敢下刀子解剖尸體。
同行的另外一名法醫問小哲,「這個案子都這麼清楚了,也不知道丁當到底想讓我們解剖出什麼來?總不是覺得這個女死者是被人謀殺的吧?那真的成了密室殺人案了,柯南看多了吧?」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案子另有隱情。」小哲說道,指著死者的眼楮,「眼瞼出血很有可能是窒息造成的,而這……」他說著指著死者的胸口處,有一個白色的印跡,應該是生前這里受到什麼東西的擠壓,血液流向了別處,才造成了死後這個部位出現了一處泛白的印跡。
「這是什麼?」同行的法醫問道,也開始仔仔細細的盯著尸體的胸口。
「現在還不能確定,需要進行解剖!」小哲說罷,又看了看表,都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怎麼丁當還沒打過來電話。他估計是死者的丈夫不願意配合警察的工作,對死者的尸體進行解剖。丁當大概是枕在同他交涉,小哲思忖再三,決定給丁當打個電話,說一說自己關于胸口這個印跡的新發現。
小哲的電話才撥出去,電話鈴卻在解剖室的隔壁響了起來,這聲音越來越近,不多時,丁當就擰開了解剖室的門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同意解剖!」
小哲皺了皺眉。
「有什麼新的發現嗎?」。丁當問道。
「提取一下指甲的吧,」小哲吩咐另外一名法醫,然後轉向丁當說道,「我懷疑死者很可能是被人捂死的。」
「捂死的?」丁當問道。
小哲指了指死者身上的白色印跡,「應該是用手壓住死者的胸部,然後用一旁比較軟的東西捂住了死者的口鼻。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是死者丈夫的可能性就最大!」
「這個案子得向上匯報,讓領導做決定了。」丁當說道。
小哲點了點頭,如果死者真的是窒息而死的,那麼就在顳骨留下很明顯的出血痕跡,但是這得解剖之後才能發現,現在說什麼也是憑空猜測。可是如果小哲猜錯了,家屬是不同意法醫解剖的,小哲和丁當要承擔的責任可就大了……另一名法醫在一旁一邊手機指甲里的東西一邊說道,「要我看,就直接給趙局說,就是自然死亡,這不就結案了嗎?」。
「這不可能是自然死亡!」丁當說道,「死者死的時候,家里的溫度接近三十度,不開窗,還蓋著棉被,穿戴整齊,這合理嗎?」。
「有道理……」小哲點了點頭,竟然沒有質疑現場這麼不合常理的地方,「如果現在讓她丈夫回去的話……恐怕會破壞現場的證據的!」
「我扣住了!」丁當說著拿出了手機,「得向上面匯報一下。」
「你先打給你師父吧,看看他怎麼說?」小哲建議道,這話說完,丁當看了一眼小哲,仿佛有什麼心事兒,抿唇搖了搖頭,「我……我還是給趙局匯報吧,」她說完就把電話給趙局打了過去,趙局正在睡夢中,听見丁當對案情的分析都忘了韋一楠這會兒不在丁當的身邊了,竟然大手一揮的說了句,「行,就按照你們分析的進行吧!」說完壓掉了電話。
丁當大張著嘴,吃驚的看著小哲,她自己也沒料到事情的進展竟然這麼順利,小哲看著丁當卻有點不確定,「怎麼了?」
「同意了!」丁當說道。
小哲長長的舒了口氣,「這太不像趙局的作風了,你都沒和他怎麼解釋就同意了?」
丁當點了點頭,指了指床上那個尸體,「快解剖吧,我這邊等著結果看看能不能放這個張堯回去呢!」
小哲給丁當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開始從死者的頭部進行檢查和解剖,丁當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手搭在椅背上看著小哲他們,心中其實特別忐忑,如果是自己判斷錯了,恐怕得連累一幫人來和自己承擔責任。她的腦子里又將案子的情況重新捋了一遍,企圖找出那些能夠支撐自己看法的細節。想著想著,丁當就覺得眼皮無比沉重,趴在椅子上睡著了。
再醒過來,是丁當覺得自己的胳膊被壓得發麻,這才從睡夢中坐起身,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去尋找小哲他們的工作台,而解剖台上卻什麼都沒有了!「啊……」丁當叫了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環顧四周發現這屋子里空蕩蕩的,誰都不在的,丁當使勁兒的裹緊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心里一陣陣的發毛,她鮮少來這種地方,如今是韋一楠不在了,只得自己上了,沒成想一來就發生如此恐怖的事情。
「怎麼了?」小哲推門而入看著丁當,「已經確定了,死者是死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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