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微笑,和小哲比劃了一個「OK」地手勢,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現在的工作就是去現場搜集作案工具了,丁當撐著自己的頭,倚在椅子上問道,「你覺得作案工具會是什麼?」
「我剛才看過現場的照片,根據我們對死者的判斷,這個作案工具很可能是……」小哲說著從口袋里把現場的照片拿了出來,走到丁當的面前指著扔在一邊的抱枕。
「可能性非常大!」丁當點了點頭,「拿回來搜集上面是否留下了死者的痕跡!」
小哲說,「我已經叫人去做這件事情了!根據我們對尸體的解剖情況結合現場的環境,基本上可以確定凶手用手壓住了死者的胸部,用枕頭將她捂死的。但是我現在還沒辦法確定殺人動機是什麼?」
「激情殺人。」丁當說道。
「你有什麼思路?」小哲說著拉過了旁邊的一個椅子,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丁當問道,丁當早就想好了殺人動機,只是一個姑娘家和小哲談論這個話題,她總得醞釀一下,「我去過現場發現現場有非常多的治療生殖問題的資料和宣傳冊,還有各種保健方面的參考書……」丁當說著將手機從自己的口袋里掏了出來,找到了之前拍的照片遞給小哲看,「這些酒是做什麼的?」
「看這個藥材的形狀應該是瑪卡。」小哲仔細的辨認了好久和丁當分析道,丁當看著他滿面不解,「瑪卡?」
「就是提神用的!」小哲說道。
丁當搖了搖頭,覺得這個思路不對,「為什麼要泡提神用的藥酒?」
「市面上有傳言說這個是提升男人……」小哲說著就羞紅了臉,自己和丁當討論這種話題也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可話還是得說,不然打啞謎支支吾吾的就更曖昧了,「男人性能力的,所以很多男的就特別迷信瑪卡,會拿瑪卡泡酒喝。還有各種動物的鞭,也比較常見……」
「那就對了,基本上是一個思路。之前我審問過這個張堯了,死者胡芬是在別人家里做家政保潔的,一周會有三家輪番上班。這個胡芬長得倒是真的不錯……」丁當「嘖嘖」了兩聲,然後用「你懂得」的眼神看著小哲,小哲搖了搖頭,滿面都是「我不懂」的樣子,丁當只好繼續解釋,「從心理學上講,一般人們缺什麼才會拼命的去曬什麼,張堯和胡芬常常在街坊鄰里之間秀恩愛,很可能並非真的恩愛,而是做給別人看的。他們兩個人的婚姻關系應該存在諸多的問題,而問題的緣由很可能和張堯的性能力不強有關系。」
「你確定?」小哲問道,「你覺得那些每天上餐廳照自己早飯、午飯、下午飯的人是缺飯嗎?我覺得這個心理學根本就是以最惡意的方式來揣度人心。人家恩恩愛愛沒故意要在你面前表現,只是你順便看到了,心里不平衡而已。」他越說越急,就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丁當指著自己驚詫的看著小哲,「你說誰?」
「我……」小哲頓了頓,趕緊搖了搖頭,「我就事兒論事兒啊!」
「哦!」丁當繼續說下去,「姑且不說這個曬什麼缺什麼的雞湯對不對吧,剛才我在審問張堯的過程中,提起這件事情,他就直接掀桌子,把我推倒在地了,手還蹭破了呢!」丁當捂著自己的手腕,委屈的說道,這才引起了小哲的主意,他看著她的手問道,「傷得重不?」
「擦破了點皮,過兩天就好了。」丁當擺了擺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的就非常可疑了!」小哲說道,「你覺得他的性能力不強是不強……還是不行?」
「我覺得是不行。」丁當說道,不然張堯也不能發那麼大的火兒了,「所以當晚很可能是想要和自己的妻子重溫一下夫妻間的事情,但是因為失敗了,遭到了胡芬的嘲笑一類的原因,最後被張堯捂死在了床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小哲忽然想起了什麼,「死者的**上有明顯的精斑,我已經提取了精斑叫DNA那邊拿去化驗了,再等三個小時就能出結果,看看是不是張堯的DNA!如果不是,就能驗證你說的都是事情了,那麼這就不一定是激情殺人了。」
丁當被小哲這麼一提醒立刻點了點頭,張堯很可能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老婆胡芬在外面和別的男人有關系,妒火中燒,便想殺了她,「我得回去警局了,你們這邊結束了就一塊走吧?」丁當說罷站起身,拎起扔在一旁的包看著小哲。
小哲點點頭,拉過一旁自己的羽絨服套在身上,「走吧,現在只能回去等通知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能幫得上忙的。對張堯的審訊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他要是發起什麼脾氣來,畢竟人家是個保安,你一個姑娘家怕不是對手!」
「又不是去打架!」丁當瞥了一眼小哲,徑直的朝著門外警局的車上走過去,黑夜快要結束了,取而代之的將是照亮大地的白晝,丁當一行疲憊的坐在車上,靠著車窗戶眯著眼楮打著盹,這一宿每個人都累極了。
回了警局從警車上下來,丁當就拖著自己疲沓的身體朝著審訊室走過去,張堯還坐在那里,看見丁當進來就立刻發起瘋來,嚷嚷著投訴丁當,丁當身後有小哲在,她有恃無恐的坐在了張堯的對面,「你哪兒也別想走了!」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張堯使勁兒的拍著桌子說道。
「非法拘禁,」丁當撐著自己的頭看著對面的張堯,「懂得還挺多的……」她正說著,腦海中一個靈光閃過,想起了張堯的書架上擺放的迷失夜的推理類的書籍。迷失夜是寫推理出名的,因為當時調查方強的案子,丁當還特意找了迷失夜的小說來讀,在她的印象中有那麼一個案子就是因為找不到死者外部的損傷,判定死者是死于自然死亡的,最後又揭示了凶手是如何捂死死者的過程,丁當面色一凝,愣了半晌。
「怎麼了?」小哲問道。
丁當叩了叩桌子問張堯,「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你妻子是窒息死亡,不是自然死亡的。有人用柔軟的物品捂住了你妻子的面部,導致長時間缺氧窒息而死,這個案子現在已經立案了。」
「什麼?」張堯大張著嘴,整個人愣在了那里,使勁兒的搖頭,「你說我妻子是怎麼死的?」
「窒息。」丁當說了一遍,仔細的觀察著張堯的神情,總覺得一個保安的演技好像沒必要演的這麼出神入化的,張堯捂著自己的嘴,臉上所有的肌肉都在顫抖,眼淚在眼眶中轉來轉去,幾乎要掉落下來,可最後只是用沙啞的嗓音問丁當,「你再說一遍她是怎麼死的?」問這話的時候,張堯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眼楮也瞪得通紅。
「窒息,死于謀殺,我們已經立案了!」丁當說道。
「我家的門是鎖著的,」張堯無力的靠在桌子上,緩緩的說道。
丁當點了點頭。
「我回去的時候,現場沒有任何的打斗痕跡。」張堯說道。
丁當又點了點頭。
張堯的指甲抓在桌子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然後問丁當,「我想知道她死前……」他說著頓了頓,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繼續說下去,「做過那種事兒嗎?」。
「啊?」丁當愣了一下,和小哲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一開始的懷疑全部都錯了,這個張堯還真的不是凶手。
張堯說,「我知道你們法醫的本事,這個是可以驗出來的。」
「有多,」丁當點了點頭。
張堯痛苦的將頭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丁當拿出自己的本子剛才想好的所有問題,此刻已經被她推翻了,「你知道你妻子和別人……」她不知道怎麼說下去,這個男人已經夠受打擊的了,現在再給他補上一刀會不會太狠心了?
張堯仿佛領悟了丁當的意思,點了點頭,「知道那麼一點,但是她不給我說,也不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行……可是她愛我,她真的很愛我,她對我很好……」
「我們知道!」丁當點了點頭,一開始以為張堯和胡芬秀恩愛是因為兩個人的夫妻關系並不和諧,現在丁當知道自己錯了,之所以秀恩愛是因為胡芬覺得自己虧欠了張堯的,就加倍的對他好;張堯自然也心疼胡芬,對她也很好……自覺不自覺地就將兩人的恩愛傳達給了別人。
「是那個人?」張堯問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需要搜集現場的證據,你知道他是誰嗎?」。丁當問道,張堯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我曾經見過一次,應該是她工作的那三家里其中一家的男主人。為什麼?」張堯痛苦的捏著自己的額頭,「為什麼……」他又哭了出來,這個男人這一晚已經哭哭啼啼了許久,丁當現在已經沒了剛開始的厭惡之情,確實覺得張堯也挺可憐的。
丁當給小哲使了個眼色,小哲點點頭,「我現在去調查。」
關注官方QQ公眾號「17K小說網」(ID︰love17k),最新章節搶鮮閱讀,最新資訊隨時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