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對小哲比對出來的結果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平靜的點了點頭,「果然一致……」說完她走過去拿起了那份報告,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的那本迷失夜的書,「真是一個殺人的書!」
「怎麼了?」小哲站起身靠在桌子邊上問道。
「沒事兒……」丁當搖了搖頭,這個案子不想和小哲說太多,等到有機會把手里的資料移交給韋一楠吧,她忽然有點不想繼續在這個警局干下去的感覺,剛才被劉老爺那麼一說,讓丁當覺得這一年來自己除了添亂好像什麼事情都沒做似的,韋一楠也不曾幫她說過一句話,是不是在韋一楠心中,這一年丁當存在的全部價值就是無限的拖延自己破案的時間,無限的降低自己破案的概率。
自從認識了丁當,韋一楠的案子破起來就越發的艱難險阻了,不是缺乏起訴的證據,就是干脆案件轉成了自殺的興致,現在還有借刀殺人的,對借刀這件事兒,丁當又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
「怎麼你好像早就知道結果了?」小哲問道。
丁當也不想回答小哲這個問題,就是點點頭,「這本書是別人送給張堯的,昨晚我和他吃飯的時候,他就說起這件事情了!」
「和你說?」小哲問道。
丁當點了點頭。
「會不會太巧了?」小哲問道。
「什麼?」丁當看著小哲。
「他怎麼知道你在負責這個案子?」小哲問道。
丁當說,「機緣巧合吧……」她不想繼續回答下去,就叫停了,「趙局還在等我的報告呢,我先去寫報告了……」
「你和你師父怎麼了?」小哲問道。
「沒事兒啊!」丁當說道。
「還沒和好?」小哲問道。
「真沒事兒!」丁當說著就準備轉身朝門外走,小哲站在原地問丁當,「不是說今天來了要說一說關于我找到的那個可能可以串並進連環殺人案的那個案子嗎?」。
「算了……」丁當笑了笑,「你直接把案子告訴韋一楠他們吧?」
「你有些不太對耶!」小哲追上了丁當,在她的身邊說道。
「有嗎?」。丁當笑得有些慘淡,「萬一我們分析了,卻分析錯了,不是誤導他們破案了嗎?」。
「如果我們不分析,直接把案子丟給他們,告訴他們我們覺得兩個案子有些聯系,也可能是誤導啊!」小哲說道,然後忽然想起剛才自己的師父叫住了丁當,「我師父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丁當搖了搖頭。
「你就不想把這個毫無頭緒的連環殺人案偵破了,嚇他們一跳?」小哲問道,丁當被他這話說的有點動搖了,她看著小哲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猶豫了良久終于點了點頭,「那你說說你的那個案子!」
小哲笑了出來,「那個案子發生在我剛來警局不久之後,整個連環殺人案之前。在昨天之前,我還沒想到那個案子和連環殺人案有什麼關聯,但是你一直咬著這兩天那個案子不放,讓我想到之前那個案子其實也有疑點,只不過當時我們沒有追根究底!」他說罷靠在桌子邊上仰著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和屋子里的燈,「如果當時再執著一點就好了。」
「你檢查的尸體還是你師父?」丁當轉向小哲問道,覺得整件事情確實讓人覺得非常的匪夷所思。如果只是小哲沒有發現死者的異樣還說得過去,連劉老爺也沒能從外部找到死者死于謀殺的疑點,這也太奇怪了。
「我師父,」小哲說道,「所以才令人耿耿于懷啊!」
「說說案情?」丁當問道,小哲將手里的資料遞給了丁當,「就是這個卷宗,早晨一來就找出來了,里面有這個案子所有的資料,你看看是不是能幫的上忙?他們今天去新的案發現場,希望能有些收獲!」
「謝謝。」丁當接過了這份文件,愁眉緊鎖。
「我先回去了!」小哲說罷站直了身子,走到丁當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和你師父的事情,不要總是用這種逃避的態度來解決問題!當年你是她徒弟的時候就是,現在處理感情上的問題又是……總是叫我們這些當外人的為你捏一把汗。」
「謝謝。」丁當抿著嘴點了點頭,目送著小哲離開這間屋子,她這才起身準備回自己辦公室,路上和一個行色匆匆的男人撞了一個滿懷,丁當手里的文件也飛了出去,散落一地。男人將丁當扶穩,看了看地上的卷宗,「不好意思!」說罷,就趕緊蹲下去幫丁當拾掇起亂七八糟的白紙了。
「沒事兒!」丁當也蹲了下去,「之前沒見過你。」
「哦,我是負責連環殺人案的專案組的成員,臨時調派的。」男人說道,這話讓丁當抬起頭仔仔細細的看了這男人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案子難度很大吧?」
「反正是不輕松!」男人苦笑了一聲。
「不是剛才就準備出發了嗎?」。丁當寒暄道。
「忘記拿東西所以回來了!」男人將手里的文件遞到丁當的手里,和丁當一並起身站了起來,那男人看著丁當的臉驚訝的說了一聲,「你是韋一楠的徒弟吧?」
「嗯!」丁當點了點頭,「你是?」
「我叫張正,因為出差的時候和韋一楠、劉老爺住在一個屋子里,所以听說了一些你的事情!」張正說道,「我看你調查的這個案子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了。」
「這不是案件,」丁當說道,「這是事件。」
「那怎麼會有卷宗?」張正有些好奇的問。
「因為負責這個案子的人覺得放不下,就做了卷宗出來,我就是拿來看看。最近正好在負責一個類似的案子,正準備寫報告呢。」丁當撓了撓頭。
「啊,那個案子我也听說了,24小時偵破案件,真是名師出高徒啊!」張正夸贊道,「不過你師父最近心情不怎麼好,有時間多關心關心他。」他說著拍了拍丁當的胳膊,「他們還在等我,我先去了!」說罷就朝著外面跑了去,丁當轉過身看著這個人的背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白天的時間,丁當得把拖了一天的報告寫了,等到再想起小哲給自己的卷宗就已經到下班的時間了,她坐在座位上將資料袋打開,把里面的文件拿出來一一閱覽。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就是患有哮喘病的女人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沒有約束上和抵抗傷,附近也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房間的門是鎖上的,窗戶關著、窗簾也都拉在一起。
從現場的環境看,幾乎和這次的這個案子一樣,沒有任何值得被懷疑是謀殺的證據,丁當注意了一下死者的床,床上也沒有出現類似于抱枕或者靠枕之類的東西,床上異常的干淨整潔。
根據對尸體的檢查,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連像這次一樣因為按壓死者產生的肌膚泛白的斑點都沒有,臉上也沒有任何傷痕,除了眼瞼出血之外就沒有別的死于他殺的特征了。從死者的肌膚、毛發等方面看,也都排除了死者是死于毒殺一事的。
死者死亡的現場也發現了死者死前吃過治療哮喘的藥物,基本上能判定死者在死前曾犯過哮喘,也就作證了死者死于疾病這個事實。
這個案子尸體檢查結束之後就基本上蓋棺定論了,沒有繼續追查下去,所以現場是不是發現了除了死者之外別人的痕跡,丁當無從知曉,單單從這個案子來看……死者死的太過平靜了,這種平靜反而令人覺得不安,就像是藏著什麼莫大的隱情似的。
丁當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桌上攤著這本卷宗,眼楮微閉想象著案發現場的樣子,如果這個死者是死于謀殺的,那麼凶手要怎麼做才能做到如此萬無一失的?
丁當睜開眼,拿起桌上的比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到︰第一,非常熟悉現場環境和死者的情況,知道死者有哮喘病的歷史,才能確保死者的暴斃不會讓人懷疑這是謀殺;第二,必須得能隨意的進出死者的家中,所以基本上可以判斷這是熟人作案。
熟人?丁當重復了一遍這個詞,「既然是熟人作案那就好辦了!只要調查這個死者的社交圈子,就能很快的鎖定凶手是誰了!可是……」丁當還在琢磨,「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殺人才能做到這麼萬無一失呢?」
丁當拿著卷宗站起身,覺得這個問題只有小哲才能回答自己,她準備往外走,辦公室的門卻忽然開了,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韋一楠的神情冷漠,從屋外回來看著還在這里的丁當,「你還在?」
「哦……」丁當點了點頭,「有些事情還沒想明白,所以就留的晚了點。」
「吃過了嗎?」。韋一楠問道。
「還沒有。」丁當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將手里的卷宗藏到了自己的身後,韋一楠看著丁當的小動作,知道她是在害怕什麼,是害怕自己的否定,所以丁當干脆將自己封閉起來,不展示給韋一楠看。早晨在車上,張正就說起了丁當在翻舊案子的事情,和丁當合作慣了的韋一楠立刻就想到,丁當是在給自己找這場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個案子。
「去吃飯吧?」韋一楠說道。
「不去了,」丁當搖了搖頭,「你們自己去吧?忙了一天應該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她勉強自己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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