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洛城一派喜氣洋洋,整個城市都被過年的喜慶包圍了起來。因為丁當的父母想要見一見韋一楠的父親,所以他忙完了手里的幾個工作,就開始著手去準備這件事情了。臘八那天,丁當的母親說家里熬了臘八粥,叫韋一楠來喝。
韋一楠約了自己的父親談和丁當的婚事,所以說晚點過去,讓丁當的家人先不要等自己了,稍晚會過去一趟的。他以為丁當知道這事兒就沒給丁當說,晚上到了丁當家里,丁當開門還大吃一驚,「你怎麼來了?」
「嗯?」韋一楠問道,「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丁當問道,將韋一楠迎了進來,「不是說你今天約了你爸嗎?」。
「嗯!」韋一楠點了點頭,「約好了周末一起吃個飯……」他說著已經走到了屋子里,問丁爸爸和丁媽媽,「周末吃飯可以嗎?」。
「可以啊!」丁爸爸點點頭,推了一下丁媽媽。
丁媽媽趕緊站起身說道,「我去給你盛粥吧?」
「謝謝阿姨……」韋一楠點了點頭,走到了客廳的沙發前坐下來,從表情看,丁當猜到韋一楠和自己的父親談的不怎麼順利,畢竟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聯系,一聯系就是「爸,我要結婚了」,擱在任何家長的心里,應該都會挺不高興的吧?丁當這麼想著就覺得有點忐忑,她問韋一楠,「那我那天得穿什麼衣服呢?」
「隨意點就行了,我爸見過你。」韋一楠說道。
「真是女兒外向啊!」丁爸爸瞥了一眼丁當,那眼神里的意思就是「你裝什麼裝,明明都見過家長了,上次還一臉不樂意見家長的模樣」,丁當吐了吐舌頭,沖自己的父親撇撇嘴,用眼神回敬了他一個「不行?」
晚上丁當送韋一楠出門,擔心韋一楠晚上和自己的父親相處的不太愉快,就拿起衣服說要送韋一楠出門。臨出門之前,丁爸爸問了句,「晚上你還回來嗎?」。
本來沒多想的丁當這麼一想,順口就說,「再看吧!」說完就「 」的一聲把門關上了,走到電梯間里,丁當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拉好拉鏈,整理好自己的圍巾,戴好帽子,把自己的手揣進了韋一楠的口袋里,韋一楠看了一眼丁當問道,「晚上住我那邊?」
「我……」丁當半晌答不上來話。
「既然都說了,就住我那邊吧?」韋一楠說道。
「哦!」丁當滿面羞赧,之前在韋一楠那邊過夜都是因為有案子要處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專門的去住的情況,她放在韋一楠兜里的手,被韋一楠緊緊的攥了攥,丁當的臉就更紅了。下了樓坐在車上,丁當才想起問韋一楠整件事情的進展,「你和你爸談的好像不怎麼順利。」
「嗯,吵了一架。」韋一楠說道,吵架基本上已經變成他和他爸交往的常態了。
「為什麼?」丁當問道,「是不是他對我……」
「對你沒什麼不滿的,」韋一楠趕緊說道,「之前不是見過一面嗎?」。
「那麼潦草……」丁當嘟囔道。
「大概是覺得只要我找了個女人,不管是什麼樣的,都無所謂吧!」韋一楠苦澀的笑了笑,他的身邊一直都沒有女人,這件事情讓韋一楠的父親擔心自己的兒子受到自己婚姻的影響,對結婚存在抵觸的情緒。然而事實只是韋一楠一直沒有踫到一個合適的人,這麼多年兩個人相對獨立的生活叫韋一楠分得清楚他爸是他爸,他是他。
「听起來還挺別扭的,」丁當說道。
「為什麼?」韋一楠問道。
「好像也沒有對我很認可的樣子,只是覺得聊勝于無?」丁當說道,這話叫韋一楠笑了出來,「我爸爸認不認可你到底有什麼關系?你是打算和誰結婚啊?」
「我可沒說要結婚的啊!」丁當滿面緋紅,矢口否認道,用手捂住了自己通紅的臉,然後企圖趕緊把話題岔開,「你和你爸到底因為什麼吵起來的?」
「和以前一樣。」韋一楠說道,「要我去公司里上班。」
「啊?」丁當應聲道。
「覺得我都已經要結婚了,應該懂點事了,不能在刑警這種不正當的行業上荒廢一生。大概是這個思路吧……」韋一楠無奈的說道,每次父子倆見面,都會在這個話題上產生分歧和爭執。丁當覺得自己大概能夠理解韋一楠父親的想法,畢竟刑警是一個薪資待遇並不高,還有人生安全威脅的工作,所以想讓自己的兒子放棄走這條比較辛苦路,去從事自己給他安頓好的職業,也是理所當然的。
丁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就只能將手伸出來放進了韋一楠的手里,韋一楠停下來看了看她,無奈的笑了笑,丁當說,「不要緊的,慢慢來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嘛。」
「嗯……」韋一楠握緊了丁當的手點了點頭。
「要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用去和他吵架了,」丁當嘟囔道。
「有沒有你,我都不可能一輩子和我爸是這種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說起來也不合適……」韋一楠說道,「如果是這樣,你父母怕是也不放心把你交給我!」
丁當大張著嘴,「你怎麼和我爸說的話一樣耶!」
韋一楠刮了刮丁當的鼻子,拉著他往自己的車里走。
……
第二天一早,警局的氣氛就顯得特別奇怪而生硬,每個看著丁當和韋一楠進屋的人眼神都直勾勾的,這叫丁當渾身覺得難受,「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大家看我們的眼神都這麼奇怪?」
「你大概是自己心里有鬼才覺得別人看你都特別奇怪吧?」韋一楠說道,目不斜視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過去,他一進門,下面就有人說,「韋總……趙局叫你來了去一趟!」
「趙局?」韋一楠看著那人問道。
說話的人點了點頭,韋一楠就應了一聲,也沒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走到自己座位上月兌了外套,拿了本子和筆就出門朝趙局的辦公室去了。他前腳一出門,眾人就議論紛紛的,丁當有些不解的坐下來問旁邊的警員,「發生什麼事兒了?」
「你還不知道呢吧?」警員左右看看,壓低了嗓音對丁當說道。
丁當木訥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知道什麼?可是心里總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不得了的事情,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企圖用這種方式勸自己不要多想,「不知道,一來就覺得你們都奇奇怪怪的,到底是怎麼了?」
「是韋總……」警員說道。
「被開除了?」丁當驚詫的問道,最近韋一楠的手里亂七八糟的案子特別多,尤其是別人結局不了的流竄作案都攤牌給韋一楠了,這種案子調查起來根本也沒什麼思路,調查的進展一直在拖,十分緩慢。對方听丁當這麼說,先是一愣,然後用一種無奈的口吻說,「怎麼可能?誰被開除,韋總也不能被開除好嗎!是他家里……」
「家里?」丁當的手一抽,韋一楠就一個父親,說家里出了事兒只怕是他爹除了什麼事情,那警員點了點頭肯定了丁當的懷疑,丁當想著說著,「他爸怎麼了?」
「死了!」警員很艱難的說道。
「死了?」丁當的第一個字說的聲音特別大,因為特別的意外,但是很快就把嗓音壓下來,半掩著嘴小心翼翼的文給自己說話這人,「什麼叫死了?」
「死了的意思就是死了啊,你傻了?」警員特別不滿的說道,丁當和韋一楠的地下情,警局里知道的人不多,他倆經常同進同出,最近便是關系變化了,也沒人意識道。所以說這話的人對丁當也沒有特別的避諱,丁當皺著眉頭,回想昨晚吃飯的時候韋一楠還說約了他的父親周末和自己家里一起吃個飯,怎麼才一個晚上的時間人就死了?丁當听的雲山霧罩,幾乎沒辦法相信這就是事實了,「怎麼死的?」
「重物擊打頭部,應該是腦部出血死亡的!」警員說道,「具體的還不清楚呢,因為劉老爺他們還在解剖的呢,得等劉老爺和小哲從殯儀館回來才能知道具體的死亡原因。不過……」他說著搖搖頭,「嘖嘖」了兩聲。
「什麼?」丁當問道。
「初步判斷死亡的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警員意味深長的說著。
「七點……」丁當的面部有些僵硬的將這個時間節點重復了一遍,「到九點之間?」
「對!所以我們現在懷疑……」警員還沒說完,這話就被丁當打斷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還沒听我說是誰呢!」警員不滿的問道,這個凶殺案是他昨晚出的警,這件事情一發生之後,整個局里特別的重視,年前必須要全力偵破這個案子。昨晚七點到九點這段時間,韋一楠的父親到底和什麼人在一起,丁當再清楚不過了,他就是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說周末去吃飯的事情,兩個人還因此發生了劇烈的爭執,所以說這個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韋一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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