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偉銘的話叫丁當莫名其妙的想了很多,以至于回到警局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無精打采的模樣,路上撞上了劉老爺也只是退後了一步說了一聲「sorry」然後就繼續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劉老爺拉住了丁當,「你怎麼了?」
「啊?」丁當抬起頭看見劉老爺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劉老爺?」
「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劉老爺問道,「秋萍案不是結束了嗎?你不應該這個時候斗志昂揚的嗎?怎麼,又發現什麼不利于你師父的線索了?」
「不是!」丁當搖了搖頭,「剛才去取了點東西回來……」她說著這話聲音越來越低了,沉默了一陣和劉老爺說了句實話,「劉老爺,你說這個案子結束了之後,我師父會不會去韋氏上班啊?」
「應該會吧!」劉老爺想了一陣,「畢竟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別的繼承人!」他回答了這話之後恍然大悟,原來丁當是在難過這件事情,便立刻出言寬慰道,「這有什麼好難過的,你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就算是沒有你師父,你也能獨立破案了!」
「那感覺不一樣嘛!就總覺得哪里變了啊。」丁當嘟囔道。
「只要他對你沒變就行了,而且以後不做你師父了,也就不會再訓你了,凡事要往好處想嘛!」劉老爺寬慰道。
「我才沒有很介意他訓我呢!」丁當說道。
「那上次因為他說了點重話,結果鬧得要分手的到底是誰啊?」劉老爺問道。
「到底是誰啊?」丁當也重復著,擺出了衣服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的模樣。劉老爺推了一把丁當的腦袋,「別想那麼多了,眼下這個案子才是至關重要的,以後你師父的路要怎麼走,決定權在他手里。可是你師父是不是還有以後的路走,這個決定權可是在你手里的,調查清楚這個案子對他未來的職業生涯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嗯!」丁當點了點頭,強行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揮之而去了,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回到眼前這個案子上來,「那我去調查分析手里的資料了!」
「我有個事兒要和你說!」劉老爺拉住了慌慌張張準備離開的丁當,用十分嚴肅的語氣和丁當說道,「關于上次咱們在鞋櫃里發現的那個指紋,我做了一個確認。」
「什麼?」丁當不解的問道。
「你先前不是懷疑那個指紋是韋氏里面那位法務程子澄留下的嗎?我確定過了,並不是!」劉老爺說道,這話說罷,丁當覺得腦子里遭到了重擊,重復的問了一遍,「什麼?」
「你懷疑了程子澄之後,我就借著其他警員過去調查韋氏的時候,取了程子澄的指紋,密取的,沒有引起她的懷疑,你不用太擔心,核對了之後發現在鞋櫃里留下的指紋並不是她的,所以恐怕這次你的第六感不怎麼靈驗了!」
「不是她的?」丁當雖然沒指著打眼一看就能才出來凶手是誰,可是此刻听見劉老爺說排除了程子澄的嫌疑的時候,丁當心里還是有點不滿,只好微微的嘟了嘟嘴,「那我再深入的做個調查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還原當天晚上的現場!」
「嗯!」劉老爺點點頭,「所以我建議你對韋一楠在做一次審訊!」
「好的!」丁當點了點頭,抱著手里的資料回了辦公室,這兩天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出動去調查韋一楠的案子了,這里空蕩蕩的沒個人,丁當坐在屋子里還覺得有點滲人,她從資料袋里將韋氏所有人員的資料抽了出來,里面除卻有沒個人答題的記錄之外,還有羅偉銘在下面的分析和補充說明,有些補充能看得出來很新,而且是根據入職後的考評重新填充和形成的補充,這里面有些字跡讓丁當覺得應該就是這兩天做的,這讓丁當的心里微微有點酸澀。
沒有進行過重新標記的員工基本上可以被抽出來放在一邊,這一類的員工根本就接觸不到總裁,即便是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只怕是有機會見到總裁本人的場合也少之又少,這一類屬于業務能力非常一般,性格方面也沒有過人之處的,這一類人構成了這個公司絕大多數的員工。
而剩下的,基本上是一開始羅偉銘就對他們有過高度的評價,而在日後的工作和發展中,這些人也的確是比其他人進步更快,在公司獲得的報酬也遠遠高于平均值。羅偉銘會重新標注,應該是將嫌疑人鎖定在這一範疇了,換言之……那些根本不可能和總裁有過任何交集的人,殺人動機也一定為零。
丁當看完所有人的資料,發現自己從未在這些資料中找到程子澄的名字,程子澄那麼年輕,看起來就像是通過普通高等院校應屆生畢業招聘來的這家公司,可是卻沒有經過HR的筆試環節,這也就是說……程子澄是一個內定的人?
先前羅偉銘就同自己說過,內定企業員工的決定權在韋一楠的父親手上,那麼程子澄就必定和韋一楠的父親認識!丁當為這個發現倒吸了一口氣,她翻找出了之前和韋氏確認過的員工名單,在上面將所有沒出現在羅偉銘筆試評定中的人物都圈了出來,他們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各個公司的高官,被韋一楠的父親挖到了這個企業中單憑高管的職位,這些人根本不需要走應聘這個過場。
剩下的人種大部分都是女人。
這個發現令丁當感到格外吃驚,這些女人在不同的部門擔任不同的職位,有著不同的職級,拿著不同的工資。這些女人好像都有著過人的相似之處,年輕、貌美,過去的履歷如同一張白紙。
丁當回憶起了陳思達對韋一楠的父親的一句評價,陳思達說自己泡妞的本領和韋一楠的父親相比就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韋一楠的父親一把年紀,找的姑娘年輕貌美自不必說,還各個都是行業拔尖的人才。
他們跟著韋一楠的父親到底是圖什麼?
錢?
丁當的腦海中飛速的旋轉,用以分析整件事情的始末,「他們到底是怎麼產生交集的呢?」
丁當靠在椅子上,仰頭閉目陷入了沉思。設想那天晚上韋一楠離開之後會發生的事情,韋一楠離開後,應該是有一個人進入了他父親的辦公室,按照策劃,這個人一早就想殺了韋一楠的父親,並且將這個罪責推到了韋一楠的身上,自己全身而退,成為一場完美殺人。
從韋一楠父親的尸體上判斷,沒有什麼多余的約束上,沒有什麼多余的抵抗傷。這就是說……韋一楠的父親和這個人很熟,並且這個時間這個人也應該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里。
應該?
丁當給專案組的師兄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他們現在的進度,師兄嗓音滿是沙啞的說道,「整件事情,除了韋總我們真的是想不出來任何一個新的嫌疑人了!」
「公司里所有的人都調查過了?」丁當問道。
「每個人的口供都錄過了!」對方說道。
「包括那天晚上加班的人?」丁當問道。
「嗯!」對方說道,「包括啊!加班的人基本上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每個人離開的時間也非常合理,不存在任何可疑的地方。」
「所有加班的人都非常合理?」丁當,「總不能每個人加班都被人盯著吧?」
「那天晚上剛好有一個新的項目要上,所以其實加班的人還挺多的,主要是工程部的人和法務部的人,一邊在討論項目,一邊在討論合同!」對方說道,這話引起了丁當的警局,「法務部的人都在?」
「都在!」對方說道,「中間只休息了一次,然後就繼續進行討論了,一直到深夜很晚的時候才結束。」
「休息多長時間?」丁當問道。
「十五分鐘吧!」對方說道。
「十五分鐘足夠上樓殺人了!」丁當說道,閉目回想起整個辦公室的構造,這個時間確實是足夠了,法務部和總裁辦只有一層的距離,「為什麼中間要休息?」
「爭吵的太激烈,以至于沒辦法繼續討論下去了!」對方答道,「好像是對條款的設置有些異議,就形成了兩個陣營,兩邊爭執不下,誰也把誰說服不了,就有人提出不如休息一會兒再繼續討論了!」
「爭執不下……」丁當重復了一遍這四個字。
「哦,對了,本來那天晚上應該是韋總的父親過去主持會議的,但是韋總忽然去了,所以就由他們先進行討論。」對方解釋道。
「是什麼時候休息的?」丁當問道。
「大概是八點前後!」對方答道,說完這話,忽然意識到丁當想問什麼了,「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利用這個休息的時間上去殺了韋總的父親,然後將這事兒嫁禍到韋總的頭上?這個人怎麼就清楚韋總什麼時候離開,不至于上去和韋總撞個正著?」
「我只是猜的!」丁當說道,「有沒有韋氏公司的資料給我?」
「有,在我的桌子上放著呢,沒找到什麼疑點,而且我覺得這個如果凶手真的另有其人,肯定殺人的原因也是私人恩怨,不可能是和公司有啥關系,看公司的資料,應該也沒什麼用處吧?」對方說道,丁當和他又隨意的寒暄了兩句掛掉了電話,腦子里卻開始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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