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麗給丁當講述自己和宋杰合伙兒犯罪的經過,時不時的總要問一句,「這些案子都是宋杰做的,我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現在才想起來問,當初就不要做這種事情啊!」丁當說道,心想這要是今天呂媛和自己一起來且得跳起來開罵,嚷嚷著做這種事情都沒辦法被法律給制裁,最後死在別人的手里真是報應不爽!何麗麗就利用自己是個女人的身份,將數名女子騙到了宋杰開的賓館房中或者是車里,宋杰便從這件事情中感到了莫大的興奮,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丁當覺得這個宋杰簡直就是一個心理變態,都不能用心理問題來形容了。
正當丁當听到義憤填膺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她看了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她站起身對何麗麗說道,「應該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到了。」
「我去開門,」何麗麗。說著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沾了沾自己的眼楮,吸了吸鼻涕,這才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她擰開門,小心翼翼的看著門外,自從在丁當的引導下想起了這個案子最有可能的凶手,何麗麗整個人都被一種恐懼所脅迫,生怕一開門朝著自己沖過來的就是一把尖刀。
「警察!」韋一楠拿出自己的證件出示給何麗麗,「我是負責調查宋杰案子的警官韋一楠。」
「我知道!」何麗麗連連點頭,朝後退開了幾步,給韋一楠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請他進來了,「丁警官正在里面。」
韋一楠大步邁進了屋子,看見屋子里凌亂的場面也是驚了一下,一個姑娘家住的屋子亂成這樣,住在這里的男人恐怕也是挺崩潰的,由此可見宋杰和何麗麗的關系應該是處于一個非正常態。通過對宋杰生前交往的朋友圈子的問詢,韋一楠從專案組得到的消息始終是宋杰是一個單身的男人,丁當能找到他的女朋友也不知道是透過什麼思路。
韋一楠走進里屋,坐在沙發上給何麗麗錄口供的丁當已經站起身合上了自己的本子,「邊走邊說吧?」
「去哪里?」韋一楠問道。
「案發現場!」丁當解釋道。
「案發現場?」韋一楠陰測測的看著丁當,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明顯的不滿,既然要回去案發現場,剛才也不知道將韋一楠叫回來是要做什麼?丁當吐了吐舌頭,知道韋一楠的眼神里流露出的這重意思,「剛才叫你來的時候本來是想說把口供錄完再去的,但是我把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現在去案發現場找線索吧!」
「她知道什麼?」韋一楠問道。
丁當越過韋一楠的身影看了一眼何麗麗,何麗麗點了點頭,回房間穿了件衣服就出來和丁當他們說道,「我只能憑印象找一下大概的地方了,畢竟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丁當點了點頭。
「是什麼情況?」韋一楠又問了一句,狐疑的打量了一下丁當,他現在對剛剛接觸這個案子的丁當能這麼迅速的掌握宋杰的隱私情況感到了無比的好奇,順口問了一句,「怎麼調查到這里的?」
「晚些時候再和你說吧!」丁當說道,推了一把韋一楠,示意他往門外走,韋一楠下樓取車,開他的車重新往案發現場趕去,這會兒的天色已經有些要泛黑的樣子了,只怕是再晚去就真的什麼都找不到了。在車上,丁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向韋一楠描述自己何麗麗的坦白,「她是宋杰的女朋友,名義上的,這些年從事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夜店幫宋杰泡姑娘。宋杰能泡的上的,他自己上,泡不上的就由何麗麗出馬,將女孩子騙到賓館或者是外面的車里,有宋杰實施**。這其中的大部分案子,都是宋杰用錢了事,少數幾個,也就是咱們都知道的,是實在是用錢遮掩不住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
韋一楠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何麗麗,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嘴唇緊抿成一條細細的線,什麼話都沒說,任誰听到這種事情,心底里應該都是一種憤怒之情,丁當繼續說道,「她第一次幫宋杰做這種事情是在幾年前了,他們倆在夜店喝酒的時候,宋杰看上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當時在等人……」丁當將何麗麗是如何將這個姑娘騙了出去,騙到了車上,再由宋杰實施**,然後兩人將尸體掩埋的過程一一告訴了韋一楠,坐在後排的何麗麗頭越低越沉,待到丁當全部講完之後,她問了一句,「整件事情和我無關,我不知道宋杰會做那種事情!」
「哪種?」丁當扭過頭去問道,「殺人還是**?」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坐牢,我什麼都沒做!」何麗麗央求著丁當,丁當還沒開口,韋一楠先說了一句,「坐牢大概是好的了,要是落在凶手的手里,下場恐怕比坐牢要悲慘的多!」
「什麼意思?」何麗麗笑得很僵硬。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這是謀殺案,」韋一楠透過後視鏡看後排的何麗麗,「這個凶手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是這個人的親戚朋友在復仇的話,那麼你的下場恐怕比那個死者好不到哪里去!」
何麗麗閉上了嘴,也是因為知道這個情況,所以此時此刻才選擇和警方合作的。
「其他的案子呢?」韋一楠問丁當,丁當趕緊從包里將自己的小本子拿出來,將剛才何麗麗說給自己的你那些案子一一轉述給了韋一楠,韋一楠听著點著頭,口中喃喃的說道,「真是可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也不想的!」何麗麗說道,「可是宋杰權大勢大……」
「從分析上看,第一起案子的受害人家屬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韋一楠沒讓何麗麗繼續把話說完,「還記得被害人的信息嗎?」。
「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丁當說道,「而且這個案子宋杰後期也有關注過,沒有人報警,也沒有人發現死者,可能是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現在咱們去現場找到尸體埋葬的地點,找到尸體可能就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韋一楠看了一眼丁當,緘默不語,他對能找出來尸體並不抱有任何希望。如果說這個案子是當年受害人的親戚或者是朋友做的,那麼他們就已經知道了宋杰和何麗麗合伙**殺人的事實,肯定早就將這個受害人的尸骨從這里挪了出去。但是不報警到底是為什麼?
這一點韋一楠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難道是受害人的家屬並不相信警方,再或者就是被害人的家屬和宋杰有些焦急,知道宋杰的身世背景……他想著很快就將自己的這番推論推翻了,那個時候宋杰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後台很硬這件事情,他在那個分水嶺之前並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受害人的家屬是不可能知道宋杰憑借過硬的身世背景可以免于被起訴的事情。這就是說,受害人的家屬不報警,還有另外的一些可能性。
車停在了山路的邊上,韋一楠從車上跳下來,打開了後備箱,從工具箱里面取出了一把很小的鐵鍬,然後關上後備箱的門,就這昏黃的夕陽瞥了一眼遠方,然後問道,「哪個方向?」
何麗麗指了指山上的方向,「往上一些。」
「確定沒有記錯吧?」韋一楠問道,畢竟何麗麗連死者的名字和當時死者在等的人都不記得了,能記住埋葬死者的位置,恐怕也是挺困難的一件事情。何麗麗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案發的第一年我經常上山來拜祭,雖然有些日子不來了,但是還是記得清楚的!」她說罷走在前面,從山林里的小道而上,幾次確定方位之後找到了那個小墳包,墳包微微的突起,上面還插了一個木片,木片上畫了一個圈圈,什麼都沒有寫,韋一楠掃了一眼問道,「這個圈圈是什麼意思?」
「就是個標記,免得我找錯地方。如果寫上名字的話,我們擔心會有人路過這里的時候看見,然後報警什麼的……」何麗麗說道,「那天晚上出入酒吧的事情,畢竟有很多人看見,而且那個時候我也不清楚宋杰的後台這麼硬!他在外面很少說起家里的事情,好像是和家里的關系不怎麼好。」她說道,這件事情倒是完全在韋一楠的意料之中,現在可以確定受害人的家屬之所以不報警,並不是忌憚宋杰的後台和背影。
那還有什麼原因呢?
韋一楠站在墓碑前沉默了一陣,然後嘴里喃喃的說了點什麼,就下了鏟子,一鏟子下去,滿是黃土、又鏟了一鏟子,仍舊是黃土,而何麗麗和丁當有有點害怕一會兒會看見白骨森森的,所以兩人下意識的都在往後退,韋一楠轉過臉去看了一眼丁當,丁當這才裝起膽子,笑得很蒼白,這事兒可和發現尸體不一樣,這根本就是在掘墓,丁當笑著看著韋一楠,心里一直給他念經,「天靈靈,地靈靈,姑娘不要找我們,畢竟我們也是為了給你翻案嘛!」
丁當的眼楮盯在黃土上,手里拿著手機,準備一會兒挖出東西來就立刻給劉老爺打電話,叫劉老爺帶著他的家伙來一趟山里做個鑒定的工作,可韋一楠幾鏟子下去,卻什麼都沒見到,越挖丁當就越沒耐心,推了推縮在自己身上的何麗麗,「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不可能!」何麗麗很斬釘截鐵的說道,「那一年我經常來這個地方,連這個木牌子都沒有變過,我怎麼可能找錯呢?」
「那為什麼沒有啊?」丁當問道。
何麗麗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非常驚恐的表情,「會不會……是那個女人從墳里爬出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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