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從羅偉銘那邊順藤模瓜的找到了範青一直以來雇佣的私家偵探,這個私家偵探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推理小說看多了,夏洛克的發燒友!腦洞開的未免也太大了,竟然能把丁當想象成是一個老公出軌的怨婦!丁當琢磨著這個不著調的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神經病對瘋子倒是挺一拍即合的,所以在環顧了整個事務所之後,她看著趙宏問他是否曾睡過範青。
趙宏被口水嗆到了,使勁兒的咳嗽,用義正言辭的強調向丁當著重說道,「丁警官你可不要開玩笑,我們這種人盡管單身,但也是有原則的單身狗,我可是有職業道德有底線的,我怎麼會干出那種事情來?」
丁當歪著腦袋看著趙宏問︰「所以到底睡了嗎?」。
「丁警官,你這樣子對死者不敬的!」趙宏說道。
「什麼情況下睡的?」丁當眯著眼楮打量著趙宏,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覺得這個發現本身比得知陳躍東有時間證人還要更加令人興奮,她還沒有看羅偉銘給自己的病例,但是範青的身體出軌對範青的心理狀態來說一定會產生一個致命的影響,至于這個影響是好是壞的,恐怕得參考病歷本了。
「丁警官你屬福爾摩斯的吧!」趙宏看著丁當說道,已經對她的審訊無力抵抗了,一開始丁當只是出于好玩的心態隨便問一問,但沒想到趙宏的反應會這麼大,所以就順藤模瓜又找到了一條線索,趙宏卻以為丁當一進門就已經一眼看破了真相,整個人都有些謹小慎微,「其實這個事情完全是個意外,真的是個意外。範青一開始懷疑他的老公出軌,但是一直沒有證據,陳躍東這個男人不簡單,手機里的電話號碼簿里沒有除了工作同事之外的女性,那幾個同事範青也都認識。手機里沒有播出過任何陌生號碼,即便是有,打過去也就是送外賣或者是廣告推銷的,手機的短信箱里面也沒有任何除了工作、推銷之外的任何信息,而微信里面更是特別的冷清。」
「那範青怎麼會懷疑自己的老公出軌?」丁當問道。
「女人的直覺,女人在找男人外遇的時候,智商是堪比福爾摩斯的,」趙宏說道,「雖然說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陳躍東出軌了,但是範青覺得他就是出軌了!」
「智商體現在哪里?」丁當問道。
「結果證明他的確是啊!」趙宏大喇喇的說道,這句話叫丁當深感無言以對,只好點點頭說,「然後呢?」
「然後範青就經過別人的介紹找到了我,我就替她跟蹤陳躍東,果然發現陳躍東在外面是有外遇的,我將我取到的證據拿了回來之後,範青看見照片整個人就崩潰了……」趙宏說道這里的時候的,丁當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問趙宏,「照片呢?」
「在……在啊!」趙宏茫然的看著丁當點點頭。
「拿來給我!」丁當伸出手看著趙宏,趙宏撓了撓頭,「還繼續說上床的事情麼?」
「還有什麼可說的?」丁當問道,「無非就是範青崩潰了,然後把你推倒了,你將計就計,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然後你倆就慢慢滾到一起去了!」
「丁……丁警官真是神探啊!」趙宏訕笑道,滿面尷尬的神色,轉身朝著自己的寫字台走過去,從里面取出了一個文件資料的紙袋子遞給丁當,丁當捏在手里瞥了一眼趙宏,基本上確定這個趙宏沒什麼可調查的了,「你做婚外戀偵探不就圖這點福利麼?你要是個全職的,恐怕早就餓死了!」丁當說著將手里的文件袋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照片,而且照片上的女主角常常會換人,這叫丁當覺得有些始料未及的,之前就知道陳躍東的女人不少,但是看見照片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震撼,這麼多的女人怎麼可能保證自己的手機上沒有留下一點證據呢?
「陳躍東去雲南的照片是哪些?」丁當問道。
「這些……」趙宏從一疊照片中找到了陳躍東在雲南出現的那些照片,從他飛往昆明開始環游了整個雲南之後再到從昆明離開,每天的照片都有。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趙宏也不是凶手,因為他每天都跟著陳躍東。丁當捏著照片問趙宏,「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和陳躍東聯手做這個不在場證據?」
「我傻呀,」趙宏問道,「這些你們一調查不就調查出來了,只要確定一下都去過什麼地方,向當地的賓館確定一下入住的時間和離開的時間,這不就證明了我調查出來的是真是假嗎?再說了,要是我和陳躍東有意聯手搞這麼一出的話,陳躍東為什麼不在被捕的第一時間將他出去旅游的事情說出來?你們警方肯定也不至于這麼晚才找到我了吧?」
「這些照片我就先拿回去了,」丁當說著將照片重新又裝了起來,轉向趙宏繼續問道,「你對範青沒什麼感情這個我看的出來,可是我想知道範青對你呢?她有因為你們之間發生過關系就對陳躍東移情別戀嗎?」。
「顯然沒有嘛!」趙宏說道,「我們倆的關系那是單純的關系,一點不牽扯感情的關系……」
「這世上可能有這種男人,但是絕沒有這種女人!」丁當瞪了一眼趙宏,想不明白範青的心理狀態,只好想著回去先看看病例了,不過這個案子卻挺有意思的,從頭到尾彌漫的都是一種特別詭異的感覺。這個案子里面的巧合有點太多了,陳躍東的身上有範青死亡當天穿著的紅色連衣裙的縴維和絲線,而範青的身上則有陳躍東去昆明那雙鞋的腳印。如果範青不是陳躍東殺死的,那麼這些證據是怎麼造成的?吵架的聲音是怎麼出來的,還有摔門又是怎麼回事兒?
想到這里,丁當感覺到真相漸漸的浮出了水面。她告別趙宏的偵探事務所之後就加速朝著警局開了回去,回到警局丁當先去了辦公室一趟,看見韋一楠並不在的,就猜測他應該是和劉老爺還在解剖室里面查看死者範青的尸體,她又火急火燎的朝著解剖室的方向趕過去,想將自己現在的想法告訴韋一楠,根據在離開之前和韋一楠的那番聊天推測,丁當覺得韋一楠的看法很可能和自己的看法是一樣的,而韋一楠遲遲不說出來的原因一方面是不想否定那麼長時間以來轉按住所做的工作,另一方面則是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太過離奇而且匪夷所思了!
丁當朝那邊走過去的路上遇見了小哲,小哲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踢踏著自己的步子朝前走著,他心事重重也沒看見迎面和自己走過來的丁當,丁當正準備和小哲打聲招呼,卻被小哲撞了個正著,他這才退了兩步,抬起頭看著丁當半晌才回過神來,「對不起啊!」
「你怎麼了?」丁當問道。
「沒……沒什麼!」小哲說道,「我準備過去做個傷情鑒定,正在想案子的事情。」
「是在想範青的案子吧?」丁當問道。
「不是,是那個鑒定的案子,案子比較復雜!」小哲說道,還刻意的笑了笑,想用這種笑容來向丁當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在想範青的案子,可是小哲第一次獨立解剖的結果被韋一楠就這麼否定了,小哲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丁當雖然能明白小哲的失魂落魄是為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安慰小哲,只好隨口問了句,「很復雜的案子嗎?」。
「也不能這麼說吧,」小哲有點語無倫次的,趕緊岔開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剛剛到的!」丁當說道,「還給你買了鮮花餅做禮物,早晨韋一楠給你了吧?」
「嗯,」小哲點了點頭,「給過了,玩的怎麼樣?這會兒雲南的天氣應該還不錯吧?」
「嗯!」丁當說道,「真的是沒什麼比度假更加令人覺得愜意的了。」
「昨天才到今天就急匆匆的回來了,應該是因為那個案子的事情吧?」小哲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話題岔開了,可是忍不住的還是想要問一下,「我記得你們的假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到呢,現在新婚蜜月的應該很忙才是,怎麼會忽然就來上班了!」
「怎麼會很忙啦?」丁當說道,「也沒什麼事情啊!就是結婚前準備的時候會很忙,以後你結婚就知道了拉……」
「你不是在調查範青的案子嗎?」。小哲問道,「剛才看見呂媛的時候她和我說的。」
丁當心中思忖著這個呂媛還真是嘴大,明明就交代了她不要亂講,結果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給出賣了,她只得嘆了口氣,「陳躍東的不在場證明反正是被證實了,現在時間緊迫,必須要在第二次開庭之前找到新的證據挽回點警方的顏面,所以才會急匆匆的叫韋一楠回來了!」
「被證實了?」小哲皺著眉頭問道,看著丁當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
「嗯!」丁當說罷忽然想起自己是要去找韋一楠的,趕緊給小哲說了句,「我得先去和我師父匯報這個情況了,看看接下來怎麼安排調查的事情,你先去忙吧!」她說罷拍了拍小哲的胳膊,「別多想,這個情況只是有點難讓人意外,原本真相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讓人們他的認識發生變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