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在調查到陳躍東的確是有意在逼迫範青的心理疾病加重之後,立刻聯系了趙宏,詢問趙宏和範青是怎麼認識的。從趙宏的口中得知,範青會和趙宏認識是經人介紹,而介紹人也顯得非常奇怪,雖然是來找趙宏調查自己的老公的,可是調查根本就沒有深入下去,對方就已經喊停了。
趙宏回答了丁當的問題之後也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奇怪,便叫丁當等一下自己,然後電話那頭就沉默了良久,幾分鐘之後電話那頭再次傳來說話的聲音,趙宏翻著什麼資料和丁當說道,「我找到這個女人和被調查者的資料了,你們要嗎?」。
「電子版還是紙的?」丁當問道。
「紙的啊,很多資料客戶是不提供電子版的,」趙宏解釋道,「那丁警官什麼時候來拿?我可以順便幫你調查一下這個女人是不是和陳躍東有關系……」
「我現在去,你在事務所嗎?」。丁當說著就已經開始模自己身上的車鑰匙了,然後拿起自己的包,將需要隨身攜帶的本子和筆丟了進去,拉上拉鏈跨在身上,再拿起椅子上的外套一邊和趙宏講電話一邊急匆匆的往外走,趙宏在電話那頭說道,「不管在不在,只要丁警官需要,我24小時standby!」
「能立刻找得到資料,就一定是在了!」丁當听到趙宏說話的腔調就忍不住的想要揭穿他,趙宏在電話那頭「嘖嘖」了兩聲,抱怨道,「丁警官你不要這麼揭穿我麼!畢竟你們警方也是要有賴我們偵探才能偵破很多大案子的啊!」
「柯南看多了吧?」丁當說道,人已經朝著地下車庫走過去了,電話的信號越來越弱,她就和趙宏又說了兩句掛掉了電話。丁當離開警局的時候,韋一楠他們的碎尸案還沒有散會,根據小哲的描述,丁當算了一下開會的時間,這都已經一個下午過去了,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新的發現,但是韋一楠和趙局也沒有散會的打算,這在以往的調查中倒是罕見的事情,韋一楠應該是正在對警力進行一個新的部署,或者是在給下面的人分析案情,總之他這次不做專案組的負責人,而是以一個副局長的身份宏觀調度,韋一楠確實已經改變了不少。
丁當走到事務所的前面正準備推門的時候,趙宏已經將門拉開了,站在門口非常紳士的向丁當舉了個躬,「歡迎丁警官的大駕光臨,趙某在此恭候多時了!」他的樣子非常滑稽,丁當掃了他一眼吐槽了一聲,「像個門童!」
「丁警官你不能這樣,你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上來了?」趙宏問道,丁當看著趙宏眨了眨眼楮,眼神中飽含著「你當我傻」的神情,用手指了指門外的走廊,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門外的走廊上有監控器了,這一指叫趙宏無奈的低下頭去,喃喃自語道,「最討厭和你們警方打交道了,總是喜歡拆穿人家,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那下次就用點智商!」丁當扭過頭去冷冰冰的丟了這麼一句話,趙宏卻因為這句話猛然抬起頭看著丁當說,「意思是丁警官下次還來?」
「我下次還來只有兩個原因,第一,我負責的下一個當事人和你有關系;第二,殺範青的凶手是你!所以你最好別盼著警察經常光顧……」丁當說罷從桌上拿起了那個牛皮紙袋子,轉向趙宏問了句,「這就是那個女人和被調查者的資料?」
「嗯!」趙宏點了點頭,「丁警官話別說的這麼絕對,我們身為公民協助警方破案是應盡的義務,畢竟警方也是有盲區的嘛!說不定我們這種在野的高手,就是你們這種廟堂的公務員懂得多呢!」他說罷就走到自己桌子上放著的筆記本跟前了,將筆記本擺到丁當的面前,用手戳了一下屏幕,打斷了睡眠保護的畫面,屏幕上開著一個word,上面貼著的是一個男人的照片,「這個男人,自由職業者,主要經濟來源是依靠炒股、基金這些,有賠有賺,去年上半年行情好,賺的多,下半年從接近六千點的高點跌下來賠了不少。」
「這是?」丁當走到筆記本的前面翻看著趙宏做出來的word文件。
「就是你要調查的這個委托人的調查對象,我剛才查了一下,發現是我疏忽了,來的女人和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夫妻關系。這個男的已經結婚了,」趙宏說道,「所以我調查了一點賓館的開房信息,發現這兩個人應該是婚外情,這個女的叫我調查這個男的,應該是出于小三想上位的心態,當然了……」趙宏說著頓了頓,「也可能兩人純粹是**的關系,拿這個男人做個幌子來接近我,再去接近範青,將範青介紹給我吧?」
「發給我!」丁當眉頭緊鎖,盯著屏幕,總覺得案子越來越深了,陳躍東的確是厲害,用這麼多年的時間布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丁當轉向趙宏問道,「這個女人和陳躍東的關系能調查出來嗎?」。
「那不行!」趙宏搖了搖頭,「但是我發現了一些事情。」
「什麼?」丁當問道。
「這個女人和趙宏同屬公務員系統內的,雖然部門千差萬別,但是工作上是有對接的,兩個人就算是認識也並不奇怪。而且我單獨調閱了一下這個女人的開房信息,發現有很多次只是以她個人的身份證開房的,找不到同住的人。我也找了陳躍東的開房信息……除了出差,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這和我跟蹤他的時候獲取到的資料截然不同。所以陳躍東應該是一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我早就說了,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看長得白白淨淨的,心一看就是黑的。我們這種看起來縱然你不著調,但勝在有一顆紅心,不怕出生入死啊!」趙宏抑揚頓挫的說道,這畫面看起來無比的滑稽,丁當看著趙宏就像是在看一出舞台劇,這眼神深深的刺傷了趙宏的心。
「東西發給我吧,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算我欠你個人情。」丁當說道。
「那丁警官不得還啊?」趙宏問著朝著丁當靠近了一步,丁當也沒後退,面上也沒有露出羞赧之色,這叫趙宏覺得還可以更進一步,正當他準備說話的時候,丁當冷不丁的丟下了一句,「下次進去了,我幫你辦保釋!以你這個踩線的能耐,進去只是遲早的事兒……」她笑著關掉了那個word界面,剩下來的就是趙宏黑進公安系統的網絡畫面。
趙宏趕緊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咽了一口唾沫。
丁當抱著手里的文件夾朝著門外走了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趙宏忽然問了一句,「丁警官,我要是調查到韋副局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要告訴你啊?」
丁當的心里「咯 」一下,轉過頭看著趙宏眉頭緊鎖,「你說什麼?」
趙宏笑了笑,搖搖頭,「我隨便問問!」
丁當緊張的情緒立刻舒緩開來,意識到趙宏只是向自己炫耀他已經調查出來了韋一楠是自己老公這件事情,面上立刻又恢復了她對待趙宏時候最常見的表情,是一種冷冰冰的模樣,推開門就朝著樓下走去了,路上丁當的手機響了起來,因為她一手拎著包一手拿著資料就沒接,想著大概是韋一楠打過來的,一會兒回到車上再接好了。
坐到了車上丁當把手機掏出來,才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未接來電是羅偉銘打過來的,丁當拿著手機滑了半晌的屏幕,心里卻在琢磨著羅偉銘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之前那件事情之後,丁當以為羅偉銘應該就不想再聯系自己了,可這才過去了多久啊?她正想著,電話又打過來了,丁當滑下了接听鍵,「羅醫生?」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再接我的電話了呢!」羅偉銘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聲音中帶著打趣兒的腔調,丁當也放松了下來,「我以為你不打算再聯系我了呢!」
「範青的案子怎麼樣了?」羅偉銘問道。
「基本上可以判斷是自殺了,」丁當說道,「再過幾天就開庭了,羅醫生想了解具體的信息等開庭就好了啊!」她話是這麼說,可是卻不知道這個案子到底還能不能再開庭了,如果確定了範青是自殺,這個案子就從案件變成了事件,根本沒有辦法立案的,就別說是起訴了。
「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想和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是因為我也覺得很不安。」羅偉銘向丁當道歉道,這話倒是叫丁當吃了不小的一驚,「不安……什麼?」
「每個案子都恰好和我有關系,所以覺得不安。」羅偉銘說道,「所以才想知道你們是否懷疑過我,雖然你極力的否認,不過我想應該還是懷疑的,尤其是韋一楠這種破案率居高不下的人,這種敏感還是有的。」
「羅醫生到底想說什麼?」丁當問道。
「我會自證清白的,不過我也提醒你一件事情,雖然說我和每個案子都有關系,可是還有人也和每個案子都有關系……怎麼就這麼巧的,這一系列的案子都是你們在負責呢?」羅偉銘說道,言外之意這矛頭就直指警方了,丁當整個人都繃住了,再回想起剛才趙宏和自己說的那句如果他調查到韋一楠有問題的話,丁當的心像是被人抓住了,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