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審問了韋一楠一夜的婚外情一事,在還沒能得到一個特別圓滿的回答之前就又產生了另一個疑問,韋一楠無法回答丁當的問題,如果單論情商的話,恐怕韋一楠的情商是在丁當之下的,讓他解釋這麼復雜的問題,他寧可回去警局處理那個碎尸案。韋一楠能回答丁當的只有,「我們是時候要個孩子吧?」
「我困了!」丁當說完這話就一把拉過被子,背對著韋一楠躺著,韋一楠卻將丁當生硬的板了過來,丁當整個人繃得緊緊的,面上斂著想笑的表情,通過緊抿雙唇維持著僅有的嚴肅,可在韋一楠的吻壓下來的時候就繃不住的徹底躲進了他的懷里。
第二天一早到了警局,丁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還有點小忐忑,因為想起今天要去找陳躍東了,她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找了一根鋼筆出來在白紙上寫下準備問陳躍東的問題,寫一個覺得不合適劃掉了,再寫一個覺得還不合適又劃掉了,丁當琢磨這件事情琢磨的一個頭兩個大,又得從陳躍東的口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還不能叫陳躍東發現自己已經懷疑到他的頭上了,丁當寫了幾個之後使勁兒的撓著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略感崩潰的趴在了桌子上。
韋一楠一早就去開會了,自從碎尸案啟動以來,每天都是不停的開會開會開會,韋一楠之前叫警局的人去聯絡外地的警方試試看,可是外地的警方始終都是零反饋,沒別的地方發現了碎尸案。發現尸體的地方地處偏僻,道路附近也沒有什麼監控的設想,附近的小區門口的監控攝像頭也都壞了,基本上不運行的,暫時無法確定是什麼人丟的尸體,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是這個凶手一定是開車前往拋尸地點的,現在唯一能確認的事情就是凶手有車。
會上因為沒有調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最後會議就這麼無疾而終了,會議很快就結束了,韋一楠從會議室回來看見坐在自己位置上寫寫畫畫的丁當,拍了一下她的頭,「干什麼呢?」
「哦!我在想一會兒見到陳躍東要怎麼提問啊!」丁當說道。
「什麼怎麼提問?」韋一楠問道,「想問什麼就問什麼。」
「可是要是叫陳躍東知道我們懷疑他怎麼辦?」丁當不解的問道,「那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
「有什麼打草驚蛇的,你以為就算是我們懷疑陳躍東就能抓到他作案的證據嗎?」。韋一楠說道,然後想起什麼,問丁當,「陳躍東在昆明的活動都調查了嗎?」。
「調查了,」丁當點點頭,「什麼都沒調查出來。」
「什麼意思?」韋一楠問道,眉頭緊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從椅子上拉過了自己的衣服,陳躍東被收押在監牢,不允許保釋,他們要審訊他還得開車過去一趟,韋一楠打算和丁當一起去,才叫丁當一早不要亂跑,在辦公室里等他的。可丁當此刻卻開始猶猶豫豫的,之前想問陳躍東的問題太多,現在真的叫她問了她又開始糾結怎麼問才合適了。
「我沒找到陳躍東在昆明活動的蹤跡,調查了陳躍東在雲南開房的情況,他從去的那一天到離開的那一天開房記錄上一直顯得的都是他一個人一直在昆明。可是從趙宏追蹤陳躍東的情況看,陳躍東中間明顯離開過昆明……」
「趙宏有沒有跟丟過陳躍東?」韋一楠問道。
「有啊!」丁當點點頭,「中間有幾天跟丟了,後來又在麗江找到的,」她說道,「然後就拍到了陳躍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我還沒調查到那個女人的身份,還不能確定他在雲南會面的女人到底是誰?」丁當說道,然後說話的速度忽然頓住了,「不對……」她說著趕緊從昨天趙宏給自己的文件夾里找到了介紹範青給這個趙宏認識的女人的照片,「如果這個女人是陳躍東指使讓她去刻意的接近範青的話,那陳躍東應該就知道趙宏在跟蹤自己,他明明就是在利用趙宏給自己做不在場的證明,可為什麼什麼話都不說呢?」
韋一楠的眉頭緊鎖,感覺腦子里一鍋粥,最近的案子整個都亂亂的,他忽然按住了丁當放在桌子上的那張紙,「算了,先別去找陳躍東了。」
「可是馬上就要開庭了,如果再不去他就得被當庭釋放了。」丁當說道。
「把照片給我,」韋一楠想了一會兒和丁當說道,丁當不解的將自己手里的照片遞給了韋一楠,韋一楠拿著照片走到了電腦前面,「不用去找陳躍東了,就讓他當庭釋放。」
「然後呢?」丁當問道。
「然後才能知道然後呢?」韋一楠問道,「我也很想知道然後呢?」
「什麼意思?」丁當問道。
「千辛萬苦的殺了自己的老婆,總不會就沒有下一步的打算了吧?」韋一楠拿著丁當遞給自己的照片走到辦公室的掃描繪圖儀的前面站定了身體,她將照片完全掃描了下來,將里面的內容拷貝了出來,然後回到自己的電腦上寫了一封郵件發給了出去,丁當跟著走到韋一楠的面前,「是發給趙新宇嗎?」。
「嗯!」韋一楠點點頭。
「可是,這個應該是這里的人,你發給他,他能查得出來是誰嗎?」。丁當問道。
韋一楠仰起頭看著丁當,「你好好想想趙宏跟拍到的陳躍東的所偶外遇都是什麼人……」
「你是說……」丁當半掩著嘴,深吸了一口氣,趙宏拍到的所有的外遇對象都是陳躍東叫的非法**易的從業人員,這也就是說這個在雲南被拍到的女人很可能也是一個非法**易的從業人員,如果是這樣的話,趙新宇的確是很容易就能查到對方是什麼人了。但是丁當也覺得整件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和奇怪了,到現在為止所有的頭緒已經在腦海中變成了一堆堆的謎團,甚至找不到一個能解開全局的線頭了。
陳躍東的案子沒有再繼續開庭,因為檢察機關已經撤訴了,這成了新一年里洛城市最大的鬧劇了,金小姐沒放棄借著這個事情炒作自己一把的機會,把這件事情大肆宣揚了出去,不停的添油加醋強調警方的無能,並且事情到了最後還要把韋一楠逆轉乾坤的神來之筆加上去,丁當拿著鼠標瀏覽網頁上的新聞的時候,怏怏的說了句,「你真的是把金小姐給得罪慘了,能這麼禍害你!」
「隨她去吧!」韋一楠不咸不淡的說道,扔了一份資料在丁當的辦公桌上,然後走到了辦公室的一端拍了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碎尸案的專案組,現在去會議室開個會!緊急情況……」
「啊?」有人嚷嚷道,停下了手里正在敲打鍵盤的手,仰頭看著韋一楠問道,「又有什麼情況了,這個案子不是停下來了嗎?因為沒辦法確定尸源,調查也不能更進一步了,怎麼現在又重新啟動了?我們都核對過整個洛城所有的失蹤人口了,沒有一個像是這個被碎尸的人的!」
「發現了新的尸體!」韋一楠說罷就轉身朝著辦公室的門外走過去,然後扭頭催促了一下還沒站起身跟出來的同事們,他這話說出來整個辦公室所有的人都被驚到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進展的案件就這麼忽然有了新的眉目了?
丁當坐在位置上用手撐著頭,知道這個會議和自己沒什麼關系,只好悻悻的拆開了袋子,從袋子里取出了里面的文件,她手上的動作還沒結束,韋一楠就說了一聲,「丁當你也過來!」
「啊?」丁當立刻站起身,有點回不過神來,這個碎尸案她倒是向往已久了,可是韋一楠始終不肯叫丁當接觸這個案子,從案發到現在連卷宗資料她都沒有踫過,這兩天正在琢磨怎麼跟蹤陳躍東的事情,韋一楠給丁當了一個不錯的建議,當初既然是範青找趙宏跟蹤陳躍東的,現在依然可以如法炮制繼續找趙宏跟進陳躍東的行動,陳躍東恐怕是不會想到在範青死後趙宏還在繼續跟蹤他。
這件事情丁當去找趙宏商量的時候,趙宏也正準備去跟蹤陳躍東,這次被陳躍東戲耍了一頓之後,趙宏心中不平,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氣,怎麼都想不明白原來自以為自己滿分的偵探技能,卻被別人這麼利用碾壓,趙宏本來是想默默的跟蹤陳躍東給自己找回場子,所以丁當來找他的時候,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的,從陳躍東被釋放到現在也有些時日了,可是趙宏那邊並沒有什麼進展,陳躍東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兩點一線,這叫丁當覺得自己會不會想的太多了?
也許陳躍東真的是無辜的,他只是單純的喜歡出去嫖呢?
或許是覺得這個案子徹底沒有什麼調查的必要了,韋一楠只好將賦閑的丁當從她原先的工作中抽調出來,放進了這個新的案件中去了,想到這里丁當就覺得有點心塞,這個案子就這麼結束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