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因為覺察到陳躍東在利用那些女人掩藏付菁菁,所以決定去和這些女人當中的一個談一談,談過的結論佐證了自己的想法,付菁菁和陳躍東的關系漸漸的浮出了水面。她收起自己記錄這些的筆記本,然後重新挎好包,「我知道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問的,還希望你繼續配合!」
「是!」女人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用不陰不陽的口氣說了句,「畢竟配合你們警察是我們公民應盡的義務嘛!」說完幫丁當拉開門,恨不得丁當能立刻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這種時候遇上警察,對這個女人來說也是夠晦氣的,丁當朝著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被什麼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就像是一堵牆造成的陰影似的橫在那里,丁當順著面前的陰影抬起頭,卻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
丁當仔細的盯著這個壯漢的臉看了半晌,想起這個人是之前去警局鬧事兒的地——痞,她霎時間心「咯 」了一下,面上卻仍舊裝出面無表情的模樣,上下輕輕的掃了一眼這個男人,就準備越過他往前走。
這男人卻忽然上了手,一把拉住丁當的胳膊,然後猛地將她一拽。丁當跌跌撞撞的跌進了屋子里,想要掙開這個男人的手,但是使盡了渾身的力氣都甩不開他。女人尖叫了一聲,大聲呵斥道,「你要做什麼?她可是個警察啊!」
「前兩天在警局不給我好看的就是這個警察!」男人說道,滿臉的橫肉因此而更顯得更加可怖,「今兒不在警局了,我就叫你知道一下什麼人不能得罪。」他說著就要動手朝著丁當的面頰揮下來,女人急急的攔住他,「你打了警察可就是犯法了,得進去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男人大喝道,口氣中滿是一股子的不耐煩。
「她自己知道啊!」女人也嚷嚷了起來。
丁當的手被這個男人拽的緊緊的,趁著兩個人吵架的空擋,丁當用自己高跟鞋的鞋跟使勁兒的跺在了這個男人的腳背上,男人吃痛,一把甩開了丁當,丁當的身體霎時間失去平衡,往後跌倒在了床邊上,頭重重的磕了一下床邊,一股疼痛從頭頂滲入了身體,丁當想要大聲的叫出來,卻使勁兒的咬著自己的牙關,臉色繃得蒼白,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此刻若隱若現。
「要是殺了她,她不就什麼都不能說了嗎?」。男人握了握拳,關節發出了「咯咯」作響的聲音,面上的橫肉里嵌套著陰沉沉的笑意,朝著丁當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女人尖叫了一聲,「你還想在我這里殺人?」
「喊什麼喊?閉嘴!」男人呵斥道,「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是不是?今兒她要是不死,我們倆都得跟著倒霉,還不如一次就解決了她,一了百了!」他說罷,那女人也不敢再做聲了,瑟瑟發抖的跺在角落里,丁當使勁兒的揉了揉自己的頭,剛才那一撞讓她到這會兒都還有點發懵,「襲警可是重罪!」她努力的想要支起身子說道。
「殺了你可就不好說了!」男人說道,「畢竟你們警方那麼沒用,我殺了你,再把你曝尸荒野,只怕是你們警察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你!」
「是嗎?」。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了,朝著聲音發出來的聲音看過去,韋一楠正靠在門口,他的胸膛起伏的微微有些厲害,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可是人仍舊竭力的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就那麼冷冰冰的看著這個準備殺人的男人,「你是想跟我回警局,還是想我把你帶回警局?」他面無表情的問這個男人,這男人目測了一眼韋一楠,想也不想的朝著韋一楠沖過去企圖用自己的拳頭將韋一楠打暈過去。
這男人的拳頭揮過去,連一直在故作鎮定的丁當這個時候也都已經繃不住了,整個人月兌口而出的喊了一聲,「小心!」
韋一楠穩穩的將那個男人揮過去的拳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看似沒用什麼力氣似的就一把將他推了出去,然後慢慢的朝著丁當走過來,將還在地上坐著的丁當一把拉進自己的懷里,「沒事兒吧?」
「嗯!」丁當揉著自己的頭點了點頭。
「走!」韋一楠說著拉著丁當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瞪了一眼里面的那個男人,「我會叫人盯著你的,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要是再叫我發現什麼,值錢你威脅法醫的帳,這次威脅我們警員的帳,就新賬舊賬一起算,保證你進去能好好享受一下!」
那男人被韋一楠接了一拳,推回來之後就一直不敢說話,瑟瑟縮縮的跺在後面生怕今兒就被關進去了。好在韋一楠的心思此時此刻都在丁當的身上,根本就沒心思管這個男人的事兒,將丁當從這里拉出去之後才厲聲問她,「你明知道自己和這個男的不對付,還要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你逞什麼強?」
「要你管!」丁當吼了一嗓子,原本就憋在心頭的怒火因為韋一楠這一句話徹底的發了出來,她使勁兒的想甩開韋一楠的手,可韋一楠卻將丁當的手緊緊的攥在懷里,「你心里覺得委屈怎麼和我發火都沒事兒,可是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做之前至少知會我一聲吧?要不是我剛巧遇見小哲了,他問起我你為什麼會來這邊的事情,你要真出了什麼事兒,我怎麼辦?」他看著丁當,眼楮瞪得通紅,丁當看著這個模樣的韋一楠,心頭一軟,「哇」地一聲就大哭了出來,越哭越委屈。
韋一楠將丁當抱在自己的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頭,「我不是不叫你插手案子的事情,我知道案子調查了一半,不可能叫你扔下來的,但是付菁菁的事情還沒確定,現在確實不宜動陳躍東,我要真不想你插手這個案子,我會和你說那麼多的案情嗎?」。
丁當不說話,就在韋一楠的懷里哭,拿臉蹭著他的襯衫。韋一楠就站在那里輕輕的抱著丁當,任憑她那麼哭著,直到她的哭泣聲漸漸的小了下去,韋一楠才小聲的在丁當的耳邊問道,「現在咱們可以回去了嗎?」。
「嗯!」丁當說著用手背抹掉了臉上的眼淚,被韋一楠拉著手朝著車上走去,她走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上車先把安全帶拉上了,韋一楠坐在車上調整好了倒車鏡之後,轉向丁當看了看她的樣子,「頭上真的沒事兒吧?」
「嗯!」丁當點了點頭,揉了揉自己剛才被撞的地方。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韋一楠問道。
「不要了,今晚睡一覺就好了。」丁當悻悻的說道,鼓著腮幫子還在生氣,可是又不知道在和誰生氣,韋一楠以解釋之後倒是把自己的責任撇的一干二淨了,自己反倒是成了小心眼兒的女人了,丁當想要去罵韋一楠,自己還沒立場了,只能無精打采的耷拉著等著自己胸口的這股氣自己消下去了。
丁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直那手肘支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一聲不吭。韋一楠時不時的掃一眼丁當的表情,知道這次是把丁當氣的夠狠的,女人生氣和男人是不一樣的,男人很快可以忘掉,可是女人的機體決定了他們總是會將情緒保持的很久,韋一楠只得拿話逗丁當,「晚上想吃什麼?」
「這好像不是回警局的路!」丁當轉頭來看著韋一楠問道。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韋一楠說道,「下午爸媽還打過來電話問我們回不回去吃飯,那會兒你剛巧出去了,我就給爸媽說今天可能有點忙,就不回去了!」他解釋道,「想吃什麼?我請你去吃,就算是賠禮道歉了。」
「你錯哪兒了?」丁當轉過臉問韋一楠,「你說的話句句都合情合理,是我無理取鬧,不服從領導安排,叫你這個領導難做了!」
「法國大餐?」韋一楠看著丁當笑著問道。
「不吃!」丁當說道。
「火鍋呢?」韋一楠又問道。
「不是才吃過嘛!」丁當皺著眉頭一臉否定了韋一楠好幾個提議,最後韋一楠實在是沒轍了,「那我回家給你下碗面,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念在我沒什麼戀愛經驗不太會照顧女生情緒這件事情上,你就別再和我計較了?」
丁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捏了一把韋一楠的胳膊,「少拿這件事情搪塞我!」
「趙宏下午叫你去,和你說了什麼事情?」韋一楠問道,這話倒是提醒了丁當,下午趙宏和丁當說完正事兒之後給了丁當一個檔案袋,說是調查的什麼資料,說的時候好像還煞有介事的樣子,丁當這會兒想起來了,趕緊將檔案袋從自己的包里抽出來,一圈圈解開上面的棉線,當她把里面的資料拿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綠了,車內的氣氛就這麼一瞬間降到了冰點。